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根须入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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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城的夜,从未如此粘稠。

白日里喧嚣鼎沸的市井仿佛被无形巨口吞噬,只余下死寂。风也凝滞了,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合着铁锈与腐败甜腥的土腥气。穹顶之上,那轮本该清辉遍洒的弦月,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呈现污浊暗红之色的瘴云死死遮蔽,只透下些许病态的光晕,将整座巨城涂抹成一片压抑的暗红油画。

南城,铁锈巷。

这里是天穹城最底层平民的栖身之所,低矮的棚屋如同疥癣般密密麻麻地依附在巨大内城墙基的阴影里。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终年弥漫着劣质油脂、汗臭和绝望的气息。今夜,这份绝望被放大了百倍。

“娘…娘…我喘不上气…” 蜷缩在漏风板床角落的小女孩囡囡,小脸憋得青紫,细瘦的手指死死揪着自己破旧的衣襟,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拉风箱般艰难的嘶鸣。

“囡囡乖,不怕…娘在…” 妇人阿萍用枯瘦的手臂紧紧搂着女儿,另一只手徒劳地扇着破蒲扇,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沉闷。她的脸色同样难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没来由的心悸让她坐立难安。不止是她,整个棚屋里,囡囡的咳嗽声、丈夫牛二粗重的喘息、隔壁王瘸子压抑的呻吟…各种痛苦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如同鬼魅的低语,在死寂的巷道里彼此应和。

“邪门…太邪门了…” 牛二抹了把脸上的油汗,烦躁地起身,走到那用破木板勉强钉住的窗前,想透口气。他粗糙的手指刚碰到潮湿腐朽的木板——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湿布撕裂的声响,毫无征兆地从脚下的泥地深处传来!

牛二的动作猛地僵住!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郁土腥和腐烂气息的寒意,顺着脚底板瞬间窜上脊椎!

他下意识地低头。

脚下的泥土地面,不知何时,竟诡异地拱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包!土包表面的浮土簌簌滑落,露出底下…暗红湿润、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着的…肉质?

牛二的眼睛瞬间瞪圆,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张开嘴,想要发出惊叫,喉咙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噗!

一只东西猛地破开了那个蠕动的土包,钻了出来!

那根本不是老鼠或虫子!它只有手指粗细,通体呈现出一种腐败内脏般的暗红肉色,表面覆盖着粘稠的、不断滴落的腥臭液体。形态扭曲,前端没有明显的口器,更像是一截疯狂蠕动、不断探索的触须!它像一条刚从冬眠中惊醒的毒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活性和贪婪,在潮湿的空气中扭动着,顶端微微抬起,似乎在“嗅探”着什么。

“啊——!!!” 妇人阿萍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凄厉得变了调!她死死抱住怀里的囡囡,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这声尖叫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嗤啦!嗤啦!嗤啦!

无数声同样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在同一时间,从铁锈巷的各个角落、从每一座棚屋的墙角、甚至从巷道中央的泥泞路面上爆发出来!

整个铁锈巷的地面,如同沸腾的粥锅!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土包疯狂拱起、破开!数不清的、同样暗红粘稠、如同活体触须般的根须,争先恐后地钻破地表,暴露在病态的红月光晕之下!它们在空中疯狂扭动、挥舞,顶端分泌出更多粘稠腥臭的液体,滴落在泥土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空气中那股腐败甜腥的气味瞬间浓烈了百倍,中人欲呕!

“根!是树根!活的树根!” 隔壁传来王瘸子撕心裂肺的哭嚎,随即被某种重物倒地的闷响和更加凄厉的、非人的惨叫声取代!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贫民区!哭喊声、尖叫声、撞翻物品的碎裂声、疯狂的奔跑和踩踏声…无数杂乱的噪音打破了死寂,汇成一片绝望的狂潮!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冲出摇摇欲坠的棚屋,试图逃离这片突然变成地狱的土地。

然而,巷道早已被疯狂舞动的暗红根须封锁!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挥舞着劈柴的斧头,红着眼冲向巷口一根拦路的粗壮根须。“滚开!给老子滚开!” 他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下!

噗!

斧刃深深嵌入那暗红的肉质根须!没有预想中的汁液飞溅,反而像是砍进了坚韧无比的橡胶!一股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腥气的暗红“血液”顺着斧刃渗出。更恐怖的是,那被砍伤的根须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被激怒的毒蛇,猛地一甩!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汉子连人带斧被狠狠抽飞,撞在旁边的土墙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口中喷出大股鲜血,眼见不活了。

“根须…吃人了!” 目睹这一幕的人群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些钻出地面的根须,似乎“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恐惧、痛苦和浓郁的人体气息。它们扭动的频率骤然加快!一部分根须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猛地扎向那些在混乱中摔倒、受伤、或者离它们最近的人!

“不!别过来!啊——!” 一个被绊倒的老者,眼睁睁看着一根拇指粗的暗红根须如同标枪般射向自己的胸口!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噗嗤!

根须轻易地洞穿了老者单薄的麻布衣衫,刺入他干瘪的胸膛!老者身体猛地一挺,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根须刺入后并未拔出,反而如同贪婪的水蛭,开始疯狂地吮吸、蠕动!老者原本蜡黄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瘪下去,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瞬间抽走!而刺入他体内的那截根须,却如同吸饱了血的蚂蟥,迅速变得粗壮、饱满,暗红的色泽更加妖艳,表面甚至隐隐泛起一层金属般的冷光!

这恐怖的一幕并非个例!整个铁锈巷瞬间变成了血腥的猎场!无数根须如同活化的致命陷阱,疯狂地刺穿、缠绕、吮吸着惊慌失措的平民!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次都伴随着一个鲜活生命的迅速枯萎!

“囡囡!” 牛二目眦尽裂!他看到一根稍细的根须如同毒蛇般窜向角落床上咳嗽不止的女儿!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蛮力,猛地扑了过去,用自己宽厚的后背死死护住妻女!

噗!噗!

两根尖锐的根须狠狠刺入了他的肩胛和后腰!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牛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闷吼,身体剧烈颤抖,却依旧死死地弓着背,将妻女护在身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滚烫的血液、旺盛的生命力,正被那两根贪婪的根须疯狂地抽离!视线开始模糊,力气在飞速流逝。

“当家的!” 阿萍哭喊着,徒劳地想用手去拔那两根吸血的根须,手指却被根须表面粘稠的液体腐蚀,冒出青烟,痛得她缩回手。

牛二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巷子深处,那个被根须刺穿胸膛、吸成干尸的老者。老者的尸体并没有倒下,反而…以一种极其僵硬、不自然的姿态,缓缓地、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者原本干瘪灰败的皮肤下,无数蚯蚓般的暗红纹路疯狂凸起、蔓延!他的眼珠彻底被浑浊的暗红色占据,瞳孔扩散失焦。他的四肢关节发出“咔吧咔吧”令人牙酸的脆响,仿佛被无形的线绳强行拉扯着,动作僵硬而诡异。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粘稠的、带着血丝的口涎顺着嘴角淌下。一股混合着死亡与新生、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血傀儡!

这恐怖的一幕如同瘟疫的源头,迅速在铁锈巷蔓延!一个接一个被根须刺中、吸食了部分生命力却尚未死亡的平民,身体开始发生同样的恐怖畸变!皮肤下暗红纹路凸起,眼瞳被血色吞噬,动作僵硬而充满攻击性!他们如同被唤醒的活尸,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开始本能地扑向身边尚未被感染的活人!用僵硬的手爪撕扯,用牙齿啃咬!

铁锈巷,彻底沦为人间地狱。暗红的根须在疯狂舞动、捕食、寄生。新生的血傀儡在摇摇晃晃地起身,扑向下一个受害者。未被感染的人在绝望地奔逃、哭喊、相互践踏…混乱、血腥、死亡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南城告急!铁锈巷!是铁锈巷!根须…根须从地下钻出来了!它们在吃人!在把人变成怪物!!” 一个浑身浴血、丢盔弃甲的城防卫兵连滚爬爬地冲进血刃卫的临时指挥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什么?!” 副将白羽猛地从沙盘前抬起头,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她瞬间看向主位上的涵婓。

涵婓早已起身,熔金色的瞳孔缩成两点寒星,死死盯着南城的方向。即使隔着重重建筑,他也能清晰地“嗅”到那边冲天而起的、混杂着浓郁血腥、幽冥死气、以及新生扭曲生命气息的恶臭风暴!帝兽血脉在体内发出焦躁不安的低吼,蛊毒似乎也受到刺激,在经脉中蠢蠢欲动。

“赤瞳将军已率本部血煞卫封锁南城所有出口!他…他传令…” 报信卫兵咽了口唾沫,脸上毫无血色,“…传令…焚城!立刻以炼狱火油弹覆盖铁锈巷及周边三里区域!焚尽所有活物…以绝后患!”

“焚城?!” 指挥所内瞬间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惊呼!所有将领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铁锈巷及周边三里?那是南城最核心的贫民聚居区!人口数以万计!其中还有大量未被感染的平民!焚城?这是要将数万子民连同那些怪物一起,付之一炬!

“赤瞳他疯了!” 一名脾气火爆的千夫长一拳砸在桌子上,目眦尽裂,“那里还有活人!还有我们的父老乡亲!”

“不焚城,难道等那些怪物冲出来,感染全城吗?” 另一个隶属于赤瞳派系的都尉阴恻恻地反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赤瞳将军这是为了大局!为了保住天穹城!”

“大局?用数万条人命去填的大局?!” 争吵瞬间爆发。

“够了!” 涵婓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利刃,瞬间切断了所有嘈杂。指挥所内瞬间落针可闻。他熔金色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报信兵身上,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赤瞳现在何处?”

“在…在南城朱雀门城楼!火油弹…火油弹已经运抵城下…”

涵婓不再多言,身影一晃,已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冲出指挥所,直扑南城!白羽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朱雀门城楼,灯火通明,映照着城下如同炼狱的景象。

赤瞳一身暗红鳞甲,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双手按在冰冷的城垛上,那双滴血般的赤瞳,如同两颗燃烧的炭火,死死盯着下方陷入火海与混乱的南城一角——铁锈巷。火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平添几分狰狞和冷酷。

城楼下,数十架狰狞的投石机已经架设完毕,粗大的绞盘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一桶桶用厚重铁皮封装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炼狱火油弹,被赤膊的士兵们喊着号子搬运到投石机的抛兜内。只需他一声令下,这片承载着数万生灵的城区,将瞬间化为一片永不熄灭的焦土火海!

“将军!三思啊!”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跪在赤瞳身后,老泪纵横,“巷子里还有上万的妇孺老弱!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啊!求您开恩,再给涵婓统帅一点时间…”

“无辜?” 赤瞳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如铁,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被根须刺中,被那幽冥邪秽侵蚀,他们就不再是无辜的平民!他们是毒瘤!是瘟疫的源头!多犹豫一刻,这毒瘤就可能扩散到全身!妇人之仁,只会葬送整个天穹城!” 他猛地抬手,指向下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如同群魔乱舞般扭曲晃动的血傀儡身影,“你看看那些东西!它们还是人吗?它们就是披着人皮的幽冥爪牙!留它们一刻,就是对整个天穹城的背叛!对宫主信任的亵渎!”

他深吸一口气,夜风中浓郁的血腥和焦糊味似乎让他更加亢奋,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狂热的决绝:“传令!目标铁锈巷及周边三里!装填——”

“住手!”

一道裹挟着风雷之声的怒喝,如同炸雷般在城楼上空响起!涵婓的身影如同陨石般轰然落在城楼之上,沉重的战靴将脚下的青石踏出蛛网般的裂纹!白羽如同银色幽灵,紧随其后,落在他身侧,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半寸,冰寒的剑气瞬间弥漫开来,让周围温度骤降!

城楼上的气氛瞬间紧绷如弓弦!赤瞳派系的军官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兵刃,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统帅。而那些反对焚城的将领则如同看到了救星,眼中燃起希望。

赤瞳缓缓转过身,那双赤瞳对上涵婓熔金色的眼眸,空气中仿佛有实质的火花在迸溅。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涵婓统帅?你来得正好。南城异变,幽冥根须入城,血傀肆虐,已成燎原之势!本将奉宫主密令,代掌城防紧急事态处置之权!” 他刻意加重了“宫主密令”四个字,“为保天穹城根基不毁,本将决意,即刻焚灭疫区!以绝后患!统帅…可有异议?”

他咄咄逼人,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涵婓。搬出宫主密令,就是要逼涵婓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么认怂退让,威信扫地;要么公然抗命,坐实叛逆之名!

涵婓没有立刻回答。他一步跨到城垛边缘,熔金色的瞳孔穿透下方升腾的黑烟与火光,精准地锁定了铁锈巷的核心区域。帝兽血脉赋予的超凡感知力瞬间展开。

地狱般的景象清晰地反馈回来:无数暗红的根须如同活化的血管网络,在肮脏的泥土下、在倒塌的棚屋废墟间疯狂蔓延、蠕动、捕食。数百具刚刚转化的血傀儡,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移动着,追逐、扑咬着幸存者。绝望的哭喊、凄厉的惨叫、骨骼碎裂的脆响、以及血傀儡喉咙里发出的“嗬嗬”低吼,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乐章。

然而,在这些扭曲与死亡之中,涵婓也“听”到了!在那些尚未被根须完全侵入的角落,在摇摇欲坠的棚屋深处,在倒塌的梁柱缝隙下…无数微弱却顽强的心跳!那是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孩童,是用身体死死堵住破门的老妪,是背靠背持着简陋武器、眼神惊恐却尚未放弃的青壮!数万生灵的恐惧、痛苦、以及那微弱的、对生的渴望,如同无数细小的针,狠狠扎在涵婓的感知上!

焚城?赤瞳要焚灭的,不仅仅是那些怪物,更是这数万尚在挣扎求生的无辜生灵!是血灵宫统治的根基!

涵婓缓缓收回目光,转向赤瞳。熔金色的眼眸深处,没有赤瞳预想中的暴怒或退缩,只有一片沉凝如万载玄冰的平静。这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异议?” 涵婓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城下的喧嚣,回荡在每一个城楼守军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当然有。”

他猛地抬手,指向下方炼狱般的南城,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赤瞳将军,你只看到蔓延的根须和血傀,便急着泼油放火!你可曾看到,那废墟之下,梁柱之间,还有多少未被侵蚀的妇孺在瑟瑟发抖?你可曾听到,那哭墙之后,还有多少未被转化的子民在绝望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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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尚有良知的人心上。城楼上,不少士兵握紧了拳头,眼中流露出不忍。

“焚城?好一个一劳永逸!” 涵婓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目光如电,直刺赤瞳,“可这焚的,是我血灵宫的子民!是我天穹城的根基!是你我袍泽的父母妻儿!赤瞳!你这把火放下去,烧掉的不仅是幽冥邪秽,更是我血灵宫守护人族最后一点民心!烧掉的是你身为人将的最后一丝底线!”

赤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怒火狂燃:“涵婓!你休要危言耸听,蛊惑军心!宫主密令在此!贻误战机,纵容邪秽扩散,你担得起这滔天罪责吗?!”

“宫主密令,是让你守护天穹城,不是让你屠戮子民!” 涵婓寸步不让,声音斩钉截铁,“至于罪责?” 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帝兽煞气轰然爆发,熔金之瞳光芒大盛,一股无形的磅礴威压如同山岳般笼罩整个城楼!城楼上的火把被这股气势压迫得瞬间低伏!“本帅乃天穹城守军统帅!护城安民,职责所在!今日谁敢动火油弹,先问过我手中之刃!”

呛啷!

血刃并未完全出鞘,但那压抑到极致的凶煞之气已如同实质的寒流席卷而出!城楼之上,温度骤降!赤瞳派系的军官被这股气势所慑,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连赤瞳本人,也感觉呼吸一窒,按在城垛上的手指深深抠进了坚硬的石缝!

统帅之威,不容挑衅!

“你…!” 赤瞳气得浑身发抖,赤瞳中杀意暴涨,腰间佩刀嗡鸣欲出!城楼之上,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白羽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统帅!根须蔓延速度在加快!部分血傀儡正在冲击内城其他区域的薄弱封印!必须立刻行动!”

涵婓深深看了赤瞳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不再理会对方,转身,声如洪钟,响彻城楼:“传本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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