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焚粮道之初斩敌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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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的啼叫在苍风峡两侧峭壁间撞出回音。张辰伏在冰冷的岩石上,下方三十丈,靖南军的粮车长龙正像一条臃肿的蜈蚣在峡谷底部缓慢蠕动。火把的光晕连成断续的珠串,映着押运士兵铁甲上冰冷的反光,也映着粮车上高耸的草料和鼓胀的麻袋——那是高涣大军的命脉。

秦山压低的声音带着铁砂般的粗粝,混在风里:“少主,姓王的龟缩在中军那辆加固的辎重车里,前后都是重甲步卒,铁桶似的!石头的钩索阵…真能撕开这些铁罐头?”他粗壮的手指死死抠进岩缝,指节发白。

张辰没回头,目光钉子般钉在峡谷中段那辆格外庞大的、蒙着牛皮的辎重车上。王贲就在里面。这个昔日趁火打劫、手上沾满张家逃亡亲卫鲜血的山匪头子,如今披上了靖南军的皮,更该死。“信他,”张辰的声音比夜风更冷,“或是信我?”

身旁,石磊矮壮的身子像块磐石,纹丝不动。他粗糙的大手正一遍遍捋过盘在地上的几捆特制绳索,末端连接的不是寻常钩爪,而是打磨得异常尖锐、带倒刺的三棱铁锥。“秦大哥,”石磊的声音闷雷似的,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笃定,“俺爹活着的时候,就是给边军打铁甲的。他说再厚的甲,关节连着筋的地方,都是软的。待会儿您瞧好,俺专铰他们的手肘弯、膝盖窝!铰断了筋,再厚的甲也是个铁棺材!”

峡谷里,王贲的声音隐约飘上来,带着跋扈的狂笑和粗鄙的咒骂,正呵斥着一个动作稍慢的民夫。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张辰的耳膜,也扎进秦山和几个老兵油子的心里——就是这声音的主人,带着人像撵兔子一样追杀过他们!仇恨像滚油,在每个人胸腔里沸腾。

“时候到了。”张辰的声音斩断风声。他猛地一挥手,身后岩壁阴影里,几十个口衔短刀、背负火油罐与引火物的死士,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顺着早已固定好的绳索,无声地向峡谷滑坠。

几乎同时,峡谷两侧高处,几十支火箭带着凄厉的尖啸,撕裂浓墨般的夜幕,拖着长长的火尾,精准地扎进车队前后段的草料车中!

“敌袭——!”凄厉的破锣嗓子刚吼出半截,就被淹没在冲天而起的爆燃声中。干燥的草料遇火即燃,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黑夜,瞬间将前后道路化作烈焰地狱。受惊的驮马嘶鸣着人立而起,撞翻粮车,混乱如同瘟疫般炸开。

“慌什么!给老子结阵!盾墙!盾墙!”王贲的咆哮从他那辆坚固的牛皮辎重车里炸出来,带着气急败坏的狠厉。训练有素的重甲步卒在最初的混乱后,立刻收缩,沉重的包铁巨盾轰然砸地,瞬间在混乱的车队中段,围绕着王贲的座车,竖起一圈寒光闪闪的钢铁堡垒。长矛如林,从盾牌的缝隙中森然探出。

死士们已然落地,如同扑火的飞蛾,悍不畏死地冲向那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刀剑砍在厚重的铁甲上,只迸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和一溜火星。重甲兵步伐沉重却稳固,像绞肉的磨盘,每一次盾牌挤压,每一次长矛攒刺,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死士的冲击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迅速被瓦解、吞噬。

秦山看得目眦欲裂,一拳狠狠砸在岩石上:“狗日的铁乌龟!”

“石头!”张辰厉喝,眼中跳动着峡谷下方熊熊的火光。

“得令!”石磊猛地站起,矮壮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身后几十名同样精壮的汉子齐声怒吼,手臂肌肉贲张如铁。他们抓住地上盘绕的钩索末端,身体后仰,用尽全身力气,如远古的投石机般,将那些带着沉重三棱倒刺铁锥的绳索,朝着峡谷下方那堵钢铁壁垒,狠狠抡了出去!

呜——!

怪异的破空声压过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和人马的嘶嚎。沉重的铁锥带着绳索的惯性,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精准地越过盾牌顶端,砸进重甲兵阵型的内部!

“什么东西?!”一个重甲兵惊愕抬头,只看到黑影兜头落下。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密集响起。沉重的铁锥并未追求穿透坚甲,而是阴毒无比地缠绕、钩挂!有的死死咬住士兵抬臂时肘部甲片的缝隙,倒刺深深楔入;有的狠狠砸在腿弯膝盖后方,尖锐的棱角瞬间刺破锁甲内衬的皮革;更有甚者,如同毒蛇般缠上了士兵的脖颈,倒刺深深扎进颈甲与头盔连接的薄弱皮革!

“啊——我的胳膊!”

“腿!我的腿筋断了!”

“呃…呃…”被缠住脖子的士兵只来得及发出窒息的嗬嗬声,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石磊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铰!给老子敲碎他们!”几十名壮汉闻令,如同拔河般,双脚死死蹬住地面,腰背如弓,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拽绳索!

嘎嘣!嘎嘣!

令人头皮发麻的筋骨断裂声在火焰燃烧的背景音中格外清晰。被钩索缠住关节的重甲兵,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手臂被反向绞断,软塌塌地垂下;腿弯被暴力撕裂,整个人轰然跪倒;被缠住脖颈的士兵,颈椎发出可怕的脆响,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瞬间毙命!原本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内部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地狱,坚固的阵型如同被蛀空的堤坝,轰然崩溃!

“破阵!”张辰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第一个从岩壁跃下,如同扑食的猎豹,直扑那辆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孤立的牛皮辎重车。秦山如同暴怒的雄狮,挥舞着沉重的战刀紧随其后,刀光过处,残肢断臂纷飞。残余的死士和后续冲下的战士,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灌入重甲阵崩溃的缺口。钢铁堡垒彻底瓦解,只剩下零星的抵抗和绝望的哀嚎。

砰!

张辰一脚踹开了辎重车厚重的木门。车内空间不小,堆着些箱笼,王贲肥硕的身躯正惊恐地缩在最里面,手中一把镶金嵌玉的弯刀胡乱挥舞着,脸上横肉扭曲,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不可能…我的重甲营…铁壁…”

“王贲!”张辰的声音寒彻骨髓,一步踏入车内,狭窄的空间瞬间被浓烈的杀意填满。他手中那柄跟随父亲征战多年的战刀“破军”,在车厢壁上火把的映照下,流淌着冰冷的光。

王贲看清来人,眼中的惊恐瞬间被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取代,他猛地将弯刀掷向张辰面门,同时庞大的身躯像颗肉弹般撞向车壁,那里有一处不起眼的暗板!他想逃!

张辰侧头避过飞刀,刀光一闪。嗤啦!王贲后背的锦袍连同皮肉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飚射。但王贲也借着这一撞之力,硬生生撞开了暗板,肥硕的身体竟然异常灵活地滚了出去,跌落在车外冰冷的泥地上,沾满血污和尘土。

“拦住他!”秦山的怒吼在外面响起,几个战士挺矛刺来。王贲像头受伤的野猪,竟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就地翻滚,躲开矛尖,同时抓起地上半截燃烧的木棍,胡乱挥舞逼退靠近的士兵,挣扎着想往峡谷更深的黑暗中逃窜。他后背那道巨大的伤口皮肉翻卷,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涌出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暗红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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