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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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病毒爆发，寂静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以前热闹的城市，现在人们大门都不敢出。

街道上，到处都是新冠病毒入侵源，人们只要打一个喷嚏，周围的人都会被传染。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郑超把日用品塞进行李箱时，听见厨房传来瓷碗轻碰的脆响。

他走到门边，看见段姣姣正在往保温桶里装饺子，韭菜虾仁的香气混着蒸腾的热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带着路上吃。"她把保温桶塞进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白大褂的袖口。

"护目镜放在外侧口袋，KN95口罩我多放了两盒......"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两人同时僵住。

这是他第三次当志愿者，墙上电子钟显示00:47，窗外本该璀璨的跨年灯光此刻全部熄灭，整座城市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段姣姣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能不能......"后半句消失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里。

王主任的未接来电在屏幕上闪烁，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街道上撕开寂静的口子。

行李箱轮子碾过积雪的声音格外刺耳。

郑超转身时，段姣姣正把红围巾一圈圈缠在他防护服领口，雪落在她发间，像提前到来的白发。

他们隔着N95口罩完成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吻，呼吸在冷空气中结成白雾，模糊了彼此最后的模样。

滴答声在凌晨三点格外清晰。郑超靠在更衣室的铁皮柜上，防护服里的刷手衣已经能拧出水来。

他掏出手机，23条未读信息都是段姣姣发的，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女儿今天在作文里写，等春天来了要给爸爸送樱花。"

指腹擦过屏幕上的樱花表情，却点开了置顶的监控画面。

客厅暖黄的光晕里，段姣姣正在给绿萝浇水，郑暖暖抬头看着电视。

投影仪在墙面投出《急诊科医生》的片尾曲。

段姣姣忽然抬头望向摄像头，眼睛弯成月牙，用口型说了句"我很好"。

"医生！3床血氧掉到85%了！"护士的呼喊穿透门板。

经过污染区缓冲间时，镜面起雾的玻璃上倒映出十几个臃肿的白色身影，每个人背后都用马克笔写着名字和加油的话。

雨水顺着方舱医院的塑料顶棚蜿蜒成河。

段姣姣蜷缩在病床上，今天忽然查出自己得了新冠，被紧急送到了郑超当志愿者的医院。

手机相册里最新照片是CT片上毛玻璃状的阴影。

她第37次点开与郑超的对话框，删掉了已经写好的"今天有点低烧"，重新输入："你朋友寄来的防护面罩收到了，戴着像太空人"。

咳嗽来得猝不及防，震得手机跌落在地。

邻床的奶奶颤巍巍递来川贝枇杷膏，玻璃瓶上还贴着社区爱心包的标签。

她忽然想起结婚那年冬天，郑超值夜班时她偷偷送去的保温桶，急诊科的护士们起哄说这么贤惠的媳妇要藏好。

"36床段姣姣，准备转院。"防护面罩后的声音闷闷的，她看见护士防护服上画着卡通比心，旁边写着"热干面加油"。

转运车启动时，手机突然震动，郑超发来穿着防护服比耶的照片，背景是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