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临汉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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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凉州!

耳畔隐约传来金铁交鸣的激烈声响,将我从混沌中唤醒。后脑传来阵阵钝痛,仿佛被重物狠狠敲击过。我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被晚霞染得一片瑰丽的天穹,暮色如血,带着一种不祥的瑰丽。

忍着剧痛,我挣扎着坐起身,茫然四顾。目光触及身侧,心脏猛地一缩——一具身着华美锦衣的少年尸体赫然在目!我惊骇地踉跄后退数步。那少年面容尚存稚气,与我此刻的躯壳年纪相仿,显然也遭了毒手。他衣料考究,配饰不凡,定是富家子弟。反观自身,则是一身粗布仆役打扮,所幸这身体骨架高大,颇为壮实。锦衣少年身旁,一柄乌沉沉的长剑斜插在染血的泥土里;而我刚才倒卧之处,一杆银亮的镔铁长枪也静静躺着。

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这具身体的原主,罗业,正是那锦衣少年的护卫!主仆二人行经此道,竟遭马匪突袭劫杀……

“叮叮当当——!”远处山道传来的兵刃撞击声愈发刺耳密集,瞬间将我拉回残酷的现实。

循声望去,只见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马匪,正策马围住一名少女疯狂激战。兵刃碰撞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血腥与绝望的气息。我惊魂未定,目光扫过周遭狼藉的地面——散落的包袱、破碎的器皿、翻倒的车辕痕迹……一切昭示着,我与那死去的少年,正是被这群豺狼洗劫的对象,财物尽失,性命堪忧。

“小娘皮!身手不赖,模样更俏!”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魁梧匪首,挥舞着沉重的古铜长刀,声如洪钟地吼道,脸上带着淫邪的狞笑,“识相点,放下家伙跟爷回山寨,保管你吃香喝辣当压寨夫人!若再顽抗,休怪兄弟们辣手摧花,将你剁碎了喂狼!”

“无耻匪类!光天化日,杀人越货,强掳民女,天理不容!今日定要杀尽尔等畜生!”少女清叱之声带着决绝的愤怒,穿透喧嚣。

夕阳残照,给崎岖的山道镀上一层惨淡的金红。马匪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围绕着白马上的少女怪叫连连,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少女身姿矫若游龙,胯下白马神骏非凡。她手中一柄雪亮长剑,在落日余晖下舞动如练,幻化出道道惊心动魄的寒光。剑法灵动刁钻,快如闪电:刺若毒蛇吐信,撩似新月破云,斩如霹雳裂空,挂若银河倒卷,几招剑式展开,更如漫天飞雪,绵绵不绝!剑光每一次闪烁,必有一名马匪惨嚎落马,血花飞溅,染红枯草。

那少女的剑路……竟让我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融合着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一个激灵贯穿脑海:我!罗业,字文通!前世乃是武术名门罗家子弟,自幼得长辈倾囊相授,将家传罗家枪法与太极拳法皆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同辈之中鲜有敌手!一场意外身陨后,魂魄竟穿越时空,附身在这同名同姓的凉州少年护卫身上!

“泼妇!伤我兄弟,纳命来!”匪首见手下折损甚多,终于按捺不住,暴喝一声,催动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少女,手中古铜长刀卷起一片腥风,拦腰横扫,势大力沉,似要将人马一同斩断!

少女眼神陡然锐利如鹰,娇叱一声“来得好!”,不退反进,纤腰一拧,手中长剑似灵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向上疾挑。“铛——!”一声刺耳巨响,剑尖与刀锋悍然相撞,火星四溅!她借着马匹对冲之势,身体巧妙侧倾,长剑顺势划出一道致命弧光,如白虹贯日,直刺匪首咽喉!

匪首亦是凶悍,长刀回旋格挡,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再次爆开。

“吼!”匪首怒啸,刀势一变,沉重的刀背裹挟着恶风,狠狠砸向少女香肩。少女手腕急翻,以剑柄硬架。“嘭!”闷响声中,她娇躯剧震,手臂一阵酸麻,显是吃了暗亏。匪首得势不饶人,古铜长刀化作一片狂暴的刀影,如惊涛骇浪般连绵不绝,瞬间将少女笼罩其中。

少女紧咬银牙,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光闪烁,如同朵朵白莲在风暴中绽放,艰难地化解着对方凶猛的攻势。然而匪首经验老辣,刀法狠毒刁钻,每一刀都带着开碑裂石的杀意,步步紧逼,少女的白马被迫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十几回合激斗下来,少女呼吸渐促,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剑势不可避免地显出一丝滞涩。匪首眼中凶光爆射,觑准破绽,长刀猛地一震,内力灌注之下,刀势骤然暴涨三分,一道凌厉无匹的刀光,撕裂空气,直劈少女要害!

“不好!”少女勉力举剑格挡,“铛啷!”一声巨响,她只觉虎口欲裂,长剑险些脱手飞出!匪首狞笑一声,长刀顺势横扫,冰冷的刀锋带着刺骨寒意,狠狠划过少女左臂!

“呃啊!”少女痛呼一声,血光乍现,瞬间染红了青色的衣袖。剧烈的疼痛让她身形一晃,险些栽落马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莫名的血气直冲顶门!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个箭步冲到路旁,俯身抄起那杆银亮的长枪!前世浸淫数十载的罗家枪法精义,如同烙印般在脑海中清晰浮现。胸腔中一股豪气激荡,我舌绽春雷:“贼子休狂!看枪!”

长枪如蛰伏已久的怒蛟,骤然破浪而出!枪尖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嘶鸣,直刺匪首背心!

匪首听得背后恶风不善,心下大骇,急忙回身,古铜长刀反手横扫,企图格开这致命一枪。然而,罗家枪法的精髓便是“快、准、狠”!我手腕微抖,枪身划出一道羚羊挂角般的诡异弧线,灵巧地让过刀锋,去势不减,毒龙般直噬其咽喉!

“什么?!”匪首亡魂皆冒,仓皇后仰。但我的枪尖如影随形,寒芒已至!我气沉丹田,再次暴喝:“流星——赶月!”

枪出如龙!一点寒星仿佛自九天陨落,速度与力量臻至巅峰,撕裂暮色,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扎向匪首心窝!匪首慌乱间勉强回刀格挡胸前,“噗嗤!”一声,枪尖虽被刀身阻了阻,依旧透甲而入,在他肩窝处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

几乎同时,那负伤的少女眼中精光暴涨,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不顾左臂剧痛,长剑疾挥,清叱道:“云卷千山!”剑光霎时如流云舒卷,缥缈不定又无处不在,瞬间将受伤的匪首完全笼罩!

“呃啊啊——!”匪首肩窝中枪,身上又被剑光划开数道血口,惨嚎一声,如同破麻袋般从马上重重摔落尘埃!

见头目重伤落马,群匪顿时大乱,惊叫声、马嘶声响成一片,纷纷勒转马头,只想逃离这修罗场。

“贼子休走!”我胸中豪气激荡,长枪一抖,枪影如山!正是罗家枪法中的杀招——“风卷残云”!长枪化作一片呼啸的死亡风暴,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凌厉无匹的劲风扫荡四方,将试图逃窜的马匪硬生生逼退!

那少女亦强忍伤痛,银牙紧咬,策马加入战团。雪亮的剑光与银色的枪影在空中交织、碰撞、分离,如同疾风骤雨中的道道闪电,将昏暗的山道映照得明灭不定,每一次闪光,都伴随着马匪的惨叫与兵刃的断裂声!

马匪们早已被这凶悍的反击吓破了胆,眼见头目生死不知,再也无心恋战,纷纷弃了坐骑,连滚带爬地钻入山林,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兵刃、尸体和惊魂未定的无主战马。

战斗停歇,剧烈的喘息声清晰可闻。我拄着长枪,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着尘土从额角滑落,身上几处被刀风划破的衣衫下隐隐作痛。抬眼看向那少女,她也正望过来,脸色苍白,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但那双明亮的眸子却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毫不掩饰的坚毅。她唇角微扬,对我露出一个疲惫却真诚的微笑。

夕阳终于沉入远山,暮色四合,山道上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不散。然而,一股并肩作战、死里逃生的豪情,却在我们心间悄然滋生。

策马走近,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白马青衫,身姿挺拔如修竹。面容清丽绝伦,眉宇间却蕴着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手中那柄犹带血痕的白色长剑,更衬得她气质高华,英姿飒爽。

她率先拱手,声音虽因疲惫略显沙哑,却依旧清脆悦耳:“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何以孤身行此险峻山道?此间匪患猖獗,杀人越货之事时有发生,兄台难道不惧?”

我连忙还礼,依着融合的记忆答道:“在下罗业,字文通,自张掖郡而来,欲往洛阳投亲。途经此地,恰见姑娘遭匪人围攻,路见不平,拔枪相助,乃分内之事,姑娘不必挂怀。” 心中暗自庆幸这具身体的原主记忆还算清晰。

她闻言,眼中感激之色更浓,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衣衫褴褛,形容狼狈,关切道:“罗兄高义,玉儿感激不尽!观兄台眼下境况,恐也需休整。此道匪患未靖,天色已晚,危机四伏。若兄台不弃,可随我同往前方武威郡城暂歇。待明日天明,再一同去官府报备今日之事,如何?”

我初来此世,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此提议正中下怀。心中暗喜,面上仍保持镇定,拱手道:“如此甚好!多谢姑娘援手之恩。罗业愿与姑娘同行。” 于是,我便牵起一匹无主的马,跟着这位自称“玉儿”的英气少女,踏着渐浓的暮色,向武威郡城行去。

路途之中,互通姓名。得知少女全名邹玉,乃家中独女。其父邹远,是武威郡颇有名望的富商,家业殷实,商队常往来于凉州与中原之间。

邹玉不仅武艺不俗,且因常随父行商,见识颇广,对天下大势亦有所关注。她对我这突然出现的“张掖罗业”颇感好奇。我斟酌着言辞,将一些能言说的“经历”与她分享——自然是隐去了魂穿这等惊世骇俗之事。她听得专注,虽觉我言谈间偶有异样,却也未曾深究,只觉我这“武夫”谈吐见识,与寻常护卫大不相同,颇为有趣。

抵达武威郡城时,已是华灯初上。高耸的城墙在夜色中更显雄浑。邹玉轻车熟路,引我至一处气派的宅邸前。她向父亲邹远详述了山道遇险及被我相救的经过。

邹远是位身形富态、目光精明的中年人,闻言大惊,上下打量着我。见我虽衣衫破旧,满面风尘,但身高八尺有余(约1.85米),体格雄健,面容端正,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挺之气,不由得心生好感。听罢女儿讲述,他离席而起,对我深深一揖:“罗壮士救小女于危难,此恩如同再造!请受邹远一拜!”

我连忙侧身避让,连称不敢当。

邹远恳切道:“壮士于小女有救命大恩,邹家无以为报。观壮士眼下暂无落脚之处,若不嫌弃寒舍简陋,还请在此安心住下,容邹某稍尽地主之谊,以报恩情于万一!”

我正愁无处可去,此提议无异于雪中送炭,便顺势应承下来:“如此,罗业便厚颜叨扰了。多谢邹伯父收留之恩!” 自此,我便在邹家暂时安顿下来。邹远安排我随商队护卫运送货物,也算有了营生。

得知我身怀不俗枪术,邹玉便央求其父为我寻一杆趁手的长枪。邹远神通广大,不久后竟真的弄来一杆非同寻常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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