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狭路相逢战强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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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球炸开的瞬间,云栖耳中嗡鸣如雷。

清灵草茎秆断裂的脆响混着碎石坠落声,像根细针扎进她心口——那株陪她熬过三个寒冬的灵草,此刻正垂着蔫软的叶片,断口处渗出淡绿汁液,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模糊的圆。

"护头!"沈砚的剑风裹着罡气扫来,一块磨盘大的碎石擦着云栖发顶砸进墙里,石屑溅在她手背,火辣辣的疼。

她抬头看他,道袍后背的血渍已洇成巴掌大的暗褐,剑穗上还沾着未干的黑血——是方才替她挡下兽王爪风时留下的。

"陆沧溟的邪术在侵蚀灵兽神智。"雷驯兽师扶着洞壁滑坐下来,喉间还溢着血沫,目光死死锁在兽王身上。

那银红巨兽此刻浑身泛着青黑,原本油亮的皮毛结着暗斑,前爪再次拍向地面时,竟生生将半块石板拍成齑粉。

它的动作比先前慢了半拍,云栖眯起眼——方才被清灵草压制时留下的伤,到底还是拖了它的后腿。

洞角传来孟师姐的低吟。

许药师正跪在她身边,指尖沾着最后一点药泥往她肋下的伤口抹:"断了三根肋骨,得尽快送回丹房。"他抬头时,额角的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可这洞外全是黑雾,我怕......"

"怕什么?"陆沧溟的笑声像刮过碎瓷的指甲,他抬手召来黑雾裹住白长老和蓝护卫,"白老布邪阵,蓝护卫守我。"他指节叩了叩掌心的黑球,"至于你们——"话音未落,白长老已掐动法诀,洞顶突然垂下无数黑绳,像活物般缠向众人脚腕。

云栖旋身避开缠来的黑绳,余光瞥见邱师姐正拽着余道长往洞壁的裂缝退。

那裂缝是方才兽王拍击留下的,碎石堆成天然的屏障。

她突然想起方才观察到的地形:洞中央星图石板周围有七处凹陷,是之前邪力冲击形成的浅坑;左侧岩壁有半人高的断墙,能挡些正面攻击;而兽王的爪风虽猛,转身时却总要顿一顿——它后肢的逆鳞被陆沧溟下了血咒,动作受限于那处伤口。

"沈砚!"她拽住他染血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兽王转身慢,引它去断墙那边!"她指了指左侧岩壁,"那里碎石多,能绊它脚。"沈砚的剑在黑雾中划出冷光,顺势劈开缠向雷驯兽师的黑绳:"沈护卫,跟我!"那年轻护卫应了声,挥刀砍断脚腕的黑绳,与沈砚一左一右冲向兽王。

"邱师姐!"云栖又转向正结印的邱师姐,"余道长和韦道长的困阵需要引子,你去捡清灵草的断叶!"邱师姐的指尖在虚空划出微光,闻言立刻弯腰拾起两截清灵草茎,"我知道!

上次破幻阵用的就是灵草引!"余道长和韦道长已各自站定方位,前者捏着阵旗指向白长老,后者掐诀时袖口漏出半卷《风水要术》,泛黄的纸页被邪风吹得哗哗响。

魏书生突然踉跄两步,怀里的古籍差点掉在地上。

他额角青筋直跳,云栖记得他前日说过"陆掌教曾允我进藏经阁",此刻却见他咬着牙翻开《邪术录》:"程兄!

看这页!

血咒需以活物魂魄为引,陆沧溟的黑球......"程书生不知何时摸出半块星图残片,指尖在上面快速比划:"星图对应方位!

他的邪术阵眼在......"

"云姑娘!"丁药师的声音带着颤,他举着药罐的手被黑绳擦破,血珠滴进罐里,"新配的驱邪散需要青棘根,可我只剩半株了......"云栖摸向腰间的农典,残页突然烫得惊人,她掀开裹着的蓝布,见原本暗淡的纹路竟泛起金芒——是农典在回应她的急切。

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师姐的身影撞开黑雾冲进来,手中长剑挑飞缠向许药师的黑绳:"我带了十瓶续脉丹!"她扔过药囊,发梢还沾着未干的血,"山门那边暂时稳住了,可陆沧溟的邪术......"

"先顾眼前!"沈砚的剑刺中兽王前爪,火星在皮毛上炸开,巨兽吃痛后退,正踩进云栖先前注意到的凹陷里。

它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左爪拍向断墙,碎石簌簌落下,倒真将自己的退路堵了大半。

白长老的邪阵突然发出尖啸。

余道长的阵旗"啪"地断裂,他踉跄着撞在韦道长身上:"这老东西的邪术掺了魔修的禁法!"邱师姐将清灵草断叶拍在阵眼处,绿光腾起的瞬间,白长老的黑绳竟被灼出焦痕:"有效!

继续输灵力!"

陆沧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指尖的黑球越转越快,黑雾里隐约传来婴儿啼哭——是血祭阵里那些未成型的魂魄。

蓝护卫突然暴喝一声,挥刀劈向云栖,刀风裹着腥气,她偏头躲过,耳尖被划开一道血口。

"找破绽!"云栖擦了擦耳角的血,农典残页的金芒透过蓝布渗出来,烫得她掌心发红。

她突然想起前日在农典里翻到的《灵草共生术》——或许那些被拍碎的紫心兰根须还活着?

她低头看向洞底,果然见紫心兰的断茎下,几丝白生生的根须正往石缝里钻。

丁药师突然拽她袖子:"云姑娘你手!"她这才发现掌心被农典烫出红印,而那红印的形状,竟与农典残页上"催生"二字的纹路分毫不差。

云栖掌心的红印随着"催生"二字的纹路发烫,像是农典在隔着布料灼烧她的血肉。

她盯着洞底紫心兰的断茎,那些细白根须正缓缓往石缝里钻——前日在农典残页里翻到的《灵草共生术》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凡草木断而未绝者,以生气引之,可复其势。"

"丁药师!"她跪下身,指尖轻轻按在紫心兰断茎旁的石缝上,农典残页的金芒顺着掌心红印渗进石缝。

原本蔫软的根须突然剧烈震颤,白生生的须尖竟穿透石屑,在青石板上织出蛛网般的脉络,"青棘根不够?

我现在催生!"

丁药师的药罐"当啷"落地。

他蹲下来时,药囊里的药材撒了半地,却连看都不看,只盯着那些根须:"这...这是二阶催生术?

可你才筑基后期!"云栖额角沁出冷汗,农典的金芒顺着她的血脉往上涌,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攥她的丹田——这是强行调用农典力量的代价。

但她咬着牙,盯着紫心兰的茎秆慢慢挺直,叶片上的紫斑竟比未断时更鲜亮。

"许药师!"丁药师突然抓起一把青棘根塞进药罐,"用紫心兰的新叶!

它现在的灵气浓度够中和邪毒!"许药师刚给孟师姐系好最后一道绷带,听见这话立刻扯下腰间的玉杵,药罐里顿时腾起绿雾。

云栖看着绿雾裹住孟师姐的伤处,她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这是驱邪散见效了。

洞中央传来兽王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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