第54章 分魂之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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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况。"云陌低声道，"前方五里，黑气浓度骤增。"

四人降落在一处山脊上，隐蔽观察。只见前方是一个碗状山谷，谷中黑雾弥漫，能见度极低。更诡异的是，黑雾似乎被某种力量约束着，没有向外扩散。

"有阵法控制。"赤霄子经验老到，"看这手法，像是皇室的手笔。"

云陌心头一凛。皇室果然与天噬分魂有勾结？还是说，他们正在尝试控制分魂？

"我先进去探查。"云陌提议，"有四芒星印记，黑气对我影响较小。"

云汐立刻反对："太危险！至少让我陪你一起。"

赤霄子沉吟片刻："这样，我和云瑶在外策应，你们二人进去。若有异常，立刻发信号。"

云陌点头同意。他和云汐悄悄向山谷摸去，随着距离拉近，黑气越来越浓。奇怪的是，这些黑气遇到云陌时，竟然自动分开一条路，仿佛在畏惧他胸前的四芒星印记。

"银月的力量..."云陌轻抚胸口，心中一阵刺痛。

云汐握住他的手："它不会白死的。"

两人谨慎前行，很快来到谷底。这里的黑气已经浓如实质，普通人恐怕寸步难行。但凭借着四芒星印记和太虚神瞳，云陌依然能看清周围环境。

谷底中央有一个简陋的祭坛，坛上盘坐着一个人影。那人身穿黑袍，背对着他们，面前悬浮着一块黑色晶体——正是天噬分魂水晶！

"果然有漏网之鱼..."云陌握紧青龙剑。

就在两人准备上前时，黑袍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金属摩擦："来了？比预计的晚了些。"

云陌和云汐同时一惊，这人竟然早就发现了他们？

黑袍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老枯瘦的面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完全漆黑，没有眼白，与天机阁的夜无尘如出一辙！

"天机阁余孽？"云陌厉喝。

黑袍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天机阁？不，老夫比他们古老得多。"他指了指自己的黑眼，"这是真正的天噬印记，不是那些半吊子能比的。"

云陌心头一震。难道这人不是被分魂附体，而是...天噬的原始追随者？

"你是谁？"云汐凤鸣剑出鞘，剑尖直指黑袍人。

"名字早已遗忘。"黑袍人悠然道，"世人称我为'噬魂老人'，天噬大人最忠诚的仆人。"

噬魂老人！云陌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从对方散发的气息判断，至少是元婴级别的老怪。

"天噬已灭。"云陌冷声道，"你的忠诚毫无意义。"

噬魂老人不以为忤："愚蠢。天噬大人乃不灭之身，只要有一缕分魂尚存，终将重生。"他爱惜地抚摸着面前的黑晶，"而老夫，将为此竭尽全力。"

云陌不想再废话，青龙剑直指对方："交出分魂水晶，饶你不死！"

噬魂老人哈哈大笑："就凭你们两个小娃娃？"他袖袍一挥，黑气突然暴涌，"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天噬之力！"

黑气如潮水般扑来，云陌和云汐同时出剑。青龙剑青光大盛，凤鸣剑赤红如火，两色剑气交织成网，暂时挡住黑气侵袭。

但噬魂老人的实力远超预期。他枯瘦的手指连弹，一道道黑光如箭矢般射来，每一道都蕴含着恐怖的吞噬之力。

"小心！"云陌推开云汐，自己却被一道黑光擦中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更可怕的是，伤口处开始发黑，吞噬之力顺着血液向体内蔓延！云陌连忙运转太虚神瞳，配合四芒星印记，才勉强压制住。

"哥！"云汐急得眼眶泛红，凤鸣剑全力斩出，一道火凤虚影扑向噬魂老人。

老人不闪不避，面前黑晶一亮，火凤竟然被直接吞噬！

"没用的。"噬魂老人得意道，"在分魂水晶面前，一切攻击都是徒劳。"

云陌咬牙，知道普通剑招无效。他暗中运转剑魂之力，准备施展诛仙剑阵。但就在这时，噬魂老人突然脸色一变，看向谷口方向。

"还有援兵？"他冷哼一声，"也罢，今日就到此为止。"

说完，他一把抓起分魂水晶，身形竟然开始虚化，似乎要遁走！

"想跑？"云陌怎么可能放过他，诛仙剑魂全力爆发，一道金光射向老人。

金光击中老人手臂，他闷哼一声，分魂水晶脱手而出！但老人反应极快，另一只手凌空一抓，竟然抓住水晶的一半，而另一半则被云陌的金光卷回。

"咔嚓！"

水晶一分为二，大半被老人带走，小半落入云陌手中。老人怨毒地瞪了云陌一眼，身形彻底消失。

"该死！"云陌懊恼地握拳，但为时已晚。

赤霄子和云瑶听到动静赶来时，只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和云陌手中的半块水晶。

"这是..."赤霄子脸色凝重。

"天噬分魂水晶，一半被抢走了。"云陌沉声道，"对方自称噬魂老人，是天噬的原始追随者。"

云汐补充："实力至少元婴中期，擅长吞噬类法术。"

赤霄子检查了水晶残片："幸好只有一半，短时间内无法用来复活天噬。但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噬魂老人。"

云陌点头："先回天剑阁，从长计议。"

四人带着水晶残片返回。路上，云陌不断思索噬魂老人的来历。天噬被封印三千年，他的追随者竟然还活着？除非...

"除非他把自己也封印了。"云汐突然道，似乎读懂了云陌的心思，"等待天噬复苏的那一天。"

云陌恍然大悟："有道理。如今天噬主体被灭，这些余孽自然会跳出来。"

回到天剑阁，剑无尘听闻经过，立刻派人联络各大门派，通缉噬魂老人。同时将水晶残片封印在剑冢深处，由诛仙剑日夜镇压。

夜深人静时，云陌独自站在赤霄峰顶，望着满天星辰。这一战虽然消灭了天噬主体，但隐患远未消除。噬魂老人、皇室阴谋、残存分魂...每一个都可能引发新的灾难。

"在想什么？"云汐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云陌轻叹："想银月，想这场无休止的战斗...有时候真觉得累了。"

云汐靠在他肩头："我也是。但至少我们还有彼此，还有太子哥哥。"

提到太子，云陌想起一事："对了，太子回皇城有消息吗？"

云汐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诛仙剑之间有感应，若他遇险，我们会知道的。"

云陌摩挲着胸前的四芒星印记，那是银月最后的馈赠。虽然伙伴已经不在了，但它留下的力量仍在守护着自己。

"我们会赢的。"云陌突然说道，语气坚定，"不管有多少困难，最终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云汐微微一笑："当然。因为我们是守陵人后裔，是仙王血脉，是...一家人。"

夜风吹过，兄妹俩的影子在月光下交织，仿佛融为一体。远方，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却留下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