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御书房内诉隐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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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轩宫门被拍得山响,慎刑司太监尖利的声音刺破夜空:

“开门!捉拿要犯!”

殿内,赵德海脸色骤变,玉桃捧着证物的手猛地一颤。

沈清漪眼底寒光乍现——端王的报复,竟来得如此迅猛狠辣!他不仅要掐灭线索,更要反手将她打入深渊!

“慌什么?”她的声音冷冽如冰,瞬间压下了殿内的恐慌,“去开门。”

沉重的宫门吱呀开启,门外火把通明,映着慎刑司太监那张趾高气扬、写满不善的脸。

“奉内廷总管之命,捉拿揽月轩涉嫌盗窃御赐珍宝的宫人赵德海!”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目光如钩,直刺脸色发白的赵德海,“带走!”

两名如狼似虎的番役立刻上前。

“且慢!”沈清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她缓步上前,海棠红的宫装在火把下犹如燃烧的火焰,挡在了赵德海身前,目光如冷电般扫向那太监,“内廷总管?哪个总管下的令?可有陛下手谕?”

那太监被她的气势所慑,气势一滞,随即强自挺直腰板:“昭容娘娘,此乃慎刑司内务,奉的是刘……”

“本宫协理六宫,缉拿本宫宫苑之人,若无陛下明旨,便是僭越!”沈清漪寸步不让,声音陡然拔高,“还是说,你慎刑司如今,已不把陛下与本宫放在眼里?!”

“奴才不敢!”那太监脸色变了变,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显然没料到这位新晋的昭容娘娘如此强硬难缠。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自回廊暗处响起:

“何事喧哗?”

王德顺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火光边缘,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剑拔弩张的双方。

“王总管!”慎刑司太监如同见了救星,连忙躬身。

王德顺却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到沈清漪面前,微微躬身:“昭容娘娘受惊了。陛下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听闻揽月轩喧哗,特命奴才过来瞧瞧。”

沈清漪心中瞬间雪亮!皇帝知道了!他一直在关注揽月轩的动静!王德顺此刻出现,绝非偶然!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对着王德顺道:“有劳王总管。慎刑司无凭无据,深夜擅闯本宫宫苑,意欲缉拿本宫心腹,本宫正要问个明白。”

王德顺这才转向那早已面如土色的慎刑司太监,声音平淡无波:“刘公公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协理六宫的昭容娘娘宫里的人,也是你们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拿的?惊扰了娘娘与小皇子,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还不滚!”

最后两个字,如同冰锥砸下。慎刑司众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消失在黑暗里。

王德顺这才转向沈清漪,语气缓和了些:“娘娘受委屈了。陛下让奴才传话,若娘娘得空,请移步御书房一叙。”

御书房内,龙涎香的气息沉静而威严。

萧珩并未坐在御案后,而是负手立于巨大的紫檀木书架前,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听到通禀,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走进来的沈清漪。

“爱妃来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想找出些许端倪,“揽月轩方才,好生热闹。”

沈清漪盈盈下拜:“臣妾参见陛下。些许宵小滋扰,惊动圣听,是臣妾之过。”

“宵小?”萧珩踱步走近,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沈清漪笼罩其中,“朕听说,慎刑司的人是奉了内命去拿你宫里的赵德海?罪名是……盗窃御赐珍宝?”他微微俯身,目光锐利如鹰隼,几乎要看进沈清漪的眼底深处,“爱妃协理六宫,却连自己宫里的总管太监都约束不了,竟让人钻了空子,闹出这等笑话?”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更深的却是审视。

沈清漪的心猛地一沉。皇帝果然疑心深重!他此刻的质问,既是敲打,更是试探!试探她与端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试探赵德海出宫,究竟意欲何为?试探她……是否有所隐瞒?

不能再等了!

端王的反击已如毒蛇亮出獠牙,皇帝的多疑如同一柄悬顶之剑。此刻,是绝境,却也是唯一的机会!

沈清漪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并非全然伪装,而是融合了连日来的惊惧、沈家沉冤的血泪、以及对眼前帝王那复杂难言的情愫!晶莹的泪珠沿着她苍白却依旧绝美的脸颊滚落,如同断线的珍珠,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哀伤。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难以言说的巨大悲恸,“臣妾……臣妾并非约束不力,更非宫闱失察!臣妾是怕……怕得狠了啊!”

这突如其来的崩溃般的哭泣和话语,让萧珩微微一怔。他习惯了她在人前的温婉得体,在敌人面前的冷静狠辣,甚至在他怀中的娇柔承欢,却极少见到她如此不加掩饰的脆弱与恐惧。那泪水,滚烫地砸在御书房光洁的金砖地上,也似乎砸在了帝王冷硬的心防上,敲开了一丝缝隙。

“怕?”萧珩的眉头蹙起,声音里的冷意褪去了些许,带上了一丝探究,“你如今是昭容,麟儿生母,朕待你如何,后宫何人敢动你?你怕什么?”

“臣妾怕的不是后宫倾轧!”沈清漪抬起泪眼,直视着萧珩,那目光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与深深的哀伤,“臣妾怕的是……是潜伏在陛下身边、潜伏在这九重宫阙深处,那能弑杀皇子、构陷忠良、翻云覆雨的……巨恶元凶!臣妾怕他今日能害死皇后嫡子,构陷臣妾满门,明日……明日就能危及陛下!危及我们的麟儿啊!”她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泣不成声,带着母亲护雏般的绝望与恐惧。

“弑杀皇子?构陷忠良?”萧珩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沈清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妾知道!臣妾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沈清漪猛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抬头时,光洁的额上已是一片刺目的红痕。泪水混合着额上的微红,更显凄楚与决然。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最惨烈的方式,撕开了自己心底最深的伤疤:

“陛下可还记得,臣妾是如何入宫的?”

她不等萧珩回答,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

“臣妾本是五品文官沈明远之女!永和三年秋,沈家突遭大难!臣妾的父亲,一个只会埋首案牍、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文人,被构陷‘私通敌国、意图谋反’!证据?不过是几封被人模仿笔迹的所谓‘密信’!和几个被酷刑折磨后、按了手印便‘暴毙狱中’的人证!”

沈清漪的泪水汹涌而出,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冤屈与仇恨:“陛下!沈家满门忠烈!祖父曾随先帝征战,马革裹尸!父亲一生清廉,爱民如子!他怎会谋反?!那所谓的铁证如山,不过是幕后黑手精心编织、用来斩草除根的罗网!”

“男丁流放三千里,十死无生!女眷没入掖庭,为奴为婢,任人践踏!”她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悲愤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血泪,“臣妾的母亲……在流放途中不堪受辱,投缳自尽!臣妾的兄长……在矿场做苦役,被落石活活砸死!臣妾……臣妾若非当年年幼,又有一副尚可的容貌,被拨去冷宫伺候,恐怕也早已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尸骨无存!”

这血淋淋的家族惨史,伴随着她凄绝的控诉,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御书房凝滞的空气里。连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王德顺,眼皮都几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萧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沈家的案子,他登基后也曾翻阅过卷宗,当时只觉得证据链条完整,并无太大疑点。此刻听沈清漪泣血道来,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过于“完美”的证据,关键人证的迅速死亡——瞬间变得无比刺眼!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和一丝……对被蒙蔽的恼火,在他胸中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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