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掌门封锁觅出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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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菊的香气裹着血腥气钻进云栖鼻腔时,她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衣领往下淌。

主殿顶端的紫霄灯亮得刺眼,像把烧红的剑戳进夜幕里,封山阵启动的轰鸣由远及近,震得她耳骨发疼。

"陆沧溟动用化神期大法力,半柱香内仙门所有出口都会被锁死。"沈砚的冰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血,指腹压在云栖肩头上时还带着温度,"你怀里的残页在发烫?"

云栖低头,粗布下的残页正透过掌心灼烧她的皮肤,绿光在指缝间漏出来,映得手背的泥污都成了青灰色。

她想起方才钻狗洞时残页突然震动——那不是偶然,是农神印记在示警。"彭前辈,封山阵的阵眼通常设在何处?"她转身问蹲在地上的彭药师,后者正从药囊里摸出止血散,指尖却因为手抖撒了半袋。

"山...山门照壁下的玄龟石。"彭药师喉结动了动,抬头时眼尾还沾着草屑,"但化神修士布的阵,阵眼会随法力流转......"

"范师姐。"云栖突然抓住范师姐发凉的手腕。

后者正盯着主殿方向发抖,道袍下摆沾着泥洞带出来的草籽,"你上个月在药堂晒药,是不是说过后山废仓库的瓦顶漏了?"

范师姐被她攥得轻颤:"是...是去年雷劈的,现在堆着旧农具,门闩都锈死了......"

沈砚的冰棱突然"叮"地钉进三人脚边的土坎。

远处传来脚步声,谢护卫的玄铁刀在月光下闪了闪,邓长老的阴鸷嗓音混着风声飘来:"小杂役跑挺快,掌教说了,活要见人,死......"

"闭嘴。"沈砚冰剑一横,周身腾起寒意,却在触及云栖手背时陡然一滞——她正用指甲在他掌心快速划着,是仙门杂役间传讯的暗语:废仓库,引开守卫。

"跟紧我。"沈砚反手扣住云栖手腕,往山坡西侧带,"彭药师,你替范姑娘止血。"他余光扫过范师姐膝盖上的擦伤,声音放轻了些,"别怕,云栖的主意,向来管用。"

云栖被他拽着跑,目光却始终扫过山坡下的仙门轮廓。

她做了十年杂役,每日挑水浇田要绕遍前山后山,哪段墙根有狗洞,哪片竹林藏着守山兽的食槽,比自己掌心的纹路还清楚。

方才钻出泥洞时她就注意到,守卫虽多,却都往山门和传送阵方向涌——陆沧溟要封山,必然先堵死最可能的逃生路,反倒是废仓库那种连杂役都不愿多去的地方,守卫会最松。

"到了。"沈砚突然停步。

他们站在废仓库后墙的老槐树下,树皮上有道半人高的刮痕,是云栖去年春天为记月相刻的。

仓库木门上的铜锁果然锈成了深褐色,她摸出腰间的竹片——从前偷挖灵田边角料时用的,轻轻一挑,锁扣"咔嗒"落了地。

"范师姐,你和彭前辈进去。"云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着干草味涌出来,"把墙角那堆破麻袋掀开,下面有个地窖,是我藏灵米的。"她回头对彭药师笑了笑,"您学识好,若有人来盘问,就说在找古籍残页——陆沧溟要的是残页,你们手里没东西,他的人不会下死手。"

范师姐攥着她的衣袖不肯放:"那你们呢?"

"我和沈堂主去引开追兵。"云栖抽出手,把怀里发烫的残页塞进沈砚怀里,"这东西不能落在他们手里。"她指尖触到沈砚道袍下的伤口,黏糊糊的血渍透过布料渗出来,"你伤得重,等会我去东边引守卫,你往西边绕......"

"不行。"沈砚打断她,残页的绿光在他胸前晕开,映得他眉峰都柔和了些,"陆沧溟布阵需要时间,我们得在阵眼成型前找到破绽。"他突然低头,用冰剑挑下自己腰间的玉牌,塞进云栖掌心,"这是执法堂的通行令,能混过前殿的守卫。

你记得吗?

上个月我罚你抄《门规》,你说后山菜畦边的老井能通到外门?"

云栖猛地抬头。

那口老井她再熟悉不过,去年大旱时她挑水要跑半座山,还是沈砚路过时用冰诀帮她凿深了井——原来他早注意到那井壁有裂隙,能直通山外。

"我引开谢护卫他们。"沈砚解下外袍系在腰间,露出里层染血的中衣,"你带着残页从老井走,到了山脚往南十里,有我养的雪獒,它认玉牌。"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被泥洞刮乱的发,声音低得像叹息,"云栖,你总说自己是最没用的杂役,可你种的灵稻能解百毒,你驯的竹鼠能探地脉......"

远处传来邓长老的怒喝:"在槐树下!给我围......"

"走!"沈砚推了她一把,冰剑划出三道寒光,转身迎向追来的人群。

云栖踉跄两步,掌心的通行令烫得她眼眶发酸。

她摸了摸怀里——残页不知何时已回到自己手中,绿光更盛了些,边缘隐约浮出一行古篆,像是某种咒文的开头。

封山阵的轰鸣更近了,震得老槐树的叶子簌簌往下掉。

云栖望着沈砚被玄铁刀砍破的后背,又低头看了看残页上的古篆。

她突然想起今天午后翻残页时,有一页画着稻穗缠绕的阵图,旁边注着"以生气破死气"——或许,陆沧溟的封山阵再厉害,也困不住她种了十年灵田的生气?

山风掀起她的道袍,残页在她怀里轻轻震颤。

云栖攥紧通行令,朝着老井方向跑去。

她听见身后传来沈砚的冰棱碎裂声,也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一回,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破了这化神修士的局。

云栖的脚步在老井前猛地顿住。

残页的绿光透过衣襟灼着心口,她能听见沈砚那边传来冰棱碎裂的闷响,混着谢护卫玄铁刀劈砍的风声。

喉间泛起铁锈味——不是她受伤,是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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