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峡之巅（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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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凛冽的寒风在天峡之巅呼啸而过，却丝毫无法阻挡人们对新一天比试的期待。太阳刚刚露出地面，那橙红色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穿透了清晨的薄雾，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橙红色的朝霞和浓密欲滴的橙红云朵相互交织，将东方的曙光映衬得格外壮观，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在天际缓缓展开。 第二日，张旭阳早早地起身，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为了即将到来的比试，他决定围着山边晨跑，以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一路上，他步伐轻盈而有力，呼吸均匀，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稳健。当他跑到比武广场时，微微出汗的他看到了等候在此的刘祎之。刘祎之满脸笑容，恭敬地递来一杯茶水，张旭阳接过，仰头一饮而尽。茶水的温热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精神一振。他看着远处那如诗如画的朝霞美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忍不住感叹道：“吞食六精之气而啜饮清露，漱着正阳之气含着朝霞之光。” 此时的广场上，已有不少人在热身了。大家都在为即将开始的比试做着最后的准备，有的在活动筋骨，有的在演练招式，还有的在闭目养神，调整状态。不远处的李思羽，身着一袭白色的练功服，手持长剑，正沉浸在舞剑的世界里。她的剑法如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听到张旭阳说出的诗句，她手中的剑微微一顿，明显定了定神，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继续舞剑，似乎并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 一旁的月灵儿却不同，她像一只活泼的小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听到张旭阳的诗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就似发现了新事物一般，也不管一旁的母亲和李思羽，蹦蹦跳跳地直冲冲跑到张旭阳面前。她扎着两个俏皮的马尾辫，辫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盈盈地问道：“这诗真不错，是你写的吗？”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张旭阳没想到月灵儿会突然跑来询问，老脸一红，赶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一位已故的长者留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谦逊。 月灵儿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这人挺谦虚呢，我自小熟读诗文，从未听过此诗。我叫月灵儿，你叫什么名字？”她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张旭阳，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张旭阳微笑着回应道：“张旭阳。” 月灵儿听到这个名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模样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回头去看了看还在舞剑的李思羽，见其没任何反应，又转过头来对着张旭阳道：“原来你就是思羽姐姐的夫君，哦，不对，你们还未正式成亲。那你这次是来看思羽姐姐比试的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不待张旭阳回话，一旁的刘祎之看了不远处的李思羽一眼，忍不住插话说道：“小姑娘，我家公子可不是来看谁比试的，他是来拿榜首的！我家公子可是能文能武，且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要不要和我家公子相互了解了解，如果喜欢对方，先入门，那你可就是老大！李思羽也只能做老二呢，还有我和你说啊，我家公子眼光可高了，我家里那一大堆闺女他都看不上眼，话都不和她们说的。”刘祎之满脸得意，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活脱脱就是一个市井之人。 张旭阳顿时一脸黑线，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急忙说道：“灵儿姑娘，你别听他瞎说，他就喜欢瞎开玩笑的。我和李姑娘还没有到成亲的时候。我也是来参加比试的，看看自己能在这天峡之巅走多远。”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刘祎之闭嘴，脸上写满了无奈。 月灵儿听了刘祎之的话后，小脸涨得通红，啐了一口道：“你这下人说话真不害臊。嗯？你说你也参加比试？那你也进了预选赛？你抽签是多少号啊？”她皱着眉头，有些生气地看着刘祎之，随后又把目光转向张旭阳，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刘祎之还欲说话，见张旭阳对自己摆了摆手，只好不情愿地住了口，嘴里还嘟囔着：“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张旭阳又道：“让姑娘见笑了，我是四号。姑娘你的对手是我兄弟。”他微微欠身，礼貌地回应着月灵儿。 月灵儿道：“哦，你兄弟？散修余锋！”她微微歪着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张旭阳笑道：“是的，他和我说他的对手叫月灵儿。刚才得知姑娘芳名，我才知他的对手是你。”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月灵儿。 月灵儿耸了耸肩，有些俏皮地说道：“我娘说我的对手挺厉害的，你是他兄弟，应该更了解吧，他很厉害吗？”她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张旭阳。 张旭阳笑道：“这个嘛.....只有你们交手之后才清楚孰强孰弱，我现在说谁厉害也不作数的，我觉得你们差不多吧。”他不想过早地评价余锋的实力，毕竟比武场上一切皆有可能。 “灵儿，在这里和陌生人说什么，跟我走，再去练会，等下就要上场比试了，可别第一轮就败下阵了。”这时，李思羽已经走了过来。她面色清冷，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悦，伸手拉着月灵儿就要走。在路过张旭阳身边时，她很不爽地瞥了一眼张旭阳，扔下一句“自求多福”，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看来李思羽对纨绔子弟是打心底的看不起。 张旭阳听得莫名其妙，看着李思羽离去的背影，低声嘟囔道：“莫名其妙。”他满心疑惑，自己又没得罪她，为何对自己这般态度。 一旁的郭浩听见张旭阳被如此对待，顿时火冒三丈，立马喊了句：“你站住！”然而李思羽根本不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那高傲的姿态仿佛郭浩的话对她来说如同耳边风。 刘祎之更是怒上心头，他本就脾气暴躁，见李思羽如此目中无人，哪里还忍得住。他大步走到副将身边，从副将手中一把抓住自己那杆亮银枪，那枪身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狠狠用力，将枪朝地下一插，“砰”的一声，顿时尘土飞扬。他怒喝道：“李思羽，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家少帅指手画脚？不要仗着自己有是郡主就目中无人，敢对我家少帅出言不逊，信不信我三十万撼山军明日就出征踏平你西北城！”他双眼圆睁，满脸通红，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愤怒气息。 李思羽一听，猛地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愤怒反问道：“你敢？！你是谁！当我西北城怕你不成？”她也不甘示弱，双手紧握拳头，身上的气势也陡然提升，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刘祎之毫不畏惧，大步踏出，身上那股八品上的杀戮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迸发而出，再次喝道：“我刘祎之有何不敢！”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广场上回荡。这四字一出，广场震动，无论是各大世家的子弟，还是散人武者，又或是神隐谷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吸引，纷纷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众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都想看看这场冲突将如何发展。 张旭阳也被刘祎之的气势吓了一跳，这一年多的时间生活在一起，刘祎之在他面前总是嘻嘻哈哈，毫无下限，已然就是一个市井粗俗之人。今日却完全判若两人，尤其是这血腥的杀戮气息，若非常年征战厮杀，是不可能出现在凡品境身上的。那股气息仿佛带着战场上的硝烟和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显然李思羽也被这杀伐的气势震住了，一时间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原本高傲的姿态也有些维持不住。一旁的月灵儿也傻眼了，她完全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来找张旭阳说几句话，两边就变得像要干仗的架势。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自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旭阳回过神来，看着李思羽，表情严肃，对着她掷地有声缓缓道：“李姑娘，既然我入不了你的眼，长辈给我们指定的婚约今日就此作罢！”话语落下，周围所有人一片哗然，这可是天大的事件！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西北军和撼山军不再联姻了啊？”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惊讶地说道。 “这对川国梁国可是好事情啊！不过对西北军撼山军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一个年轻的武者附和道。 李思羽听到“就此作罢”几字后，心里突然感觉空落落的，既没有高兴，也没有失落，仿佛心里某个东西突然消失了。她的眼睛也跟着逐渐红润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她回想突然发现，张旭阳并没有主动追求自己，也从未说过非她不娶，他似乎也是与自己一样，受父辈之约。现在张勤风死了，张旭阳成为少主，他是真有权力让大军压向西北城和李家为敌的。最重要的是，她李思羽身为天之骄子，遇上追求自己的人都是对自己前仆后继，而这人却直接当众悔婚，这对她来说相当于休书！这让天下众人耻笑啊。一想到此处，她现在恨不得立马拔剑斩杀张旭阳，但理智告诉她却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整个西北城陷入战事。可是自己就只能这样忍气吞声吗？她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委屈却又无能为力，眼泪感觉已经快忍不住要流了下来。 柳璟夕急忙赶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李思羽的窘迫，赶紧把李思羽拉进怀里，不让人看见她柔软的一面。她对着张旭阳说道：“张公子，你们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口无遮拦，都会有说错话的时候，这只是个误会，希望你收回刚才那句话，回去我会好好和她说的。”说罢，她搂着李思羽转身离去，月灵儿也赶紧跟在身后，离开时还不时回头看看张旭阳，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张旭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他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比试，还想在天峡之巅有所收获。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看着柳璟夕等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有些无奈。一旁的刘祎之低声说道：“旭阳，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她刚才说话那么猖狂，不给他们西北城点颜色看看，以为咱们撼山军是纸糊的呢！”他一脸不满，手中的长枪还在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还未完全平息。 张旭阳松了口气，笑了笑，突然说道：“刘祎之，你刚才也太凶狠了，吓得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敢情在城里的大尾巴狼都是你装的啊。”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刘祎之一脸坏笑，凑到张旭阳身边道：“少帅哪里话，对少帅我必是真情流露，真心实意，俺们家里那么多姑娘你都看不上，反倒是这娘们以为自己有个几斤几两，目中无人，心比天高，不给她点下马威，今后她不会给你好脸色的，不信您看之后她还敢不敢像今日这般对您，我一切都是为了少帅您啊，实在不行，少帅就把俺家那些小闺女都娶回去得了，每天您还能像皇帝翻牌子。”他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那滑稽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刘祎之的话听得张旭阳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赶紧说道：“打住打住，你这是越说越不靠谱了，你们都下去吧。”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刘祎之。 “旭阳，我再多嘴问你一句。”刘祎之阴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张旭阳看他那表情，心里就一阵发冷，无奈道：“你快说快说，说完赶紧回去休息了。”他已经预感到刘祎之又要说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了。 “您自己是喜欢受虐的那种吗？所以真看上那李思羽了吧？哈哈哈，兄弟们，少帅有令，回营休息！”刘祎之说完，不等张旭阳回应，一股烟就和郭浩溜了。 “好勒！”其他将士们应了一声，跟着刘祎之离去。 张旭阳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出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却已经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天峡之巅。 在不远处，黄自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他既然不承认这婚事，待我击败李思羽，那我与她的婚事可成，真是天助我也，父亲也定然大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迎娶李思羽的场景。 方雷和方天正父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方雷说道：“这撼山军真是敢说敢干的，要是和西北王打起来那就有意思了，不过看来这联姻也不是表面上那么顺利，问题不少。”他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撼山军和西北军不会打起来，张旭阳也不是传闻那般是个文弱书呆子，从撼山军都服他，就说明这个道理了，这对皇室看来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方天正叹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父亲，就因为那胖子帮张旭阳说话吗？”方雷问道，他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 “可别小看那人，”方天正神色严肃地说道，“他是曾经张勤风手下三大悍将之一刘祎之，这人桀骜不驯，目无法纪，杀人如麻。据说当年与梁国一战中，这人活埋梁国五万俘虏，连同百姓一起坑杀，心狠手辣，令人乍舌，有天杀血屠之称。但他对张勤风却忠心耿耿，虽说他只有八九品的实力，但要拼起来，实力不亚于九品上，当世大成之下他都能排得上号。他手上还有十多万的精兵不可小觑，而后因为张勤风之死不再听取皇室调令，辞官去了雅城做了城主，疑似有反叛或是自立之嫌，搞得朝堂人心惶惶、提心吊胆。而现在这帮人视张旭阳为主，如果张旭阳没点本事，如何能让这帮桀骜不驯的人服他。”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对刘祎之的实力和影响力深感忌惮。 “父亲，那我们是要帮皇室对张旭阳下手吗？”方雷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不不不，你傻啊，”方天正赶紧摆手，悄声道，“你去与他结交，我们和撼山军无冤无仇，没必要去结怨，两边都交好对我们方家才是最有利的。帮了皇室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撼山军发起疯来皇室都怕，何况我们方家。总之尽可能不与其为敌，多个朋友多条路。”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方雷要谨慎行事。 “我明白了，父亲。”方雷点头道，他把父亲的话牢记在心。 柳璟夕带着李思羽回了房间，月灵儿也回去找自己母亲述说此事了。 房间里，柳璟夕看着李思羽低垂着头，一副失落的样子，缓缓开口：“羽儿，今日行为不像你呢，据为师所知，张公子并未对你做过或是说过什么令你不悦的事。为何你对他的敌意如此大呢？”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语气轻柔地询问着。 李思羽低着头，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难过，不想提及。 柳璟夕见李思羽没说话，继续道：“现在梁国腹背受敌，西北城和皇室都面临着极大的潜在危险，撼山军与西北王联姻结盟才可能让川梁以及他国入侵止步止战，同时更能保住西北城。北方西靖北辽入侵，一直没有朝西北城方向入侵，是因为西北军的强大，但也因为西北城没有去支援导致北方迅速丢城。梁国南部和川国交战数年，如果这个时候再和撼山军交恶发生战事，西靖北辽联军很有可能转头攻向西北城，那时无论西北城还是梁国就真正大乱了，孩子。”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 李思羽听了师父的话，头低得更下去，咬着牙点头道：“师父，我明白这道理，所以适才忍住没对他出手。”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满是委屈。柳璟夕目光温和地看着李思羽，耐心地继续说道：“今日说话那人是撼山军的统帅之一，心狠手辣，无法无天，撼山军如今至少一半的兵力都在此人手中，这种人，想要让他心悦诚服，那在武力、谋略上就不能比他弱，而此人修为应该在八九品，常年在战场上厮杀，沾染的血腥之气让他的实战能力极为恐怖，甚至能随意与九品巅峰的高手一战，从这便能看出张旭阳绝非像你所听闻的那般无用。想想看，真要是个无用之人，撼山军那帮桀骜不驯的家伙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服从他的命令？难不成仅仅是因为已经死去的张勤风吗？肯定不可能。羽儿，你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地对他人下判断。但你要知道，这江湖复杂得很，人心更是难以看透。若一直这样下去，为师真的担心你今后会吃大亏、栽大跟头，到那时再后悔可就晚了。为师就说这么多了，你好好静下心来，仔细整理一下思绪，好好想想吧。” 李思羽听着师父的话，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过了很久，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色不再那么倔强，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觉得师父分析得确实很细致、很有道理，也许自己真的是有些小看了张旭阳。她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愧疚，说道：“师傅说的是，也许是我这些年风头太盛，行事说话都有些心高气傲了。我会调整好自己心态的。这次之所以对他有那么大敌意，主要是因为一年多前我在渝国遇到张旭阳，他胆小怕事，看到点风吹草动就畏畏缩缩的，修为更是只有四五品，所以我才……”李思羽将当年那日在客栈相遇时，张旭阳表现出胆小怯懦的模样，以及之后发生的种种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璟夕听着李思羽的讲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李思羽的肩膀，柔声道：“羽儿，你想想看，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他是故意装成那样的？咱们可千万不要被表面的假象所蒙蔽，从而大意轻敌。尤其现在这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看看来参加这天峡之巅的人，哪一个不是年轻有为的？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一年前他才四五品，可这次与守擂人交手时，我观察到他明显藏了拙。依为师看，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现在至少有七品的实力，甚至可能七品上。一年内就能提升这么快，你仔细想想，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吗？你自己又可曾有这般惊人的修炼速度？他既然敢来参加这天峡之巅的比试，就充分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是有信心的。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他？师傅，你说什么？他现在已至七品……甚至七品上？师父，你说的是真的？这可能吗？”李思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她原本以为张旭阳不过是个靠着家族荫庇的纨绔子弟，可如今听师父这么一说，才惊觉自己可能完全看走了眼。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心中暗暗懊悔自己轻敌。 就在此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神隐谷派了名下人前来通知：“十九号李思羽，比试将在一个时辰后开始，请提前做好准备。”那声音打破了房间内原本的静谧，也打断了师徒二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