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终破邪灵赢曙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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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药罐跌落的脆响在轰鸣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砚的金剑横在她身前三寸,剑脊震颤的嗡鸣透过护腕传来,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白长老的乌木杖扫过金剑,黑芒与金光相撞处腾起青烟,她看见白长老的瞳孔完全被灰雾填满,曾经作为长老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一具被邪灵操控的傀儡。

"小栖!"左侧传来许药师的惊呼。

孟师姐被蓝护卫的软剑挑中左肩,鲜血浸透了月白道袍,却仍咬着牙将孙师姐推到夏师姐身后。

夏师姐的剑穗被黑芒灼焦,她反手将孙师姐塞进钱护卫怀里,发簪在缠斗中散了,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护好伤员!"

余道长的阵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这是强行催发阵法的征兆。

云栖瞥见他腰间的玉牌裂开细纹,那是用了十年的本命法器。"撑不住了......"韦道长的声音从另一侧飘来,他正用罗盘引动风水局,指尖却在发抖,"邪灵的气场在吞噬天地灵气,我们的灵力......"

"噗——"胡道长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他刚布好的困仙阵被陆沧溟的金芒撕出缺口,黑红交织的光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像一张要将所有人绞碎的巨网。

云栖的耳中嗡鸣更甚,那些嘶哑的低语穿透了所有法术屏障,在她识海里翻涌:"跪下......献祭......"

沈砚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他掌心滚烫,后颈的麦穗纹路亮得刺眼,农神血脉的力量正不受控地外泄。"别听。"他的声音带着压制的颤抖,金剑上的纹路开始流动,"你的心比邪灵更坚韧。"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碎了识海中的阴云。

云栖猛地抬头,看见李道长正用降魔杵抵住陆沧溟的金芒,杵尖的符文被染成暗紫;王药师跪在地上,用最后一点灵力为孟师姐止血,药囊里的药材散了一地,红的丹、绿的叶在血污中格外刺眼;雷驯兽师的灵兽们突然安静下来,它们盯着邪灵的灰雾,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这是灵智未泯的征兆。

"古籍!"一声带着颤音的喊喝穿透混战。

魏书生抱着半本焦黑的古籍从断墙后冲出来,程书生紧随其后,袖口还沾着墨迹。

两人的道袍都被划得破破烂烂,魏书生的眼镜歪在鼻梁上,镜片裂成蛛网:"找到了!

邪灵融合时需要将神魂碎片重新凝聚,这个过程......"他剧烈咳嗽着,将古籍摊开在云栖面前,"林老者说的弱点!

融合完成前的三息,它必须关闭防御屏障!"

程书生的手指点在泛黄的书页上,墨迹未干的批注还带着湿意:"我用《九黎秘录》对照过,邪灵每吸收一个活物,就需要三息时间消化神魂。

现在它吞了白长老和蓝护卫,下一次融合......"

云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想起三天前在空间里,林老者摸着白胡子说的话:"邪灵再强,也是拼凑的残魂,它怕的不是刀剑,是......"当时被陆沧溟的追兵打断,现在终于串起了线索。

"三息。"沈砚的金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他反手将云栖护在身后,"足够李道长的破邪钉和阮道长的灭魂符同时发动。"

"我布置困灵阵!"邱师姐不知何时站到余道长身边,她扯下腰间的银铃系在阵旗上,"三息时间,足够困住它的防御网。"

"我带董师姐和周护法守在左侧!"夏师姐的剑突然出鞘,她甩了甩染血的发,"蓝护卫的软剑路数我熟,他伤不了李道长。"

"我用驯兽术稳住灵兽!"雷驯兽师突然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兽纹,那些原本躁动的灵兽瞬间竖起耳朵,"它们能感觉到邪灵的虚弱,会帮忙拖延。"

云栖的目光扫过众人。

许药师正将最后一颗疗伤丹塞进孙师姐嘴里,冲她用力点头;钱护卫握紧手中的长枪,枪尖映着他泛红的眼;李道长从怀中取出三枚乌木钉,每一枚都刻着镇邪咒,这是他压箱底的法宝;阮道长的符纸在指间燃烧,火光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那是需要以血为引的灭魂符。

"云栖。"沈砚突然转身,他的金剑上还沾着白长老的绿血,却用指节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你需要做什么?"

云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掌心的农典纹路在发烫,那是与土地共鸣的征兆。

她想起后山的药田,想起那些被她用灵露浇灌的草药,想起农典里"天地有常,顺之者生"的箴言——邪灵逆的是天地生机,而她能引动的,是万物生长的力量。

"我需要......"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时眼底有光在跳动,"引动周围所有草药的灵力。"

话音未落,陆沧溟的虚影突然膨胀。

灰雾中传来骨骼错位的声响,白长老和蓝护卫的动作同时一滞——那是邪灵开始融合的征兆。

"准备!"沈砚的金剑指向天空,金光划破灰雾,"三息后,动手!"

云栖的手指深深插进泥土里。

她能感觉到地下的草根在震颤,石缝里的野菊在抽芽,断墙上的苔藓在渗出绿意——农典的力量顺着指尖蔓延,那些被战火摧毁的草木突然泛起微光,像无数颗星子在黑暗中苏醒。

而在更远的地方,仙门后山的药田正掀起绿色的波浪。

被云栖照料了十年的灵草们舒展枝叶,根须扎进更深的土里,将积蓄了十年的灵力顺着土地的脉络,朝着这个被邪灵笼罩的战场,缓缓涌来。

云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泥土里。

她能清晰感知到农典纹路在掌心灼烧,像一条活过来的灵脉,顺着手臂往全身钻。

后山药田里那些灵草十年的灵力正顺着地脉涌来,先是指尖麻痒,接着是手腕发烫,最后整颗心都跟着那些草木的脉动一起跳动——野菊的清苦、灵参的甘冽、还有她亲手培育的朱果带着蜜甜的力量,通通混作一股暖流淌进四肢百骸。

"三息到了!"程书生的喊喝像一根尖刺扎破耳膜。

云栖猛地抬头,正看见灰雾里的邪灵虚影突然凝固,白长老的乌木杖停在半空,蓝护卫的软剑剑尖滴落的血珠悬在原处——那是融合过程中最脆弱的空档。

李道长的手在抖。

他攥着三枚破邪钉的指节泛白,这是他用三十七年时间,以雷火淬炼百年乌木制成的法宝,此刻却因太过用力,掌心沁出的血把木钉上的镇邪咒都晕染开了。"去!"他暴喝一声,三枚木钉化作三道黑影,带着破空声直刺邪灵眉心的灰雾漩涡。

几乎同一时间,阮道长的灭魂符"轰"地燃成一团赤焰。

他咬破舌尖,血珠溅在符纸上,原本朱红的符文瞬间转成妖异的紫,"镇!"符纸化作千万光点,如一张大网兜头罩向邪灵。

云栖听见符光里传来凄厉的尖啸,像无数冤魂被火舌舔舐时的惨叫——这是以血祭激发的禁术,阮道长的鬓角瞬间白了一片。

沈砚的金剑早已蓄满金光。

他挡在云栖身前半步,剑脊上的麦穗纹路亮得刺眼,那是农神血脉被彻底唤醒的征兆。"破!"他脚尖点地跃起,金剑划出半轮圆弧,剑光所过之处,灰雾像被刀割的幕布般裂开。

云栖看见剑尖挑中邪灵虚影的腰腹,那里原本应该是实体的位置,此刻却像水波纹般荡开——但这一次,波纹里透出了暗红的血光。

"成了!"许药师突然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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