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危机与迷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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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雕花窗棂透进几缕黯淡的光线，如同几缕微弱的希望，试图驱散屋内那压抑的气氛，却只是徒劳。屋内的家具摆放整齐，却在这黯淡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陈旧和落寞。桌上的茶水早已没了热气，微微泛黄的茶叶漂浮在水面上，毫无生气。谢管家与杨月尧相对而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他们正谈论着从渝国传来的最新消息，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块，压在两人的心头，让气氛愈发压抑。 这时，张旭阳缓缓步入前厅。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头，脸上带着一丝初醒的朦胧，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担忧。
“阳儿，你来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感？”杨月尧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慈爱，仿佛想要用这目光将张旭阳包裹起来，给予他温暖和安慰。
“娘，我很好，没事。”张旭阳回应着，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母亲身旁坐下。随即话锋一转，“对了，刚才我听下人们议论，说南夷趁着川梁两国之争，意图北犯川国，这事儿是真的吗？”他微微皱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安，眼神紧紧盯着母亲，试图从她的回答中获取安心，仿佛母亲的答案就是他此刻的救命稻草。
杨月尧闻言，温柔地笑了笑，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张旭阳的手，试图安抚儿子的情绪：“国家之间的战争，对于渝国来说，暂时还不会造成直接影响。你不用担心，川国并非弱小之国，他们不会轻易让南夷得逞的。而且我们身处渝国，他们无论是谁想要攻打渝国，都必须跨越天险，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南夷真的要打，也更应是川国自南往北方的方向。”她说话时，语气轻柔且沉稳，试图用自己的镇定感染张旭阳。张旭阳听了母亲的话，虽然心头仍有些阴霾，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心中暗自思量：娘或许还不知道父亲在这两城里囤有重兵，如今局势动荡，自己又无强有力的自保之力，还是谨慎行事，保命要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眉头依然微微皱着，仿佛在思考着应对这乱世的办法。
夜幕降临，黑暗将张家府邸笼罩其中。府内一片宁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打破这夜的寂静，却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月光洒在庭院里，地面上的石板泛着冷冷的光，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名不速之客打破。 子时刚过，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翻过张家府邸的高墙，潜入院内。此人是在地煞阁的凡品境顶尖杀手——田一丁，他身着黑衣，那黑衣如同黑夜的一部分，紧紧贴合在他身上，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面容冷峻，脸上的线条如刀刻般坚硬，眼神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能看穿一切，实力高达九品上。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猫一般，每一步落下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鞋底与地面轻轻接触，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沉睡的夜晚。 可他的到来很快就被警觉的老杨发现。本是八品修者的他对周围的气息变化极为敏感，就像一只警惕的猎犬，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除非对方是大成境的高手。当察觉到异样后，老杨不敢有丝毫大意，迅速从腰间抽出长剑。长剑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呛啷”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如同夜空中突然响起的一道惊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老杨双手紧握着剑柄，剑身微微颤抖，映着月光，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银蛇。他严阵以待，目光紧紧锁定田一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那是一种绝不退缩的决心。 两人二话不说，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田一丁率先发动攻击，他的剑法轻灵飘逸，身形如电。只见他手腕一抖，长剑挽出几个剑花，银光闪烁间，满场都是剑影纷飞，如同一群银色的蝴蝶在飞舞，又似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老杨不敢硬接，只能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侧身闪躲，同时挥剑抵挡。他的动作敏捷而熟练，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抵挡都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一时间，剑影交错，寒芒闪烁，两人你来我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每一次剑刃相交，都发出“当当”的声响，火星四溅，那火星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短暂而耀眼，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然而，随着战斗的深入，田一丁的攻势越发凌厉，老杨逐渐落入下风。田一丁的剑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一招接着一招，毫无间隙，让人应接不暇。老杨只能勉强拆招防守，被打得手忙脚乱，左右支绌。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沉重的叹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依然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身后是他要保护的人。
院内的众人被打斗声惊醒，纷纷披着衣服，手持灯笼，聚在不远处观战。微弱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扭曲变形，如同一个个诡异的怪物。
杨月尧也匆匆赶来，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旁，面色虽然平静，但紧紧攥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焦急。她环顾四周，却不见张旭阳的踪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嘴唇微微颤抖，急忙吩咐春秀去房中查看，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春秀，快去看看阳儿在不在房里！”
春秀匆忙跑向张旭阳的房间，脚步急促，慌乱中差点摔倒。不一会儿，她便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脸色煞白，告知杨月尧张旭阳并不在房内。 杨月尧心中一惊，难道张旭阳已经被抓走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而此时，场上的战斗仍在继续。田一丁见久攻不下，又引来众多围观者，心中极为愤怒。他大喝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突然，他施展绝招，人剑合一，整个人化作一道闪电般的光影，以极快的速度刺向老杨。老杨瞳孔骤缩，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巨大压力，那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他吞噬。他拼尽全力，将全身真气注入剑身，横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田一丁的剑刺在老杨的剑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老杨手臂发麻，长剑也被刺出了一个小坑。那一瞬间，老杨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震碎了。 田一丁一招不中，身形诡异折转，在空中一个翻身，回手全力一斩，顺着老杨肩头直下。老杨躲避不及，只能再次举剑格挡。这一次，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流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咔嚓”一声，老杨的长剑竟被斩断，而田一丁的剑势未减，划过老杨的手臂，鲜血如注，老杨半跪于地，面如死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绝望，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恨自己没有更强的实力，无法保护好大家。
田一丁收剑冷笑：“以你八品的修为，能用剑招和我对战上百招，已极其不易。若早点离去，也不至如此。”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老杨不理会他的嘲讽，转头向杨月尧满脸歉意地说：“夫人，是老奴太弱了。”说完，他左手拾起断掉的剑柄，不顾伤口的疼痛，试图再次发动攻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拼尽全力。然而，田一丁早已料到他的举动，随手用剑鞘一挡，右脚猛地踢出，精准地踢飞那断了一截的剑。紧接着，他迅速拔剑，寒光一闪，再一剑直接斩落了老杨的头颅。老杨的身体直直地倒下，“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那尘土在月光下飞扬，仿佛是老杨最后的挣扎。田一丁的动作之快，行云流水，令人咋舌，在场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有的人甚至吓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有点粗浅功夫的家丁更是吓得不敢动弹。 杨月尧闭上双眼，两行热泪滑下面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土地，那土地仿佛也在为老杨的离去而悲伤。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变得冰冷而坚定。她凝视着田一丁，手早已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背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她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将田一丁碎尸万段，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就在这时，天空突降一剑，剑光如电，先至而声后到：“休伤我师妹！”这声音雄浑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雷霆般在夜空中炸响。田一丁见状，脸色大变，急速狂退。只见一道身影如流星般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院内，来人正是杨立言。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随风飘动，宛如仙人下凡。他手持长剑，眼神坚定而威严，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邪恶。他走到杨月尧身旁，关切地问道：“师妹，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眼神中透露出对杨月尧的担忧。
杨月尧强忍悲痛，点了点头：“多谢师兄相救。”她的目光落在老杨的尸首上，嘴唇微微颤抖，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不舍，老杨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地守护着他们，如今却……她不敢再想下去。
杨立言看了一眼老杨的尸首，微微皱眉，缓缓说道：“我一直有让弟子暗中保护你们，适才听弟子说有高手来袭，我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下老杨。”他微微摇头，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与自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
杨月尧再次点了点头：“师兄小心，老杨都不是他的对手。”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语气却异常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杨立言的担忧。她知道杨立言的实力，但田一丁也绝非等闲之辈，她担心杨立言会有危险。
杨立言道：“师妹放心，时隔多年，我早已不是那个以前还跟在师傅身后的小子了！”说罢，他持剑飞身朝田一丁攻去。他的身形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划破夜空。田一丁也不敢小觑，连忙举剑抵挡。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只见剑影闪烁，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移动，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剑刃相交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在夜空中回荡。不过数十招，田一丁便渐渐不敌，露出破绽。杨立言瞅准时机，一剑刺向田一丁的胸口，田一丁匆忙侧身躲避，但手臂还是被划伤。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流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他深知不敌，飞身逃离，消失在夜色之中。
杨立言也不追赶，回身来到杨月尧面前：“师妹，此地已然不安全。你们先随我回雾山吧，也能有个照应，更不用怕此人再袭。如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希望杨月尧能答应他的提议。
杨月尧思索片刻后缓缓道：“那人的目标应是我和阳儿还有老杨，普通人他不会下手的。但现在阳儿下落不明，不知是不是被他的同伴掳走。师兄，劳请你吩咐几名弟子外出寻他，再让几名弟子留在院里和春秀他们一起等阳儿回来，到时与他一同前往雾山。”她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焦急，但话语条理清晰，安排既周到又细致。她的心中满是对张旭阳的担忧，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对儿子的牵挂。
杨立言听杨月尧同意上雾山，心中极为满意，微笑道：“师妹说得在理，那我们这就一同回山安排弟子前来。”说完，他看了一眼老杨的尸首又说道：“师妹还请你节哀顺变，我会替你好好安葬老杨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安慰，试图让杨月尧的心情好受一些。
杨月尧心中悲痛难抑，但还是强忍着点了点头：“有劳师兄了。我去拿些衣物首饰，春秀随我来帮我收拾。”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她转身向屋内走去，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春秀急忙跟在后面，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杨月尧的忠诚。 夜色如墨，深沉地笼罩着渝国的大地。在杨家府邸的后院，杨月尧与春秀正匆匆收拾着行囊。屋内，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两人晃动的影子。那影子随着烛光的摆动而扭曲，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变故感到不安。
杨月尧轻声细语地吩咐着：“春秀，把那件深蓝色的锦袍带上，还有老爷留给我的那块玉佩，记得包好。”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悲伤。春秀默默地点头，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杨月尧的忠诚。她手脚麻利地将衣物和首饰一件件整理好，放入包裹中，动作虽快却十分仔细。每一件衣物她都叠得整整齐齐，每一件首饰她都小心翼翼地包好，仿佛这些物品承载着她们的希望。 杨立言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屋子，运功凝神，试图捕捉屋内任何一丝异样的气息。微风轻轻吹过，带动他的衣摆轻轻飘动。然而，他听到的只有杨月尧和春秀细碎而有序的收拾声，以及偶尔传来的低沉叹息。他心中明白，师妹若真有心隐瞒，除非自己进去守着，否则也难以察觉她们还做了什么。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师妹是否真的能够放下心中的疑虑和悲痛。
片刻之后，杨立言已经将老杨的遗体安葬在院子一侧的树下。他回到院中，看见春秀手提沉甸甸的包囊，随杨月尧走出屋门。他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一手接过包囊，目光在春秀那仍带着惊惧与复杂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他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们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试图给春秀带来一丝慰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希望能让春秀感到安心。 春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她必须坚强起来，不能让杨月尧再为她操心。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勇敢一些。 与众人简单告别后，杨立言带着杨月尧踏上了前往雾山的路途。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在回荡。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略显疲惫但又坚定的身影。
而在杨家府邸内，众人仍沉浸在先前的震撼之中，他们围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那杀手也太厉害了，老杨都不是对手。”“是啊，也不知道少爷去哪儿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神色中满是担忧。
只有春秀，她独自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悲伤、不安……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疑惑。
而那位神秘的九品杀手田一丁，并未真正离去。他隐藏在府邸外一棵大树的阴影中，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映出他那冷峻的面容。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杨立言的不屑，但更多的是对这场游戏的期待。他自言自语道：“好一个狡猾的杨立言！想必楼郁那小子也早已完成任务杀掉那小子，回去复命了吧。这凌霄宫宫主可真是有趣。”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