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双身之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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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几位长老同时反对，"族长身系全族..."

白璃的十六条狐尾虚影骤然展开："这是我的决定。"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众人冲出屋子，只见远处血月之门的方向升起一道血红光柱。门缝已经扩大到足以让人通过的程度，无数黑影在门后涌动。

"来不及讨论了！"秦夜召出焚天剑，"我必须现在进去。"

白璃二话不说站到他身边。墨尘叹了口气，取出个紫金葫芦递给秦夜："'炼妖壶'，能暂时收容怨灵。老道我就这点家底了。"

陆红衣则递上一枚新制的天机令："里面有我连夜编写的净化阵法，可能有用。"

秦夜郑重点头，与白璃一同御剑飞向血月之门。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门内传来的恐怖怨气。那些黑影已经具现化成各种扭曲形态，拼命想挤出门缝。

"准备好了吗？"他在门前停下，握住白璃的手。

白璃深吸一口气，月华之力在体表流转："走吧，去见见你的'另一半'。"

二人携手跨过门槛。刹那间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血色荒原。天空中悬挂着三轮血月，照得大地如同浸泡在鲜血中。

荒原上挤满了半透明的怨灵，全都面朝同一个方向跪拜。在那里，一座白骨王座矗立在尸山之上，"秦夜"正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他微笑着张开双臂，"或者该说...我们的？"

秦夜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就是血月之门内部？"

"准确地说，是混沌之阴创造的亚空间。秦夜"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尸山，"三千年来，所有被魔君污染的魂魄都收容于此。"他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包括我们的父母。"

随着他的话语，两个模糊人影从怨灵群中飘出。虽然面容不清，但秦夜心脏仍狠狠抽痛——血脉深处的共鸣做不了假。

"他们...怎么死的？"

"为了保护我们。秦夜"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情绪，"魔君需要混沌体作为容器，屠杀了好几个隐世家族才找到我们。"

白璃突然插话："所以你引诱我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秦夜"笑了："很简单。我需要半身的道种之力净化这些怨灵，然后...我们合二为一，彻底消灭魔君残念。"

"代价呢？"秦夜直视另一个自己的眼睛。

"代价是...秦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可能会继承我的阴暗面。毕竟我独自镇守怨灵三千年，难免沾染些戾气。"

荒原突然震动起来，三轮血月同时出现黑色斑点。怨灵们开始骚动，发出刺耳的尖啸。

"时间到了。秦夜"表情凝重，"血月蚀开始，魔君残念即将苏醒。现在做出选择吧——是与我合力净化这里，还是眼睁睁看着怨灵冲出门外？"

秦夜看向白璃。狐女轻轻点头："我相信你的判断。"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另一个自己："告诉我该怎么做。"

"秦夜"露出释然的笑容："放开神识，让道种之力流转全身。我会引导怨灵依次经过你身边，用混沌之气洗涤他们。"

随着二人相对盘坐，柔和的白光从秦夜体内散发出来。"秦夜"则双手掐诀，引导最近的怨灵飘向光晕。

第一个接受净化的是对老年夫妇。当白光笼罩他们时，浑浊的怨气逐渐褪去，露出慈祥的面容。他们对秦夜点点头，化作光点消散。

"他们去了轮回。秦夜"轻声解释，"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一个接一个，怨灵们排队接受净化。随着光点增多，荒原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天空中的黑斑也停止扩散。

然而，当轮到那对疑似秦夜父母的怨灵时，异变陡生！他们刚接触白光，突然扭曲变形，融合成一个漆黑的影子！

"小心！秦夜"厉声警告，"是魔君残念！"

黑影发出非人的咆哮，瞬间击穿秦夜的防护，钻入他眉心！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秦夜看到无数陌生记忆碎片——

星空下的屠杀...哭泣的婴儿...青铜棺椁的封印...还有，最关键的一幕：当年的"自己"主动将元神一分为二，不是因为魔君太强，而是发现混沌体本身就有问题！

"啊——！"他抱头惨叫，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纹路。

白璃想上前帮忙，却被无形屏障弹开。"秦夜"也面露痛苦，眉心月痕忽明忽暗："坚持住...别被它控制..."

秦夜在识海中与黑影搏斗。每当他想调动道种之力，就会被更强烈的疼痛打断。眼看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白璃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月泪坠上！

"以吾之名，唤祖临世！"

月泪坠炸裂成无数光点，在空中凝聚成九尾天狐虚影。那虚影长啸一声，冲入秦夜体内。霎时间，银光与黑气在他体表交织对抗，痛苦更甚之前十倍！

"秦夜"见状，突然做出惊人举动——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灰光，也钻入秦夜眉心！

"你...！"白璃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秦夜的识海此刻成了三方战场：代表光明的道种、代表黑暗的魔君残念、以及介于二者之间的"另一个自己"。令人意外的是，灰光没有加入任何一方，而是像润滑剂般调和着两边冲突。

"现在明白了吗？"灰光中传出"秦夜"的声音，"混沌本就是光暗一体。当年我们分离，不是因为无法消灭魔君，而是无法消灭自己心中的黑暗..."

随着他的调和，黑色怨气逐渐被道种吸收转化。秦夜感到某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记忆、情感、力量，所有缺失的部分都在归位。

当最后一丝怨气被净化时，三轮血月同时破碎。荒原开始崩塌，无数被净化的光点升向突然出现的星空。

白璃抱住昏迷的秦夜，感到空间正在排斥他们。最后的画面是"秦夜"站在光雨中微笑："照顾好...我们..."

再睁眼时，他们已经回到青丘祖树下。血月之门消失无踪，天空湛蓝如洗。秦夜缓缓醒来，眉心月痕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他...消失了？"白璃轻声问。

秦夜摇头，将手按在胸口："不，他在这里。"眼中闪过一抹银灰，"我们终于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