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仙门之外破神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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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追兵的脚步声撞进云栖耳膜时,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陆沧溟的月白道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摊开的一张网,而他们三人正撞进网心。

"小友跑得这样急,可是被什么东西追着?"陆沧溟抬手抚了抚腰间玉牌,那抹冷光便顺着他指尖爬向云栖——她这才看清,玉牌上的纹路竟与秘境枯骨胸口的剑痕完全吻合。

喉间泛起铁锈味,云栖想起枯骨眼窝里那半枚稻穗,想起秘境石壁上"农神承脉者得之"的刻痕,终于明白陆沧溟追了他们三天三夜,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私闯秘境的罪名。

"回掌教真人,"云栖攥紧范师姐发抖的手,强迫自己声音平稳,"范师姐前日采灵草时摔下悬崖,彭药师说再拖两日伤要恶化。"她垂眼看向自己沾着泥的鞋尖,余光瞥见陆沧溟的鞋尖动了动——那是他每次听谎话时的习惯,十年前她在杂役房扫落叶,曾见他这样踩碎过一个偷灵药的外门弟子的手腕。

"既是求医,"陆沧溟忽然笑了,"怎的要往山外跑?"他的目光掠过云栖衣襟下凸起的残页轮廓,"莫不是...这残页里的东西,比范姑娘的命还金贵?"

范师姐的指甲掐进云栖手背。

身后传来邓长老粗重的喘息,追兵的灯笼光已经染红了半片芦苇荡。

云栖能感觉到沈砚的气息从左侧压过来,冰剑在他袖中嗡鸣,却被她悄悄用脚尖勾住了衣摆——此时动手,他们三个筑基期加一个金丹期执法长老,未必是陆沧溟元婴期的对手,更别说山门后的护山大阵还攥在他手里。

"真人说笑了。"云栖将残页往怀里按了按,那抹绿光突然烫得她心口发疼,"不过是杂役房抄的旧农书,倒让真人挂心了。"

话音未落,山门前的空气突然凝住。

云栖的发梢被某种无形力量缠住,像有无数根细针扎进头皮——这是结界!

她瞳孔骤缩,终于看清月光被截断的地方泛着极淡的青纹,那是用天地灵气编织的屏障,连沈砚的冰剑都被挡在半尺外,剑尖凝着的霜花"啪"地碎成冰屑。

"小友可知,"陆沧溟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这护山结界最是认生?"他抬手虚按,青纹突然收紧,范师姐被勒得弯下腰,彭药师的药篓"哐当"落地,几株灵草被绞成汁液,"若不想被挤成肉饼..."他的指尖点向云栖的衣襟,"便把东西交出来。"

沈砚终于动了。

他挡在云栖身前,冰剑出鞘的寒光刺破结界青纹,却只撕开一道细缝便被重新弥合。"陆掌教,"他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深潭,"执法堂查案,何时轮到你插手?"

"查案?"陆沧溟嗤笑一声,"你查的是杂役弟子私盗秘境,还是..."他眯起眼,"查某座荒山上突然活过来的灵田?"

云栖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早就在查灵田异变——那些被她用残页催熟的灵稻、灵菜,那些半夜会自己翻土的蚯蚓,那些被她驯化成守田兽的野兔...原来不是她藏得好,是他在等,等她引出残页里的秘密。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停在十步外。

邓长老粗着嗓子喊:"掌教,这三个杂役私闯秘境,还伤了我五个弟子!"

"伤得好。"陆沧溟瞥了他一眼,邓长老立刻噤声。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云栖身上,"最后一次机会。"

云栖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残页在她怀里发烫,像要烧穿布料,而她能清晰感知到周围每一株植物的状态——左边老槐树上的紫藤在抖,那是在传递结界薄弱处的位置;右边溪畔的芦苇尖渗出露珠,那是在警示结界正在吸收灵气;就连脚边被踩扁的三叶草都在轻轻摇晃,叶片上的绒毛指向山门外的野菊丛。

"沈砚,"她压低声音,"结界用的是仙门周围的地脉灵气,灵植是灵气的根。"

沈砚的冰剑突然转向,剑尖挑起一丛野菊。

云栖掌心残页的绿光暴涨,野菊的茎秆瞬间抽出新芽,藤蔓般缠住冰剑,顺着剑气的轨迹钻进结界青纹——那是她在灵田里试过的法子,用灵植的生命力扰乱灵气运行。

"你敢!"陆沧溟终于变了脸色,抬手要结印,却被沈砚的冰剑拦住。

云栖趁机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残页上,那些曾经在灵田里与她共生的灵稻、灵菜突然在她意识里苏醒——东边桃林的桃花开始飘落,不是凋零,是花瓣里的灵气在剥离;南边竹丛的竹叶沙沙作响,不是风动,是竹节里的露水在汇聚;就连山门前那株百年老槐,粗壮的根系都在地下翻涌,像无数只手在撕扯结界的青纹。

结界发出刺耳的嗡鸣。

范师姐突然尖叫:"看!"云栖抬头,只见月光重新漫过山门,青纹正在一寸寸碎裂——原来那些被她驯化的灵植,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眼线、她的手,甚至她对抗天地灵气的武器。

陆沧溟的道袍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

他盯着逐渐消散的结界,又惊又怒:"这不可能!

御植术早已失传千年..."

"没失传。"云栖擦了擦嘴角的血,残页的绿光透过指缝漏出来,"只是...换了个传人。"

山门外的野菊丛突然泛起银光。

云栖望着那些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的花影,忽然想起残页最后一页模糊的画像——一群巴掌大的小精灵,正坐在稻穗上冲她笑。

她指尖的血珠滴在地上,野菊丛的银光更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花瓣里往外钻...

"云栖!"沈砚突然拽着她往旁边一扑。

陆沧溟的掌风擦着她耳际刮过,将老槐树劈成两半。

追兵的喊杀声近在咫尺,而山门外的银光仍在汇聚,像在酝酿一场蓄谋已久的绽放。

云栖攥紧残页,望着那片越来越亮的野菊丛,终于露出了这三天来第一个笑。

她知道,属于农耕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山门外的银光突然炸成星屑。

云栖被沈砚护在怀里滚进野菊丛时,额角撞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眼前闪过一串金星。

但那点刺痛很快被掌心的灼热覆盖——残页上的绿光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她听见自己意识深处传来细碎的嗡鸣,像春泉破冰时的脆响。

"看!"范师姐的尖叫穿透混战的喧嚣。

云栖勉强抬头,只见野菊丛里冒出无数半透明的光点,每粒光点都裹着极小的轮廓:尖耳朵、薄如蝉翼的翅膀、手里举着比指甲盖还小的稻穗——和残页最后一页模糊的画像一模一样!

"灵植精..."沈砚的冰剑在头顶划出半圆,逼退陆沧溟劈来的掌风,声音里难得带了丝震动,"是上古农典里记载的灵种引!"

云栖突然想起灵田里那些半夜翻土的蚯蚓,总把菜苗护在身下的野兔——原来不是它们通了灵智,是这些巴掌大的小精灵在驱使!

她喉间的甜腥压不住,却笑得眼睛发亮:"它们认我!"

话音未落,一只银蝶状的小精灵扑到她指尖。

它翅膀上的纹路与残页上的刻痕完全吻合,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她渗血的伤口,云栖立刻闻到清冽的草香——方才被结界挤碎的灵气正在顺着伤口往体内涌。

"放肆!"陆沧溟的玄铁剑终于出鞘,剑气割开半片天空。

但那些小精灵早有准备:三两只缠住剑尖,更多的则扑向结界残留的青纹,翅膀扇动时带起细小的灵脉,像无数根银针往青纹里扎。

云栖能清晰感知到结界的结构在崩塌——东边桃林的桃花瓣正将剥离的灵气渡给小精灵,南边竹丛的露水在给它们补充生机,就连被劈成两半的老槐树,断裂的根系都在地下输送着最后一丝地力。

她咬着牙撑起身子,残页贴在掌心:"沈砚,结界薄弱点在西北方!"

沈砚的冰剑突然爆出刺目蓝光。

他反手握住云栖的手腕,两人的灵气顺着交握的手连成一线。

小精灵们像是得了指令,呼啦啦聚成一团银雾,裹着冰剑的锋芒直刺结界最暗的那道纹路。

"咔嚓——"

青纹碎成千万点流萤。

山门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明亮,连带着空气都轻快了几分。

范师姐和彭药师瘫坐在地直喘气,追兵的灯笼光被挡在结界外,像一堆摇摇晃晃的火虫。

陆沧溟的玄铁剑"当啷"落地。

他盯着彻底消散的结界,喉结动了动,突然抬头死死盯着云栖:"你...你到底得了多少传承?"

"够让您抓不到我们。"云栖扯了扯沈砚的衣袖,后者立刻会意,揽着她往山外跑。

小精灵们围在两人身周,银翅膀扇出的风卷着野菊香,将陆沧溟的怒骂远远抛在身后。

但跑了不过半里地,两人的脚步同时顿住。

前方是片雾林。

青灰色的雾气像被揉碎的棉絮,裹着腐叶的腥气漫过来。

云栖的鼻尖刚触到那股味道,后颈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雾气里的灵气是乱的,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只余下黏糊糊的残滓。

沈砚的冰剑自动出鞘,剑尖凝出霜花:"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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