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骸骨祭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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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神渊深处，迷雾如墨。

云陌左手牵着白璃，右手拉着洛清雪，三人呈品字形缓慢下行。太虚真眼的金光在浓雾中只能照出三丈远，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只有深渊底部传来的诡异呜咽，像是千万冤魂在低声啜泣。

"云哥哥..."白璃的狐耳不安地抖动着，第九尾根部的魔纹隐隐发烫，"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云陌握紧她冰凉的小手："是魔尊的蛊惑，别听。"

洛清雪冰魄珠蓝光流转，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薄薄的寒冰屏障："魔气浓度在增加，小心。"

下行了约千丈，地势突然平缓。迷雾略微散去，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那是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白骨森森，每一块骨头上都刻着血色符文，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三灵祭坛..."云陌喉咙发紧。净世之轮在体内剧烈震颤，与祭坛产生共鸣。

祭坛中央矗立着三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粗大的黑色锁链，锁链尽头没入深渊更深处。柱面刻着古老的浮雕——左侧柱上是月神族祭祀的场景，中间是太初仙族征战图，右侧则是九尾天狐率领万妖朝拜的画面。

"对应我们三人..."洛清雪冰眸微凝。

白璃突然捂住第九尾，脸色煞白："它在动！魔纹...在扩散！"

云陌连忙查看，果然，原本只局限在尾根的魔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已经覆盖了小半条尾巴。更可怕的是，魔纹的形状越来越像一只睁开的眼睛，瞳孔部分甚至泛着诡异的红光。

"祭坛在唤醒魔种！"云陌立刻运转净世之轮，金光笼罩白璃的尾巴，暂时遏制了魔纹扩散。

正当三人警惕观察时，祭坛上的骸骨突然开始蠕动！无数白骨如活物般重组，眨眼间化作十二尊巨大的骷髅战将，每一尊都身披骨甲，手持骨兵，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洛清雪认出了这传说中的凶阵，"每一尊都有仙君实力！"

十二骨将分列十二方位，将三人团团围住。它们动作整齐划一，骨兵高举，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在祭坛上亮起，恐怖的威压如山岳般压下！

"退！"云陌厉喝，诛仙剑金光暴涨，试图劈开一条生路。

剑光斩在最前排的骨将身上，却只留下一道浅痕，转眼就愈合如初。洛清雪冰魄珠全力催动，极寒之气暂时冻住三尊骨将，但很快就被阵法血光融化。

白璃强忍魔纹灼痛，九尾舒展，狐火如雨点般洒向骨将。然而往日无往不利的金色狐火，此刻竟被骨甲吸收，反而增强了它们的威势！

"没用！"白璃绝望地喊道，"它们在吸收我的力量！"

十二骨将同时举兵，阵法血光化作十二道锁链，缠绕向三人。云陌月影遁全力施展，带着二女险之又险地避开，但锁链如影随形，很快又将他们逼回祭坛中央。

"三灵合一！"云陌当机立断。

金、蓝、红三色光华交织，三头六臂的法相再现！但与以往不同，这次的法相右臂呈现不自然的漆黑，显然是白璃的魔纹影响。

法相六臂齐出，诛仙剑、冰魄珠与狐火同时攻向一个方向，试图突破重围。然而十二骨将阵法已成，攻击被均摊到每一尊骨将身上，收效甚微。

更糟的是，随着战斗持续，法相右臂的黑色越来越浓，逐渐向全身蔓延。白璃的意识开始模糊，魔纹趁机加速扩散，已经覆盖了整条第九尾！

"白璃！坚持住！"云陌通过心灵链接呼喊。

白璃的声音虚弱而痛苦："云哥哥...它在吞噬我...我快撑不住了..."

洛清雪见状，突然脱离法相，冰魄珠蓝光大盛，化作一道冰墙暂时挡住骨将："云陌，先救她！"

法相解体，云陌抱住瘫软的白璃。她的九尾已有八条变成漆黑，唯有第一条还保持着原本的雪白，但也开始泛灰。最可怕的是，魔纹已经蔓延到她的背部，眼看就要触及心脉！

"净世之轮，镇！"

云陌全力催动净世之轮，金光如瀑笼罩白璃全身。魔纹与金光激烈对抗，白璃痛苦地蜷缩着，指甲深深掐入云陌手臂。

"杀了我..."她泪流满面，"趁我还没完全魔化..."

"不可能！"云陌咬牙，太初仙力不计代价地注入净世之轮。

洛清雪独战十二骨将，很快险象环生。一尊骨将的骨矛刺穿她左肩，鲜血刚流出就被冻结。她闷哼一声，冰魄珠蓝光黯淡了几分。

眼看局势危急，祭坛中央的三根石柱突然亮起！左侧月柱蓝光大盛，中间太初金柱金光冲天，右侧妖柱则...一半赤红一半漆黑！

三道光柱交织，在祭坛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虚影——正是轮回仙帝！

"师尊！"云陌脱口而出，仿佛唤醒了某种前世记忆。

虚影抬手一点，十二骨将顿时静止不动。他目光慈祥地看向三人，最终停留在痛苦挣扎的白璃身上，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您...您是轮回仙帝？"云陌试探地问。

虚影点头："一缕残念而已，专为等你们。"他指向白璃，"她的情况，你们已经看到了。"

云陌抱紧白璃："请仙帝救她！"

轮回虚影叹息："难。她体内的魔种并非普通印记，而是混沌魔尊的本源分身。万年前，我最得意的弟子被魔尊种下魔种，成为'魔胎'。我不得不将她三分转世，以延缓魔化。"

洛清雪冰眸微睁："所以我们三人..."

"是，也不是。"轮回虚影解释，"你们确实源于同一人，但千年轮回已有了独立灵性。尤其是白璃，她承载了最多的情感与魔种。"

白璃虚弱地抬头，眼眸已有一半变成血红："所以我...注定会变成怪物？"

"有两个选择。"轮回虚影沉声道，"第一，三灵永久融合，重归仙帝位。但魔种会污染整个轮回，最终可能助魔尊脱困。"

云陌立刻摇头："不可能！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云陌与洛清雪合体封印魔尊，代价是...永远放逐白璃的魔化部分。"

白璃闻言，血色眸子闪过一丝决然："我选第二个。"她挣扎着站起，"趁我还有理智..."

"不行！"云陌一把拉住她，"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轮回虚影沉默片刻："有，但更难。若你们三人能心意完全相通，或许可以尝试'三灵共生'——既保留独立意识，又能短暂融合压制魔种。"

"那就选这个！"云陌毫不犹豫。

虚影摇头："风险极大。每次融合都会加速魔种扩散，最终可能三人俱亡。而且..."他看向深渊，"混沌魔尊会通过白璃体内的联系，反向汲取你们的力量。"

白璃猛地推开云陌："不！我不要连累你们！"她手中凝聚出一把狐火匕首，对准自己心口，"让我自我了断！"

"住手！"云陌和洛清雪同时出手。

云陌夺下匕首，洛清雪则一道冰魄寒气暂时冻住白璃动作。三人纠缠间，十二骨将突然再次活动起来！轮回虚影的光芒开始暗淡，显然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