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六章 虚空居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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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博道微微颔首,将周身气血收敛,彷佛浓缩为一点,汇聚在他的右手上,随后又将积蓄的意志融入其中,眼见杨猛不动而动,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索性一步踏出,整个人握着太刀,如箭矢一般冲向杨猛……
这一步踏出,便是四五米的距离,其脚下如风御行,身体快捷如同鬼魅,完全违背了物理法则,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噗通……
杨猛心中微动,体内气血如铅汞一般缓缓流淌,哪怕在甲贺千道眼中都难以捕捉的身影,可在他的心眼观照之下,却彷佛慢镜头一样,历历在目……
数珠丸恒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对准中山博道出刀之前的某一个点一击劈出!
唰!
“好快!”
中山博道心中一凛,内敛如丹的气血瞬间炸开,周身毛孔一张一合之下,竟有小半汗毛被这一击气打瞬间脱落,原本圆滑无漏的心灵意志,也隐隐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拔击居合!”
这一点涟漪波动,中山博道非但没有在意,反而借着心灵波动的念头,反将坚韧不拔的心意萌发,瞬间融入手中劲力,以意御劲将太刀猛然拔击出鞘……
呛!
一刀电光闪烁,如白练穿空,又似飞浪激流,转瞬之间斩破空气,好似穿越时空的阻碍一刀刺在杨猛的面门……
唰!
杨猛微微晃动,原地的身形不过残影而已,而手上的数珠丸恒次早已如飞鸟传林,斜斜的劈斩在这居合斩击的刀身上……
“咦?”
杨猛一刀击空,不禁露出一丝赞赏和惊咦,原来空中那居合斩击的太刀,在刹那之间竟也已变成了残影。
嚓!
中山博道脚下用力,身形如弹弓的皮筋一般,猛然向后弹回!
而在这种急速后退的瞬间,他的背部微微弓起,将武士服一下撑得绷紧,将太刀回收倒按在左手的虎口之上,沿着虎口的皮肤向前拉动太刀……
呼!
此为‘居相’,即保持攻守兼备的架势,亦是居合道中所谓‘残心’,皆是要保持着随时可以出刀的姿态,以保证刀客不为对手的追击陷入被动!
“你的居合之道,已脱窠离臼,尽得此道精髓,有了开宗立流的资格……”
可惜,杨猛的眼光毒辣,已经从中山博道的出剑速度中,看出他已得了虚空居合的真意,这一动势中蕴含的后手和剑意,犹如寒冰凛冽,在他没有窥破其虚空居合的奥秘之前,他亦不会轻易出刀!
“强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强大而不自傲,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真正强者……”
中山博道刀身拉到极限,贴着虎口再次缓缓收刀,这一次,是将太刀真正归入鞘中,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一丝自得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其速度、发劲皆已超出人体极限,想要突破他的防御,非全力一击不可!”
居合斩,讲究一拔即斩,一斩即中,不中亦不可窥见刀身,唯有斩时方为刃物,剑客在守候与等待中,看穿刹那间的机会与破绽,才是居合的真髓。
然而,如此凝聚了全身劲力和精神的一刀,又配合他斩破虚空的心灵感应,竟然也只是斩中了杨猛留下的残影。
这已不仅仅是速度上的压制,中山博道隐隐发觉,杨猛在觉而前知的心灵感应上,也比自己要高出一筹……
有了这种觉悟,中山博道顿时改变了架势,将刚刚收刀后摆出的斜抱势,改为立姿三式中的弓箭势,并默默做出了横一文字的准备……
两人一招试探过后,皆对彼此战力有所明悟,而杨猛却是有我无敌之心,见中山博道已再次开始蓄势,便脚下五指一撑,将宴会厅上的甲板瞬间踩的四处崩散,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杨猛身形展开,如同鹞子翻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展开的双翼在挥动之中,隐藏着数珠丸恒次凌厉的剑光,好似惊飞的鸟雀夜间穿林而过,在疾掠如风的剑势中,暗藏着无穷的杀机,正是年轻时跟剑仙宋唯一学的飞鸟穿林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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