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客卿长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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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正殿，青玉铺地，檀香缭绕。

朱振华踏入殿门的刹那，两侧肃立的药王谷弟子同时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经过千百次排练。这些平日里心高气傲的药师们，此刻眼中满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丹霞峰顶那朱雀临世、灵雨泽被的异象，已经彻底折服了整个药王谷。

"朱神医，请。"

大长老亲自引路，将朱振华带到正殿深处。那里摆放着一张通体由万年温玉雕琢而成的床榻，药王谷宗主纳兰明镜正半倚在榻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眉宇间那股灰败之气已经消散无踪。七情枯心蛊被祛除后，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正在逐渐恢复往日的威严。

"朱小友，来了。"

纳兰明镜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虚弱，却依然能听出久居上位的从容。他示意朱振华在旁边的蒲团上落座，目光在朱振华身上打量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四转已成？好，很好。"

朱振华微微颔首，不卑不亢："托宗主的福。"

"哈哈，这话该我说才是。"纳兰明镜轻笑一声，随即正色道，"朱小友救我性命，助药王谷平定妖藤之乱，更引动灵雨泽被百草，此恩此德，药王谷上下没齿难忘。"

说着，他从枕边取出一个紫檀木匣，亲手递给朱振华："这是药王谷客卿长老令，持此令者，地位与谷中长老等同，可自由出入藏书楼三层，调用谷中七成资源。"

朱振华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通体碧绿的玉牌，正面刻着"药王"二字，背面则是繁复的灵草纹路。玉牌入手温润，隐隐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纯木灵之气，显然不是凡品。

"宗主厚赐，晚辈愧不敢当。"朱振华合上木匣，郑重道。

纳兰明镜摆摆手："不必谦虚。以你如今的医术和修为，做我药王谷客卿长老，反倒是我们高攀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况且，我观小友志向远大，药王谷能与你结下这份善缘，也是我们的造化。"

朱振华心领神会，知道纳兰明镜这是在为药王谷的未来布局。他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既如此，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好！"纳兰明镜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听闻小友一直在寻找令堂下落？"

朱振华神色一凝，眼中精光乍现："宗主有线索？"

纳兰明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大长老："去把《百草志异》和二十年前的'访客录'取来。"

大长老领命而去，殿内一时陷入沉默。朱振华耐心等待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牌表面，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药王谷历史悠久，藏书浩瀚，若真能找到母亲当年的踪迹...

不多时，大长老捧着一册厚重的古籍和一本略显陈旧的册子返回。纳兰明镜接过那本《百草志异》，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道："朱小友可认得此物？"

朱振华凝目望去，只见书页上绘着一块通体玄黑、表面布满天然纹路的龟甲，旁边标注着"玄武甲"三个古篆小字。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龟甲的形状纹路，竟与母亲留给他的那面罗盘背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

"玄武甲，传说中上古神兽玄武褪下的背甲碎片。"纳兰明镜解释道，"蕴含极致水属性灵力，可镇压世间一切阴煞邪毒。药王谷曾珍藏一小块，是镇谷之宝。"

朱振华心跳加速："宗主的意思是..."

纳兰明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翻开那本"访客录"，指向其中一条记录："这是二十年前的记载。当年有位名叫'朱清玥'的女修士来访，求取玄武甲救治一位身中奇毒的朋友。她医术精湛，在谷中停留七日，与老夫论医辩药，相谈甚欢。"

朱振华呼吸一滞——朱清玥，正是母亲的名字！

"后来呢？"他声音有些发紧。

纳兰明镜叹了口气："老夫本想帮她，但玄武甲乃镇谷之宝，非谷主一人可决。当时大长老闭关，二长老...也就是墨渊的师父，坚决反对。最终朱道友失望离去。"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此事老夫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她竟是令堂。"

朱振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宗主可知我母亲后来去了哪里？她求取玄武甲要救的是什么人？"

"这个..."纳兰明镜皱眉思索片刻，"令堂当时并未明言要救何人，只说是一位至亲好友。至于去向..."他翻动访客录，"记录显示她是往北去了，临行前曾向谷中弟子打听过'北海归墟'的传说。"

北海归墟！

朱振华心中一震。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药王谷藏书楼一层的古籍中曾多次出现，传说那是万水汇聚之地，也是玄武神兽最后的栖息之所。难道母亲当年是为了寻找更多的玄武甲？

"宗主，药王谷那块玄武甲现在..."朱振华试探性地问道。

纳兰明镜苦笑一声："说来惭愧，就在令堂离去后不久，药王谷遭逢大变。有强敌夜袭，盗走了玄武甲。老夫怀疑是内鬼所为，但苦无证据。此事也成为老夫一块心病，导致后来修炼时被七情枯心蛊所乘。"

内鬼...朱振华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联想到之前母亲手稿中提到的"叛徒"，以及纳兰明镜言语中对二长老一脉的微妙态度，一个模糊的猜测在他心中成形——当年反对母亲求取玄武甲的二长老，很可能与玄武甲失窃有关！

"宗主，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朱振华沉吟片刻，开口道，"能否让我查阅一下当年玄武甲失窃前后的详细记录？"

纳兰明镜与大长老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可以。不过相关卷宗都存放在藏书楼三层，需要客卿长老令才能开启。"他指了指朱振华手中的玉牌，"持此令，谷中除几处禁地外，你可畅行无阻。"

"多谢宗主。"朱振华郑重抱拳。

离开正殿时，夕阳已经西沉，药王谷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中。朱振华站在殿前广场上，望着远处巍峨的藏书楼，心潮起伏。二十年了，终于找到了母亲的确切踪迹。虽然前路依然迷雾重重，但至少有了明确的方向——北海归墟，玄武甲。

"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