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灵犀惊澜·古一之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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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夕绯带来的爆炸性消息震碎灵犀阁的平静。

＞时希时间预言中“寂灭之域”的恐怖景象让所有阁主如坠冰窟。

＞庞尊的雷霆震怒几乎掀翻大殿：“仙境铁律被打破，希娜必须给个交代！”

＞颜爵罕见凝重压下失控场面，狐狸眼锐利如刀：“讨伐？毒娘娘在他面前连毒都放不出来！”

＞黎灰指尖权杖无声旋转，灰白眼眸深不见底：“终结的意志…改道的命运…有趣。”

＞与此同时，被强行切断的群聊另一端，古一法师面前悬浮的玄奥法阵寸寸碎裂。

＞“仅凭意念穿透诸天屏障…”她指尖颤抖抚过阿戈摩托之眼，“那孩子父亲的力量层级…是凌驾维度的‘概念’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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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阁内，时间仿佛被时希最后那句“寂灭之域”冻成了坚冰。

颜爵捏着折扇的指节泛出青白，狐狸眼里那点惯常的戏谑碎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片沉沉的惊涛。庞尊的投影不再是暴躁的雷光闪烁，而是凝固成了一尊压抑着毁灭风暴的雕像，周身劈啪作响的电弧将水墨晕染的地面灼出焦黑的痕迹。毒夕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深紫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时希话语里透出的那种连时间本身都被碾碎的无力感，比直面那个男人的死亡宣告更让她骨髓发寒。

御王黎灰灰白色的瞳孔深处，那点玩味的涟漪终于扩散成一片幽邃的漩涡。他摩挲着黑曜石权杖顶端的手指停了下来，权杖无声地悬浮在他身前，缓慢地、带着某种令人不安韵律地自转着。

“寂灭…之域？”颜爵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猛地看向时希，试图从她那双承载着无尽星辰却又空茫一片的眼眸里找到一丝动摇或玩笑，“时希，你确定观测无误？时间长河…当真被彻底改道？指向…虚无？”

时希的身影在银蓝的时光碎片中显得有些虚幻，她缓缓摇头，指尖那点映照出混沌漩涡的时光碎片无声湮灭，如同被那漩涡本身吞噬。“不是指向虚无，司仪。”她的声音空灵依旧，却带着一种被无形重压碾过的疲惫，“是坠入。被一股意志，强行拖拽、覆盖。那意志的属性…是‘终结’。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终结。希娜腹中的新生命，是锚点。那个守护者…是执掌权柄的存在。”她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阁主，最终落在花海潮的方向，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穿透力，“我们试图窥视、干预的举动本身，或许…正在加速我们滑向那个‘域’。”

“放屁！”

轰——！

庞尊的投影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雷暴，狂暴的雷霆之力如同失控的巨蟒，狠狠抽打在灵犀阁古老的殿柱上，留下焦黑的裂痕！他金属般铿锵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冒犯的狂怒和被未知恐惧点燃的暴戾：

“什么终结意志？什么改道命运？装神弄鬼！仙境的铁律被打破了！希娜！她身为灵犀阁主，生命之母，竟然做出这等前所未有、悖逆本源之事！还招引来一个不知根底的恐怖存在！”他巨大的雷霆投影逼近毒夕绯和时希，雷光几乎要灼烧到她们，“怀孕？荒谬！她必须立刻出来，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灵犀阁的规矩，仙境的平衡，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就变成一堆狗屎！那男人再强又如何？难道我们灵犀阁全体，还奈何不了一个藏头露尾的……”

“够了！胖胖！”

颜爵的身影倏然出现在庞尊的雷霆投影之前。没有动用墨书笔，他只是将手中合拢的折扇向前一点。扇骨尖端，一点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墨色涟漪荡漾开来。

滋啦——！

狂暴的雷霆巨蟒撞上那点墨色涟漪，如同泥牛入海，竟被无声无息地吞噬、湮灭！连一丝电火花都没能溅起。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庞尊投影因力量反噬而发出的能量不稳的嗡鸣。

颜爵脸上再无半分慵懒，那双总是含笑眯起的狐狸眼此刻锐利如淬了寒冰的刀锋，直刺庞尊：“讨伐？拿什么讨伐？拿你的雷霆去给人家当烟花看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压得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滞了，“毒娘娘亲身体验过了！她的毒，连靠近那人都做不到，一个眼神，瞬间湮灭！你庞尊的雷霆，就能比他毒娘娘的本源毒功强出几个天地去？嗯？”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扫过脸色苍白的毒夕绯：“毒娘娘，你告诉胖胖，也告诉在场的诸位！你当时，有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有没有一丁点…能伤到对方的可能？”

毒夕绯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深紫色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颜爵那锐利如实质的目光，将她极力想要压下的、那种绝对力量碾压下蝼蚁般的绝望感，再次血淋淋地撕开。面具下，她的脸毫无血色。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

“没有…反抗…如同尘埃。”每一个字都带着屈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他若要杀我…念头一动…我便…不存在了。”

最后几个字轻若蚊蚋，却像重锤砸在每一个阁主心头。连暴躁的庞尊，投影上的雷光都瞬间黯淡了许多，巨大的能量虚影微微晃动，显示出内心的剧烈震动。

“尘埃…”颜爵收回目光，折扇在掌心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打破了死寂，“听到了吗，胖胖？尘埃。”他转向一直沉默的黎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御王，你对时希所说的‘终结意志’、‘命运改道’，似乎…颇有感触？”

黎灰身前缓慢自转的黑曜石权杖停了下来。他灰白色的眼眸抬起，视线仿佛穿透了灵犀阁的穹顶，投向那无法观测的、已被强行拖入“域”中的未来轨迹。嘴角，竟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心底发毛的弧度。

“感触？”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夜枭划过枯枝，“谈不上。只是印证了一些…有趣的猜想。”权杖顶端，一点微不可察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灰暗漩涡一闪而逝。“绝对的终结，往往伴随着…新秩序的绝对诞生。混沌的漩涡里，未必不能开出…意料之外的花。”他灰白的目光扫过花海潮的方向，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冰冷的研究欲，“打破铁律的存在…强行覆盖命运的意志…多么美妙的变数。我很期待…这被‘寂灭’覆盖后的世界，最终会呈现出怎样的…‘存在’形态。”他重新闭上眼，仿佛周遭的震惊、愤怒、恐惧都与他无关，只余下权杖再次开始那缓慢、诡异的自转。

“黎灰！你……”庞尊被这种近乎漠然的态度激怒，但看着颜爵冰冷的目光和毒夕绯惨白的脸，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投影周身不断明灭、显示着内心极度不稳定的狂暴电光。

“期待？呵…”颜爵嗤笑一声，目光再次变得无比凝重，看向时希，“时希，时间长河…当真一丝未来都不可窥见了？哪怕是最模糊的碎片？”

时希指尖萦绕的时光碎片再次尝试汇聚，银蓝色的光芒却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最终，碎片再次崩散，她缓缓摇头，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力竭的沙哑：“被‘终结’的意志彻底屏蔽了。强行窥视…只会引来那股意志的…反噬。”她看向颜爵，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司仪，灵犀之力的平衡…是否也受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