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靖王入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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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琰独自坐在空旷的殿宇中，阳光早已消失无踪，殿内光线晦暗。他摊开手掌，那缕阳光带来的微薄暖意早已消散，只剩下指尖的冰凉。野心92的靖王，带着被系统标记为“未知干扰源”的祥瑞，在张廷玉的造势下即将踏入京城。这绝非巧合，更像是一张精心编织、趁势而来的网。
“祥瑞……”赵琰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再次抚上怀中的玉佩。玉佩温润依旧，内里的搏动似乎比刚才清晰了一分。张廷玉想用祥瑞冲淡红薯带来的民心？靖王想用祥瑞为自己披上天命的外衣？甚至他携带的未知干扰源，是否与这玉佩的神秘力量有所关联？
【系统：玉佩未知能量辐射强度出现微弱波动（+0.3%），与靖王方向未知干扰源存在微弱共鸣迹象！原理不明！警告：持续接触未知能量可能加剧系统局部扰动！】
共鸣？！
赵琰心头剧震。靖王身上的干扰源，竟能与萧氏虎符玉佩产生共鸣？这绝非巧合！萧破虏的失踪、玉佩蕴藏的高维能量、靖王被屏蔽的能力和干扰源……一条若隐若现、却又迷雾重重的线索，似乎正在指向某个惊天的隐秘！
他猛地站起身，在空旷的大殿内踱步。冰冷的金砖地面映着他来回移动的身影，如同困于笼中的兽。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比国运为负时更加清晰、更加迫近。国运归零带来的短暂喘息，瞬间被靖王入京的庞大阴影所覆盖。
“陛下。”一个虚弱却沉稳的声音从西暖阁门口传来。
赵琰转头，只见王承恩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立在门边。他脸色依旧灰败如金纸，身形佝偻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深陷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洞悉一切的清明。显然，外面的动静，他听到了。
“大伴，你怎么起来了？”赵琰快步上前，欲要搀扶。
王承恩微微摇头，示意小太监退下，自己则用尽力气挺直了些腰背，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直视赵琰：“老奴……躺不住。外面……起风了。”他喘息了几下，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靖王……赵睿……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选在此时入京，绝非朝觐那么简单！献瑞？呵……当年成祖‘靖难’之前，不也有‘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祥瑞’么？”
老太监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匕首，直指核心。他虽缠绵病榻，消息闭塞，但对朝局和人心的把握，依旧毒辣。
“张廷玉……”王承恩喘了口气，眼中寒光更盛，“他是想借靖王的势，压陛下的新政！用那虚无缥缈的祥瑞，遮盖实实在在的‘天子薯’之功！更想……借陛下之手，抬高靖王，为他日后……铺路！其心……可诛！”他情绪激动，身体晃了晃，一阵剧烈的咳嗽撕扯着他的胸腔。
赵琰连忙扶住他枯瘦的手臂，感到那手臂上传来的微弱颤抖和冰凉。他沉声道：“大伴放心，朕明白。祥瑞是假，试探是真。朕不会让他如愿。”
王承恩缓过气，紧紧抓住赵琰的手臂，枯槁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陛下……万不可……掉以轻心！赵睿此人，深不可测！他在辽东经营多年，军中根基极深，更……更传闻其府中蓄养异人，有鬼神莫测之能！老奴……老奴只怕……”他眼中流露出深切的忧虑，“他此来……是冲着陛下您……和您身上的‘天命’来的！”
“天命？”赵琰眼神一凝。王承恩似乎知道些什么？他口中的“天命”，是否与系统有关？与玉佩的共鸣有关？
王承恩却没有再解释，只是死死抓着赵琰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残存的生命力都传递过去：“陛下……信老奴一句话……对靖王，无论他献上什么，说什么好话……一个字都不可信！此人……心如蛇蝎，貌若佛陀！他……他比张廷玉……危险百倍！陛下……务必……务必……”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
【目标王承恩：生命剩余：＜15时辰！寄魂散毒素活性：98.8%！状态：情绪剧烈波动导致生命体征短暂恶化！】
“快！扶王公公回去休息！”赵琰急声命令太监，看着王承恩被搀扶回暖阁那佝偻虚弱的背影，心中如同压上了一块万钧巨石。王承恩用他最后的清醒和力气，向他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靖王赵睿，是比张廷玉更可怕、更接近核心秘密的敌人！
他踱步到巨大的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辽东的位置，然后缓缓划过直隶，落在京城之上。靖王的车驾，正沿着这条路线，带着所谓的“祥瑞”和未知的干扰源，步步逼近。午门城楼的迎接，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初次交锋。
“陛下，”冯保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口，低声道，“格物院墨衡墨大人……有密折呈进。”
墨衡？赵琰精神一振。接过冯保递上的密封竹筒，打开火漆。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是墨衡那力透纸背、带着一丝狂喜的字迹：
“臣墨衡顿首！陛下洪福！高炉所需关键之大型耐火砖，经千次试烧，终得其法！窑温已稳，成品坚逾精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臣……叩请陛下圣裁！”
“好！”赵琰眼中精光爆射，连日来的阴郁被这技术突破的捷报驱散了几分。大型耐火砖，这是建造高炉的基础！墨衡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纸条，仿佛握住了破局的利刃。
高炉炼钢法！5点国运值！
他再次点开脑海中的兑换列表，目光灼灼地盯着【高炉炼钢法（初级）】。墨衡的“东风”已经备好，只差这最关键的技术蓝图！一旦成功，源源不断的优质钢铁，将成为他抗衡内外强敌、真正扭转乾坤的基石！
“靖王献瑞？张廷玉造势？”赵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充满斗志的弧度，对着太医院的方向，也对着格物院的方向，更对着那步步逼近的辽东车驾，无声地宣告：
“你要的炉火，朕给你！你们想要的‘天命’……朕倒要看看，是你们那装神弄鬼的祥瑞硬，还是朕手中这足以开山断流的钢铁……更硬！”
他不再犹豫，意念集中，锁定了那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选项。
【兑换确认：高炉炼钢法（初级）。消耗国运值：5点。】
【兑换成功！技术资料传输中……】
【国运值：-4.9！】
国运值瞬间跌回负值，巨大的代价！但赵琰眼中没有丝毫后悔，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和燃烧的期待。一股庞大而精密的、超越这个时代数百年的钢铁冶炼知识洪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又被他以意念精准地封装。
“冯保！”
“奴婢在！”
“速将此物，”赵琰将那份承载着钢铁洪流未来的、刚刚封装好的技术说明（以只有墨衡能懂的密语和图示写成），连同墨衡那份报喜的密折一起，递给冯保，“密送格物院墨衡！告诉他，东风已至，朕……要看到炉火映红京城的夜空！”
“遵旨！”冯保双手接过，感受到那份薄薄纸张承载的千钧分量，躬身疾退。
赵琰重新走回御案前，目光落在舆图上京城的位置。窗外的天色更加阴沉，寒风卷着雪粒，敲打宫殿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擂响战鼓。
归零的国运，因兑换而再次跌入负值。但这一次，负值之下涌动的，不再是绝望的死水，而是滚烫的、足以熔金化铁的钢水！
靖王的车驾在风雪中前行，带着惑人的祥瑞与未知的阴影。
格物院的深处，墨衡接到密件，看着那熟悉的密语图示，双手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眼中爆发出足以点亮黑夜的狂热光芒，嘶声低吼：“开窑！备料！召集所有工匠！我们……铸剑！”
午门城楼的阴影里，一场关于天命与钢铁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帝国的命运，在负数的国运值上，于凛冬的寒风中，开始了最惊心动魄的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