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刃初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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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宫第三纵队驻地,旌旗猎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空气中残留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气息,营寨外围的防御法阵闪烁着不稳定的暗红光芒,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当涵婓搀扶着几乎不成人形的帝君兽,踉跄着穿过最后一道警戒岗哨时,整个营地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潭,骤然沸腾!

“是涵婓大人!”

“帝君…天啊!帝君大人怎么了?!”

“那条手臂…那是什么怪物?!”

惊骇的低语如同瘟疫般蔓延。留守的血衣卫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曾经威严如山的帝君兽:焦黑皲裂的皮肤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枯木,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渗出污浊的墨绿色脓血,最令人胆寒的是那条取代了左臂的存在——覆盖着漆黑鳞片、筋肉虬结如钢铁、末端生着五根弯曲寒光利爪的狰狞兽臂!兽爪无意识地拖在地上,锋利的爪尖与坚硬的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每一步都留下浅浅的沟壑。

帝君兽的头颅低垂,金色的瞳孔黯淡无光,仅凭涵婓的支撑和那条冰冷兽爪的本能支撑才勉强站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嘴角不断溢出粘稠的金红色血沫。焚血破枷的代价,幽冥裂隙的侵蚀,深渊凝视的恐惧,以及最后强行撕裂玄铁牢笼的爆发,已将他彻底推向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让开!”涵婓嘶声喝道,声音因疲惫和后背的剧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清秀的脸上沾满血污和尘土,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那些震惊迟疑的血衣卫,“传军医!最高警戒!封锁帝君营帐,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她的命令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营地的混乱。血衣卫们如梦初醒,纷纷单膝跪地行礼,随即如同绷紧的发条般迅速行动起来。几个机灵的血衣卫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协助涵婓,将几乎失去意识的帝君兽抬向中央那座最为坚固、被重重阵法守护的黑色营帐。

就在人群涌动,注意力被重伤的帝君兽完全吸引的刹那,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悄无声息地舔舐过涵婓的后颈。她猛地回头,只捕捉到营寨阴影处,一道披着暗红斗篷的高大身影一闪而逝,斗篷边缘,绣着一道极其隐秘、形似扭曲眼瞳的青黑色纹路。

青冥的人!果然跟回来了!

涵婓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地牢出口那场“救援”的杀机绝非偶然,宫主对帝君兽这条异化兽爪的觊觎,以及青冥如同附骨之疽的监视,都昭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她强压下心头的寒意,扶着帝君兽的手臂更紧了几分,加快脚步走向营帐。眼下,保住帝君兽的命,是唯一的重中之重!

帝君兽的营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草气息。数名军医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胸前那道被幽冥蛊毒侵蚀的恐怖伤口,墨绿色的脓血被特殊的银质器具一点点吸出,每一次触碰都让昏迷中的帝君兽发出痛苦的痉挛。那条覆盖着漆黑鳞片的兽爪被暂时用特制的软革束缚在床边,暗金色的闭阖巨眼图腾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而沉重。

涵婓守在床边,脸色苍白。军医已为她处理了后背的伤口,敷上了清凉的药膏,但灵魂深处被幽冥怨念冲击的眩晕感和蛊毒蛰伏于心脉的隐痛依旧如影随形。她看着帝君兽焦黑残破的面容,想起地牢中他焚血破枷、兽爪撕裂玄铁的决绝,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帝君兽倒下了,第三纵队群龙无首,外有万剑阁虎视眈眈,内有青冥派系蠢蠢欲动…

帐帘被无声地掀起,一股浓烈的煞气伴随着血腥味涌入。涵婓警觉回头,只见一个身影如铁塔般矗立在门口。

来人身材极其魁梧,几乎塞满了整个帐门。一身赤红如血的狰狞重甲覆盖全身,甲胄关节处探出锋利的骨刺,肩甲更是铸造成咆哮兽首的模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部——并非头盔,而是与血肉融合的、覆盖着暗红鳞片的骨质面具,面具的眼部位置是两道深邃的、燃烧着实质般赤红火焰的竖瞳!正是八大血灵将之首,帝君兽麾下最锋利的战刃——赤瞳!

赤瞳的目光先是扫过床上气息奄奄的帝君兽,那燃烧的赤瞳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随即落在涵婓身上,冰冷、审视、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山岳倾轧。

“赤瞳大人…”涵婓起身行礼,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赤瞳没有回应她的礼节,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走到床前。他伸出覆盖着同样暗红鳞甲的巨手,轻轻按在帝君兽的额心,一股灼热而霸道的血灵之力缓缓探入。片刻后,他收回手,燃烧的赤瞳转向涵婓,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

“本源枯竭,幽冥蚀体,异化反噬…”赤瞳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金铁之音,“他能活着回来,是你的功劳。”

涵婓心头微松,刚想开口,赤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但帝君倒下,第三纵队不可一日无主。”赤瞳的赤瞳火焰锁定涵婓,那目光中没有信任,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审视,“宫主谕令:即日起,由血将涵婓,暂代第三纵队统帅之职!”

涵婓浑身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赤瞳大人,我资历尚浅,修为不足,如何能统帅…”

“这是命令!”赤瞳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营帐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而充满压迫,“不是请求!也不是商议!”他向前一步,那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恐怖煞气几乎让涵婓窒息。

“锵——!”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赤瞳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刀,重重地插在涵婓面前的地面上!

刀长五尺,刃宽一掌,通体呈现一种沉淀了无数鲜血的暗沉赤红色。刀身并非平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扭曲、如同活物血管般搏动的凹槽,刀柄则缠绕着某种暗色生物的粗韧筋络。整把刀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和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意,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刀身内哀嚎嘶鸣!仅仅是靠近,涵婓就感觉体内的血液流动都变得滞涩,心脉处的蛊毒更是隐隐躁动起来。

“此乃‘血怒’,前任统帅玄甲将军的佩刀,亦是血刃卫队的核心兵符!”赤瞳燃烧的赤瞳死死盯着涵婓,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血刃卫队,第三纵队最锋利的尖刀,也是玄甲将军留下的…最后遗产。能否握住它,能否让这群桀骜的凶兵听令…涵婓,这就是你坐上这个位置,必须通过的…生死试炼!”

血灵军第三纵队,演武校场。

狂风卷起地面的沙尘,呜咽着掠过空旷的场地。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演武台中央,涵婓孑然而立,一袭染血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的面前,那柄名为“血怒”的暗红巨刃深深插在坚硬的玄铁地面中,刀身上扭曲的血管纹路如同沉睡的毒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

而在她前方十丈开外,肃立着一支百人队。

他们沉默着,如同百尊由血与铁浇铸而成的雕像。统一的暗红鳞甲覆盖全身,甲片边缘锋利如刃,面甲遮掩了所有表情,只露出下方一双双冰冷、漠然、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眼睛。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柄制式的暗红长刀,形制略小于“血怒”,但那股凝练的凶煞之气却如出一辙,百人汇聚,形成一片无形的、令人灵魂战栗的血腥力场!

这就是血刃卫队!玄甲一手打造、淬炼于尸山血海之中的绝对死士!他们是第三纵队最锋利的獠牙,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戮机器,也是玄甲死后,无人能够真正掌控的桀骜凶兵!

赤瞳如同铁塔般矗立在演武台边缘,燃烧的赤瞳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涵婓身上,没有任何言语,但那目光中的含义清晰无比:驯服他们,或者被他们撕碎!

演武场四周,早已围满了闻讯赶来的第三纵队其他军士。有普通血衣卫,有驾驭血核妖兽的驭兽师,也有其他战营的统领。他们的目光复杂,有惊疑,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与冷漠。一个靠血饲帝君上位、修为不过尔尔的“侍女”,如何能执掌玄甲将军留下的凶刃?如何能统帅这群只认玄甲的血腥屠夫?空气仿佛凝固的油,只需一点火星,就会轰然爆燃!

涵婓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针,刺在她的皮肤上。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沙尘灌入肺腑,带来一丝刺痛,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镇定下来。她知道,退缩即是死亡,不仅自己会死,重伤的帝君兽也绝无幸理!她必须握住这把刀!

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的“血怒”之上。那刀柄缠绕的暗色筋络仿佛活物般微微搏动,散发出诱惑与死亡并存的气息。涵婓缓缓抬起右手,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伸向那狰狞的刀柄。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筋络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却狂暴至极的凶煞意念,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带着滔天的血海尸山幻象,猛地从“血怒”刀身中爆发出来!那不是能量冲击,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恐怖威压!

涵婓眼前瞬间血红一片!无数扭曲的、哀嚎的、破碎的亡魂面孔在她识海中疯狂闪现!刀柄处传来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并非针对她的灵力,而是直接攫取她的精血与灵魂!同时,一个冰冷、暴虐、充满无尽杀戮欲望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毒液,狠狠灌入她的脑海!

“滚!蝼蚁!你不配!”

“玄甲的刀…只饮强者血!”

“把你的命…交出来!”

“呃啊——!”

涵婓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伸出的右手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狠狠灼烧,猛地缩回!指尖一片焦黑,甚至冒起一缕青烟!灵魂层面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一步才勉强站稳。识海中,亡魂的哀嚎和那冰冷暴虐的意志仍在疯狂冲击,如同亿万根钢针在穿刺搅动!

“嗡——!”

血刃卫队百人队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一片整齐划一的刀鸣!百柄暗红长刀同时震颤,发出嗜血的嗡鸣!他们冰冷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涵婓身上,如同百头饿狼锁定了受伤的猎物!一股更加凝聚、更加实质化的血腥煞气如同无形的血浪,轰然压向演武台中央!

这股煞气并非能量攻击,却比任何法术都更加致命!它直接作用于心神意志,能瞬间瓦解斗志,引动心魔!涵婓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窒息感瞬间袭来!更让她惊骇的是,体内蛰伏于心脉的蛊毒,在这股凶煞之气和“血怒”意志的双重刺激下,竟然开始剧烈地躁动起来!

一丝墨绿色的、带着阴冷死寂气息的细线,如同苏醒的毒蛇,猛地从她心脉处窜出,沿着手臂经络,直冲右手掌心!掌心皮肤下,一道扭曲的墨绿纹路瞬间浮现,散发出与“血怒”刀柄上搏动的筋络相似、却更加阴邪的气息!

“血怒”刀身猛地一震!刀身上那些扭曲的血管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那冰冷暴虐的意志瞬间变得更加狂暴,仿佛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

“蛊…毒?!”血刃卫队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低沉而惊疑的嘶吼。这声音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下一瞬,异变陡生!

“铮——!”

距离涵婓最近的一名血刃卫,手中长刀发出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厉啸!刀身上血光大盛,那卫兵覆盖在面甲下的眼睛瞬间变得一片赤红,充满了狂暴的杀戮欲望!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竟完全不受控制,猛地踏前一步,手中长刀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血色闪电,带着斩断一切的凶戾气势,狠狠劈向涵婓的头颅!

兵器噬主!血刃的反噬,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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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段:初鸣染血**

刀光如血,撕裂凝滞的空气,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涵婓!

太快了!那名血刃卫本身修为就远超涵婓,此刻长刀被凶煞意志彻底激发,速度更是快如鬼魅!刀锋未至,那股凝练到极致的血腥煞气已经刺得涵婓面皮生疼,灵魂都在尖叫预警!

千钧一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灵魂的剧痛和蛊毒的躁动!涵婓瞳孔骤缩,身体在极限压迫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她没有后退——后退就是被一刀两断!她猛地向侧面扑倒,同时右手在地面狠狠一撑,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灵蛇般贴着地面滑出!

“嗤啦——!”

血红的刀锋几乎是贴着她的后背掠过,锋锐的刀气瞬间撕裂了她后背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衣袍!冰冷的刀锋甚至削断了她几缕飞扬的发丝!

涵婓狼狈地滚出数丈,后背火辣辣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然而,攻击并未停止!

“吼!”“杀!”

仿佛连锁反应被触发!那名率先出手的血刃卫一击落空,非但没有停滞,反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赤红的双目死死锁定涵婓,再次挥刀扑上!同时,他身边另外两名血刃卫手中的长刀也发出嗜血的嗡鸣,眼中同样泛起狂暴的血光,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一左一右,呈品字形,带着撕裂一切的凶煞刀光,封死了涵婓所有退路!

三道血色刀芒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煞气滔天!演武场四周响起一片惊呼!赤瞳燃烧的赤瞳火焰跳动了一下,覆盖着鳞甲的大手微微抬起,似乎想干预,但最终又缓缓放下,只是那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深沉。

退无可退!

涵婓咬碎银牙,强行催动体内所有残存的灵力!淡薄的血色光芒在她周身亮起,试图凝聚护体罡气。但在这三柄被凶煞意志彻底激发的血刃面前,她的防御如同纸糊般脆弱!

就在三道刀光即将加身的刹那——

“嗡!”

插在地上的“血怒”巨刃,刀柄上缠绕的暗色筋络突然剧烈搏动!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的吸力爆发!目标,正是涵婓体内那被引动、变得异常活跃的蛊毒!

心脉处,那墨绿色的蛊毒仿佛受到了召唤,猛地一窜!涵婓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剧痛让她凝聚的灵力瞬间溃散!护体血光如同泡沫般破灭!

完了!

涵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被分尸的剧痛并未传来!

“锵!锵!锵!”

三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在她身前骤然炸响!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将她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喉头一甜,鲜血涌上口腔。

她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道覆盖着漆黑鳞片的巨大兽爪,如同撕裂虚空的魔神之臂,不知何时横亘在她与三道血色刀光之间!五根弯曲如钩、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巨大爪刃,精准无比地格挡住了三柄足以开山裂石的血刃!

火星四溅!狂暴的刀气与爪刃上蕴含的蛮横力量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是帝君兽!他竟然强行苏醒了!

帝君兽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矗立在涵婓身前!他焦黑残破的身躯依旧摇摇欲坠,胸膛剧烈起伏,金红色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溢出,显然强行移动带来了更严重的伤势。然而,他那双金色的瞳孔却燃烧着足以焚灭灵魂的怒火,死死锁定着那三名狂暴的血刃卫!

那条覆盖着漆黑鳞片、筋肉虬结的狰狞兽爪,稳稳地架住三柄血刃!爪刃与刀锋相接之处,狂暴的煞气与兽爪上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蛮横霸道的洪荒之力激烈对冲,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滚!”帝君兽发出一声低沉却如同惊雷般的咆哮!那声音中蕴含的、源自上位帝兽血脉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那三名血刃卫的心神之上!

“噗!”三名血刃卫如遭重击,身体猛地一颤,覆盖着面甲的口鼻处瞬间喷出鲜血!他们眼中那狂暴的血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闪烁,似乎要挣脱某种控制,但手中长刀的凶煞意志却死死地压制着他们的神智,依旧在疯狂地向下压去!

“血怒”巨刃仿佛被帝君兽的插手彻底激怒!刀身剧烈震颤,发出尖锐到刺破灵魂的厉啸!刀身上那些扭曲的血管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暴虐的意志轰然爆发,如同血海狂涛,不仅冲击向帝君兽,更试图再次引动涵婓体内的蛊毒!

涵婓只觉得心脉处一阵钻心剧痛,墨绿色的蛊毒如同被投入滚油,疯狂地窜动起来,直冲她的右手!掌心那道扭曲的墨绿纹路瞬间变得清晰无比,散发出阴冷的幽光,与“血怒”刀柄搏动的筋络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呃…”涵婓痛苦地蜷缩身体,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血液都要被那柄凶刀和体内的蛊毒联手吸干、撕碎!

“哼!”帝君兽冷哼一声,金色的瞳孔中凶光爆射!他那条支撑着身体的兽爪猛地一震!覆盖其上的漆黑鳞片片片倒竖,发出金属摩擦般的铮鸣!尤其是小臂外侧,那枚由暗金色古老纹路构成的闭阖巨眼图腾,骤然亮起!

“嗡——!”

一股沉重、古老、仿佛承载着无尽岁月与守护意志的洪荒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汐,以帝君兽为中心轰然扩散!

这股威压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与意志层面!

那三名狂暴血刃卫首当其冲!他们手中疯狂嗡鸣、血光暴涨的长刀,在接触到这股洪荒威压的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的烙铁,刺目的血光猛地一滞!刀身内狂暴的凶煞意志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瞬间被压制下去!

三名血刃卫眼中的狂暴血光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与茫然,随即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光芒黯淡,再无之前的凶威。

而插在涵婓身前不远处的“血怒”巨刃,刀身爆发的血光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灭,剧烈震颤的刀身猛地僵住!那股试图引动涵婓蛊毒的狂暴意志,在接触到兽爪图腾散发出的洪荒威压时,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壁垒,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被强行压制回刀身深处!

刀柄处搏动的筋络也瞬间平复下来,那股针对涵婓精血灵魂的恐怖吸力骤然消失!

整个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帝君兽粗重痛苦的喘息,和那条覆盖着暗金图腾、散发着洪荒威压的狰狞兽爪,成为全场唯一的焦点!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着整个演武场!

狂风卷起的沙尘仿佛都凝固在了半空。所有人都被眼前这震撼的一幕惊得失去了言语。帝君兽如同浴血的战神,以残破之躯,仅凭那条狰狞兽爪和其上神秘的图腾威压,便生生镇压了狂暴的“血怒”凶刃和三名被反噬的血刃卫!

那股沉重、古老、仿佛来自洪荒之初的威压余韵仍在空气中弥漫,让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感到本能的敬畏与战栗。尤其是血刃卫队剩余的九十七人,他们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帝君兽左臂上那枚缓缓黯淡下去的闭阖巨眼图腾,面甲下的表情虽然看不见,但那紧握刀柄、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他们内心的剧烈震荡。

涵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后背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衣袍,带来阵阵眩晕。但她的目光却死死锁定了插在身前不远处的“血怒”巨刃!此刻的凶刀,在兽爪图腾的威压震慑下,暂时蛰伏,刀身黯淡,如同沉睡的凶兽。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刀身深处那股冰冷暴虐的意志并未消失,只是被强行压制了!它像一条潜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暴起噬主!

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

帝君兽强行出手镇压,已是强弩之末,此刻他身形摇晃,全靠那条兽爪支撑才没有倒下,金色的瞳孔光芒涣散,显然随时可能再次陷入昏迷。一旦帝君兽倒下,这柄凶刀的反噬将再无顾忌!

必须趁现在!在帝君兽创造的这转瞬即逝的压制空隙,彻底驯服它!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涵婓被剧痛和压力折磨得近乎混乱的脑海中炸开——以血饲刃!以统帅之血,浇灌凶兵之魂!

没有时间犹豫!

涵婓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决绝光芒!她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着濒临崩溃的神经!她不再试图压制心脉处因图腾威压而暂时蛰伏、却依旧蠢蠢欲动的蛊毒,反而强行催动体内残存的所有灵力,逆冲心脉!

“噗——!”

一口滚烫的心头精血,混合着那丝被灵力强行逼出的、墨绿色的蛊毒本源,如同离弦之箭,从涵婓口中狂喷而出!这口血,色泽暗红近黑,散发着浓郁的生命精气和一丝阴邪的蛊毒气息,精准无比地喷溅在“血怒”暗沉的刀身之上!

“滋——!”

如同烧红的烙铁落入冰水!暗红的血与墨绿的蛊毒落在刀身的瞬间,发出了刺耳的腐蚀声!那些原本沉寂下去的、扭曲的血管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但这光芒不再是纯粹的凶煞,而是夹杂了一丝墨绿的诡异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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