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洗礼完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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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被倒吊的「神弃民」一个接一个完成同化,从他身边坠落,又在如提线傀儡般的驱动下,慢慢地顺着那些绒毛攀爬回那雾海深处,想必是上了岸。
期间,有几个刚掉落的个体一度爬不起来,身体剧烈痉挛着,看上去似乎是同化失败,可下一秒,一条肉鞭便从墙壁伸出,每一条肉鞭的头部裂开,瞬间吐出一条新的灰色丝线。
下一刻,狠狠插入他们脊柱后颈处。
那几个个体身体在疯狂抽搐,竟然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被吸得只剩下皮包骨,像是从棺材里倒出来的尸体,脸颊深陷。
而那肉鞭却还没有停止,直接将那些个体从头到脚吞了进去,那肉鞭表皮猛地凸起,像蛇吞鸡蛋般滚动着,一路蠕动回到了肉鞭最深处。
沈一衡安静地看着,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流露。他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冷峻,渐渐变得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这不是麻木于恐惧,而是一种“自我剥离”式的冷静。他太清楚了,现在这个地方所见到的一切都与人类世界大相径庭,不能用人类世界的法则来束缚。在这里,一切都不该惊讶。
“挑食了啊……”他喃喃地说。
那些被彻底吞噬的个体,恐怕根本没有通过最基本的污染适配阈值测试,失败品。
连残渣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这地方跟剧场比起来,哪个更恐怖些呢?”他掀起眼皮,淡淡地说。
就在这时——
一道低沉而错位的钟鸣,从孢井深处响起。声音好像不是从耳膜进入的,而是直接震在脑海深处,每一下都像是敲在神经脊柱上。
“洗礼,结束。”
某种意识,像潮水般扫过他全身。
沈一衡猛地睁开双眼,瞳孔轻轻一缩。
地面下的孢雾仿佛受到了某种信号的牵引,剧烈地蠕动起来,像是要吐出什么东西。果然,片刻之后,一根比之前更加粗壮、纹理更深的肉鞭从正前方地面升起,在半空“啪”的一声展开,像一截带有节肢的舌头,分出几条细小分支,向他勾了勾。
是引导。通知他该“上去”了。
“哈……”沈一衡低笑一声。
“就不能给点体面的吗。”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低头拍了拍裤腿,鞋面上的孢粉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然后抬脚,毫不犹豫地踩上了那根肉鞭。
肉鞭在触及他脚掌的一瞬便迅速缠绕而上,像是熟门熟路地缠住了他,随后猛地一缩,整个人便像被吞入了柔软而潮湿的管道中。
蠕动,挤压,推送。
整条通道在往上挪移,他的身体仿佛被一根强力弹簧一点点顶了出去,耳边是一阵阵肉膜摩擦声与低频轰鸣。沈一衡闭着眼,感受着每一寸肌肤与孢质壁垒的接触,既不恶心,也不害怕,甚至有点熟悉。
“还真是特别待遇,一般的「神弃民」可没有这种专车接送。”
沈一衡自嘲的笑着。
下一刻,通道裂开,像是被挤出来一般。
他整个人已然落在了孢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