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魂核之下，谁是傀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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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吻了吻许殇沾血的嘴角，轻声道：「这次，我们抢的不是宝藏...」
「是命。」许殇替她说完，骨刀上的冥火与净源之光缠绕，「更是——」
「属于我们的未来。」
戴瑶掌心的淡金色雾气越聚越浓，净源之晶的冷光与轮回之心的暖热在指缝间纠缠，像两条交尾的灵蛇。
阿明的魂魄在她膝头浮起三寸，半透明的身影正随着雾气震颤，原本涣散的眉眼竟逐渐清晰——探测仪在她腕间发出蜂鸣，全息投影跳出绿色进度条：「意识剥离进度：37%」。
「阿明的魂链...松动了。」她低喘着，额角渗出冷汗。
方才与许殇的灵魂共振让她的精神力几乎透支，可当指尖触到阿明心口那道泛黑的魂链时，一段破碎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实验室的冷白灯光下，青年（是阿明！
）攥着把银色扳手砸向魂核控制中枢，监控屏上的警告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系统提示：强行关闭将导致三千七百二十七个意识体湮灭！」机械音刚落，门被踹开，阿幽（但不是现在这个阿幽，他的左眼还是正常的人类瞳孔）举着激光枪冲进来，「你疯了？这些残魂是我们突破意识传输技术的关键！」
「关键？」青年的扳手砸在控制台上，火星溅到他苍白的手背，「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是战争里没来得及撤退的平民，是科研所爆炸时被困的研究员！」他转身时，后颈露出道新添的疤痕——与此刻他魂魄上缠绕的黑链纹路完全吻合。
「砰！」激光束穿透他的左肩。
青年踉跄着撞翻仪器，却仍在够向最后一根控制线路。
阿幽的脸扭曲成狰狞的面具：「你以为你在做救世主？等我用这些残魂驱动星际跃迁引擎，人类能开拓的星域会扩大十倍！你这种天真的蠢货，根本不配活在...」
记忆戛然而止。
戴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阿明魂魄上那道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疤痕，突然明白他为何总在昏迷前呢喃「对不起」——他不是背叛者，是被背叛的人。
「多感人的戏码。」
阴恻恻的轻笑从头顶传来。
戴瑶抬头，正看见阿幽悬浮在魂核上方，玄色长袍翻卷如墨云，左眼的晶体裂成蛛网，却又在渗出新的幽蓝。
更让她寒毛倒竖的是，他的面容正在变化：先是阿星的温和，再是阿狼的冷血，最后——
是许殇。
那张熟悉的脸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鬼面战纹从眼尾蔓延至下颌，连声音都与记忆里的低哑如出一辙：「瑶瑶，停手吧。」他伸出手，指尖的冥火明明灭灭，「你以为你在救阿明？这台共振器会抽干你最后一丝精神力，等它完成时，你会比那些残魂更彻底地消失。」
戴瑶的呼吸顿住。
探测仪在腕间疯狂震动，提示她这是精神干扰，但眼前的「许殇」连眉骨的弧度、嘴角的薄茧都与真的一模一样。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冥火与铁锈混合的气味——那是每次他替她挡下致命攻击后，伤口未愈时的味道。
「你害怕了？」「许殇」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触感与真实的温度无异，「你总说要做最富有的猎人，可富有的前提是活着。跟我走，我能带你去银河中心的宝藏星，那里的星钻矿够你买十个帝国议会大厦。」
戴瑶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幽蓝——那不是许殇的眼睛。
真正的许殇在黑暗里看她时，眼底总有簇跳动的小火苗，像要烧穿所有阴谋与迷雾，把她的影子烙进骨髓里。
她突然笑了，抬手握住「许殇」的手腕。
那只手在她掌心瞬间化为黑雾，阿幽的尖啸混着金属扭曲声炸响：「你这个不知好歹的——」
「进度89%。」探测仪的提示音盖过他的诅咒。
戴瑶将共振器对准魂核中心，另一只手猛地按在探测仪的「逆向共鸣」按钮上。
整座祭坛剧烈震动，十二根石柱上的魂链符文突然倒转，暗红色的光变成刺目的银白。
「你疯了？这会让魂核过载！」阿幽的人形彻底溃散，化为团裹着黑芒的雾气，「三千个意识体，加上你怀里的残魂，都会——」
「湮灭？」戴瑶咬着牙，将共振器的光刃刺进魂核表面的裂痕。
幽蓝雾气疯狂涌进光刃，阿明的魂魄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那些纠缠他的黑链正在寸寸断裂，「但至少他们能带着尊严湮灭，而不是被你当电池！」
魂核的震动频率陡然升高，祭坛顶部的金属板开始剥落，砸在地上迸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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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瑶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却仍死死攥着共振器——探测仪的投影显示，阿明的意识剥离进度已经跳到99%。
熟悉的低喝混着金属撞击声。
戴瑶抬头的刹那，看见许殇撞开扭曲的殿门，骨刀上的冥火几乎要烧穿黑暗。
他的左脸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鬼面令牌裂成两半挂在颈间，可当他的视线与她相撞时，眼底的小火苗烧得更旺了。
「接着！」他甩出块焦黑的晶体——是阿狼的核心节点。
戴瑶接住的瞬间，探测仪发出长鸣，进度条终于填满：「意识剥离完成。」阿明的魂魄发出清越的鸣响，化作道白光钻进戴瑶心口的轮回之心里。
祭坛最顶层的金属穹顶轰然坍塌。
戴瑶本能地扑向许殇，却被他抄腰捞进怀里。
坠落的金属碎片擦着她的发梢砸下，在地面砸出深坑。
许殇的骨刀燃起赤金冥火，将两人护在光盾里，低头时，血珠滴在她额角：「疼吗？」
「不疼。」戴瑶望着他身后摇摇欲坠的魂核，共振器在她掌心发出灼热的光，「但快了——魂核要炸了。」
阿幽的黑雾在废墟里疯狂凝聚，发出垂死的咆哮：「你们毁不掉我！这具身体只是容器，真正的...」
「真正的什么？」许殇的骨刀抵住黑雾最浓的地方，「等你说完，我和瑶瑶早把共振器嵌进魂核核心了。」他转头看向戴瑶，血污下的笑容危险又温柔，「我的猎人，准备好抢最后一票了吗？」
戴瑶摸出怀里的共振器。
它此刻正与轮回之心、净源之晶共鸣，发出足以穿透黑暗的金光。
她望着魂核表面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痕，将共振器对准裂缝最深处——
下一秒，整座祭坛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只有戴瑶掌心的金光，和许殇眼底的火苗，亮得像两颗即将坠落却不肯熄灭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