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月圆之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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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执着于保护他人?"镜中人发问,声音如雷霆贯耳。
云陌沉默。为何?因为责任?因为承诺?还是因为...
画面突然切换。他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在天机阁废墟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师父。那一刻的无力与绝望,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你害怕失去。"镜中人一针见血,"所以不断变强,所以执着于保护。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云陌如遭雷击。是啊,他总说要保护所有人,却从未想过这背后隐藏的恐惧。若放下这份执念,是否就能...
"真我非执,非不执。"镜中人渐渐消散,"明心见性,方得自在。"
金光一闪,云陌猛然回神,发现玉符已经化为齑粉。但内心深处,某种桎梏似乎被打破了,太初血脉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
他走出房门,发现洛清雪和白璃也刚好出来。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明悟的光芒。
"明白了?"云陌轻声问。
洛清雪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嗯。"
白璃则蹦跳着挽住两人的手臂:"原来我一直...算了不说这个!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云陌看向东方天际,一轮圆月正缓缓升起:"现在。"
月色如水,三人向青丘山进发。山路崎岖,但在三人脚下如履平地。白璃恢复了狐狸形态,九尾如雪浪般起伏;洛清雪则足不沾地,踏月而行;云陌背后九道金锁虚影浮现,每一步都带着道韵。
来到山顶,老者已在祭坛等候。与平日不同,今晚的他换了一身白色法袍,眉心金纹熠熠生辉,整个人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
"来了?"老者微笑,"可有所悟?"
三人点头。老者欣慰地捋须:"好。那么,准备开始吧。"
他竹杖轻点祭坛,坛上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三才阵。阵眼处悬浮着三件物品:净世之轮、冰魄珠与天狐丝带。
"各就各位。"老者指引道,"月正中天时,魔尊必将现身。"
云陌站天位,洛清雪站地位,白璃则站在人位。三人呈三角之势,各自运转功法。随着时间推移,圆月渐渐升至天顶,皎洁的月光将祭坛照得如同白昼。
"时辰到!"老者突然厉喝。
刹那间,风云变色!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圆月被染成血红色!白璃惨叫一声,九尾瞬间变黑,魔纹如活物般爬满全身!
"小白!"云陌想要上前,却被老者拦住。
"魔尊降临已经开始!"老者声音如雷,"速入真我之境!"
云陌咬牙退回原位,太虚真眼金光大盛。洛清雪也冰魄珠蓝光暴涨,全力运转寒月玄典。白璃则在祭坛中央痛苦挣扎,血色眸子时而清明时而混沌。
"云...哥哥..."她艰难地呼唤,"它...来了..."
话音未落,她背后的虚空突然裂开,一只巨大的黑色利爪探出!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眨眼间,数十条布满眼睛的触手从虚空中伸出,缠绕向三人!
"混沌魔尊!"老者竹杖一挥,一道青光暂时挡住触手,"快!三灵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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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陌闭目凝神,回想问心符中的感悟。恐惧失去是一种执念,保护他人也是一种执念。唯有放下执念,方能见真我...
"我非云霄,非云陌。"他轻声道,"我就是我。"
背后九道金锁同时断裂,化作九条金龙环绕周身!太虚真眼金光内敛,返璞归真。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涌上心头,他达到了真我之境!
几乎同时,洛清雪也冰魄珠蓝光内收,眉心寒月神纹由蓝转白,气息越发纯净:"我非寒霜,非清雪。我就是我。"
白璃在魔气侵蚀下苦苦支撑,血色眸子中泪水滚落:"我非白焰...非小白...我就是...我!"
九尾突然由黑转白,魔纹剧烈震荡!三人同时达到真我之境,三灵共鸣达到前所未有的和谐!
祭坛上,三件宝物自动飞起,在三人头顶形成一个三色光轮。光轮旋转间,三人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合而为一,化作一尊三头六臂的金色神像!
神像三面——云陌的坚毅、洛清雪的清冷、白璃的灵动;六臂分持诛仙剑、冰魄珠与狐火,背后金锁、冰轮与九尾交相辉映,散发出超越仙君的恐怖威压!
"轮回仙帝?!"老者震惊地后退一步,"不,不对...这是..."
神像中央头颅——云陌的面容开口:"三灵真我,轮回再现。"
声音三重和鸣,既有云陌的沉稳,又有洛清雪的清冷,还带着白璃的灵动,玄妙非常。
虚空中的魔尊触手如遭雷击,纷纷退缩。裂缝后传来愤怒的咆哮:"不可能!三灵怎会不融而合?!"
神像不答,六臂齐动。诛仙剑金光如瀑,冰魄珠极寒封天,狐火焚山煮海。三种力量交织成网,将魔尊触手尽数斩断!
"封!"
随着一声厉喝,神像胸口浮现净世之轮虚影,金光如练照射在虚空裂缝上。裂缝剧烈震动,开始缓慢愈合!
魔尊发出不甘的咆哮:"你们封不住我!魔核不灭,我永世长存!"
神像三面同时冷笑:"是吗?"
六臂结印,一个巨大的三色光轮在虚空成形。光轮中浮现出三生石的虚影,照向白璃体内——那里,魔核正剧烈挣扎,却被三灵之力牢牢禁锢!
"三灵轮回,魔核永封!"
光轮压下,魔核发出凄厉的尖啸,被强行拖入一个微型的轮回漩涡中!漩涡每转一圈,魔核就缩小一分,最终化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不!"魔尊的咆哮越来越弱,"我会回来的...魔核不灭...混沌永存..."
随着最后一丝黑气消散,虚空裂缝彻底闭合。血月恢复皎洁,夜空重现清明。
神像光芒渐渐暗淡,最终重新分离为三人。云陌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洛清雪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白璃则直接瘫坐在地,九尾无力地摊开,但魔纹已经消失无踪!
"成功了?"她虚弱地问。
老者上前检查,面露喜色:"魔核被暂时封印在轮回漩涡中,至少百年内不会再现!"
云陌长舒一口气,与洛清雪相视一笑。三人虽都虚弱不堪,但眼中满是欣喜。他们创造了奇迹——不牺牲任何人,暂时封印了魔尊!
"别高兴太早。"老者突然泼冷水,"魔核只是被封印,并未消灭。百年之后,它仍会破封而出。"
白璃狐耳耷拉:"那百年后怎么办?"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着三人:"百年时光,足够你们寻找彻底解决的办法了。"他顿了顿,"更重要的是,这次经历证明了三灵体的潜力。假以时日,或许你们真能找到两全其美之策。"
云陌握紧二女的手:"一定会的。"
洛清雪罕见地主动回握:"一起。"
白璃九尾缠上两人的手臂:"永远~"
老者看着三人,欣慰地笑了:"年轻真好啊..."他转身欲走,"老朽也该告辞了。"
"前辈!"云陌急忙叫住他,"还未请教您名讳。"
老者回头,月光下他的身影渐渐虚化:"名讳不过虚妄。若非要称呼...就叫我'引路人'吧。"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点点青光消散在夜风中,只余一句话回荡在山巅:"三灵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