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凌晨三点的未读信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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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黑洞真的会把我们都吃掉吗?"
"如果两个黑洞打架谁会赢?"
"我们能坐飞船去找外星人吗?"
曹峰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时不时看向林小满,仿佛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小星,该去参加儿童工作坊了。"林小满看了看手表,"记得我们约好的?"
小星撅起嘴:"可是我想和叔叔一起看星星..."
"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曹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尴尬地看向林小满。
令他意外的是,林小满并没有反驳,只是轻声说:"叔叔说得对。现在去吧,小雨也在那里等你。"
小星这才高兴起来,跑开前还不忘回头喊:"叔叔要说话算话!"
目送小星离开,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曹峰从口袋掏出那张泡烂的手机截图,如今已被塑封保存,边角处依然能看到当年水渍的痕迹。
"最后半条短信,能补完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林小满凝视着那张截图,眼神复杂:"那天晚上,妈妈突然病重,需要立刻转院到深圳。我收拾行李时给你发了那条短信...如果你还愿意听,我在深圳等你。"
"但为什么后来..."曹峰握紧了拳头,"为什么再也没有联系?"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刚到深圳的第三天,我的手机掉进了医院的洗手池。所有联系方式都没了,我只记得你家在城东,却不知道具体地址。后来..."
"后来什么?"
"后来我托人打听过,说你去了北京读大学。"林小满苦笑,"我想,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曹峰感到一阵眩晕,十年的谜团在这一刻解开,却带来更多疑问:"那现在...小星的爸爸..."
"小星是我姐姐的孩子。"林小满轻声解释,"姐姐和姐夫在一次事故中...我收养了小星。"
曹峰的心脏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林小满勉强笑了笑,"这些年过得还不错。我在科技公司做程序员,业余时间带小星看星星。"她停顿了一下,"直到三个月前,我在书店看到《银河车站》,翻开第一页就知道是你写的。"
"你看了?"曹峰声音发紧。
"每一本。"林小满直视他的眼睛,"包括那封藏在第137页的信。"
曹峰感到脸颊发烫。那封信——小说中男主写给女主但从未寄出的告白信——正是改编自他高中毕业那年写给林小满却始终没有勇气送出的那封。
"所以...那个答案..."他结结巴巴地问。
林小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上周回老家收拾东西时,在旧天文课本里找到了这个。"
曹峰颤抖着接过信封,上面是他熟悉的、自己年少时的笔迹:给小满。
"你...你没看过?"他难以置信地问。
林小满摇摇头:"那天你把它夹在我的课本里,但我直到搬走都没发现。上周才第一次看到内容。"
曹峰几乎不敢呼吸。十年前写下的文字,如今终于要被她看见了吗?
"我本来想当场读的,"林小满继续说,"但突然觉得...也许我们应该一起看。"
她拉着曹峰走向天文馆的一个僻静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型天文观测台,正好无人使用。阳光透过穹顶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晕。
"现在,"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能告诉我第137页的答案了吗?"
曹峰缓缓展开那封十年前的信,声音微微发抖:
"亲爱的小满: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可能我们已经毕业了。我一直想告诉你,每次在天文台教你看星星的时候,其实我都在看你的眼睛,因为它们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信的最后一行写着:"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更多的星星,不只是在天文台,而是在每一个有你的地方。"
林小满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这就是第137页的答案?"
曹峰点点头:"小说里的男主最终没有寄出那封信,但现实中..."他鼓起勇气,"我想补上迟到的回答。"
林小满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垂:"我在未来等你。"
这句话如同一道电流穿过曹峰全身。他想起那条残缺的短信,想起十年的等待,想起小说中无数次描写的重逢场景。
"这个未来,"他轻声问,"包括现在吗?"
林小满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此时,天文馆的灯光突然暗下来,穹顶变成了星空投影,无数星辰在他们头顶闪烁。
"是银河。"林小满仰头惊叹。
曹峰看着她被星光点亮的侧脸,突然明白了《银河车站2》应有的结局。他不再犹豫,倾身向前,在他们曾经共同热爱的星空下,吻上了她的唇。
远处,参加完工作坊的小星兴奋地跑过来,看到这一幕后突然停下脚步,机灵地捂住眼睛,却又偷偷从指缝中窥视,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像极了他妈妈年轻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