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意外的偷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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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带着咸腥与铁锈味，粗暴地掠过几艘随波摇晃的矮人战船。冰冷的浪沫溅在锈迹斑斑的甲板上，留下瞬间即逝的湿痕。船体吱嘎作响，仿佛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其中一艘船的船头，一个身材敦实、满脸横肉与焦躁的矮人军官，正对着身前瑟缩的士兵发出雷霆般的咆哮。他的声音嘶哑，混杂着海风的呼啸，像钝刀刮过生锈的铁皮：

“**「ばか野郎（ばかやろう）！」**” 他唾沫横飞，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支援はいつになったら届くのでしょうか？**”（“混蛋！支援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士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被海浪声吞没：“**「报告长官、支援はありません。」**”（“报告长官……没有支援。”）

“**「ばか野郎！」**” 军官的怒火瞬间被浇上了滚油，他猛地踏前一步，甲板发出沉闷的呻吟，“**「我々侧が送り出した刺客は？」**”（“混蛋！我们派出去的刺客呢？！说！”）

士兵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埋进胸口：“**「报告、刺客はすぐに到着します。」**”（“报告，刺客……马上就到！”）

“马上？又是马上！”军官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跳，酝酿着下一轮更猛烈的风暴。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被打破的刹那——

“**「刺客が来ました！」**”（“刺客来了！”）

一声带着劫后余生般狂喜的呼喊刺破了压抑。一名士兵猛地指向远处，手指因激动而剧烈颤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海岸线尽头，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山崖顶端，一个模糊的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移动、放大！那是一艘快得撕裂海面的梭形小艇！

甲板上死寂了一瞬，随即轰然炸开。绝望的矮人士兵们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地涌向船舷，七嘴八舌的嘶喊、哭嚎、质问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噪音。

“**「ばか野郎！彼はなぜまだ手を出さない？私たちが死ぬのを见ていたいのか？」**”（“混蛋！他怎么还不出手？！是想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吗？！”）一个老兵捶打着船舷，目眦欲裂。

“**「帰りたい…」**”（“想回家……”）角落里，一个年轻士兵抱着头，蜷缩着，发出梦呓般的呜咽。

“**「彼は私たちにもう少し时间を引き延ばして、彼がチャンスを探せるようにと言っています！」**”（“他说了！让我们再拖住一会儿！他在找机会！”）有人试图维持最后一丝秩序，声音却充满了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弱。

然而，岸上的修罗场中，那个被他们寄予最后希望的身影——龙笑傲——根本没有给他们“拖延”的奢侈。

他如同风暴的核心，亦或是地狱在人间的投影。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切开骨肉，带起一蓬蓬滚烫的血雨；每一次踢击，都伴随着沉闷的骨裂声和矮人战士如破布袋般飞出的身影。左手一刀，寒光乍现，一名举盾的矮人连同精钢盾牌被斜斜劈开；

右手一刀，匹练般掠过，两颗头颅带着惊愕的表情冲天而起。他所过之处，没有抵抗，只有收割。断肢残骸铺就了一条猩红刺目、散发着浓烈血腥与死亡气息的道路，这条路的尽头，笔直地指向海面上的这几艘船——那是通往冥府的血色归途。

龙笑傲停下了脚步，站在血路的尽头，海水漫过他沾满污血的靴子。他浑身浴血，仿佛刚从血池地狱里爬出。粘稠的血液浸透了他每一寸衣物，顺着发梢、指尖、衣角不断滴落，在他脚下汇成一小片不断扩大的血洼。

那柄名为“孤月血龙鸣”的长刀，此刻更像一条饮饱了血的活物，刀身暗红，刃口流淌的鲜血汇聚成线，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血泊里，溅开一朵朵微小却触目惊心的血之花。

他的头发被血浆粘成一绺绺，紧贴在苍白而布满血污的脸颊两侧，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冰寒彻骨的杀意，如同深渊最底处永不熄灭的寒焰，冷冷地穿透海风，锁定了船上的生灵。

船上的矮人们，目睹了这宛如地狱绘卷的一幕。方才因“刺客到来”而燃起的最后一丝希望之火，瞬间被这无边的血腥与杀意彻底浇灭。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

面如土色？不，那是死灰般的绝望。有人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牙齿不受控制地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有人双腿一软，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瘫倒在冰冷湿滑的甲板上；更多的人则是死死瞪大了眼睛，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涣散，仿佛灵魂已在那一瞥中被冻结、被攫走。那个矮人军官，也僵在原地，方才的暴怒被一种更深沉的、来自骨髓的寒意所取代。

龙笑傲动了。他没有丝毫犹豫，迈开步伐，朝着那几艘漂浮的钢铁囚笼踏浪而来。每一步踏入海水，都激起数尺高的血色浪花，仿佛他踏过的不是海水，而是沸腾翻滚的血浆之海。整片海域在他身后，仿佛被无形的巨笔涂抹上了一层粘稠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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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矮人军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咆哮着，带着最后的疯狂。

船上残存的矮人武士们，被恐惧和命令驱使，如同扑火的飞蛾，纷纷怪叫着跳下船，挥舞着武器试图阻拦这尊杀神。然而，他们的勇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刀光闪过，人影分离。龙笑傲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模糊的残影，每一次停顿，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终结。鲜血染红了近岸的海水。

下一瞬，龙笑傲的身影骤然拔高！他如同挣脱了地心引力，又似传说中捕食的鹰隼，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凌空扑向那艘军官所在的旗舰！风声凄厉！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船体剧烈地摇晃、倾斜，木质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龙笑傲稳稳落在船头甲板中央，脚下的木板寸寸龟裂。巨大的冲击力让本就魂飞魄散的矮人们彻底崩溃。许多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必然降临的、冰冷刀刃的裁决。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海浪拍打船舷的单调声响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彻底的混乱。哭喊声、咒骂声、物品翻倒碰撞声、落水声……此起彼伏，如同末日来临前的疯狂交响。矮人军官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试图重整秩序，但他的命令被淹没在无边的恐惧浪潮里，无人理会。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纪律。

有人开始抢夺救生筏和物资，在推搡撕扯中，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冰冷的海水。矮人最后的阵脚彻底崩溃，如同被捣毁的蚁穴。矮人军官望着眼前这片彻底失控的狼藉，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体里抽离，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噗通”一声，绝望地瘫坐在甲板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龙笑傲站在船头的制高点，宛如一尊血铸的魔神雕像。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孤月血龙鸣”。刀身沉重，粘稠的血液顺着锋刃缓缓滑落。

他那双冰冷的、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缓缓扫过甲板上每一个颤抖的身影，每一个绝望的角落。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来自九幽之下的宣判，穿透所有的嘈杂：

“诸位犯下的罪孽……”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敲打在矮人们的心脏上，“……要用血来偿还。”

话音落下的瞬间，静止的杀神化作了最狂暴的飓风！

脚步一动，身影已在人群中炸开！每一次刀光闪烁，都伴随着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一道喷涌的血泉，一具倒下的躯体。他如同在跳一场死亡之舞，优雅而致命，步伐精准地踏在血泊与尸体之间，每一次停顿和转折都带走一条生命。矮人们的抵抗微弱得可怜，恐惧剥夺了他们最后的力量，只剩下徒劳的奔逃和濒死的哀嚎。血雾弥漫，甲板迅速被一层滑腻的、温热的猩红覆盖。

就在这单方面的屠杀进行到尾声，甲板上还能站立的身影已寥寥无几时，龙笑傲挥刀的动作骤然一滞。他眉头猛地蹙紧，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阴冷的异样气息，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感知。那气息微弱，带着腐朽和某种深藏的诡秘力量，源头来自……船舱！

他停下杀戮，血红的双眸瞬间锁定了船舱入口，握刀的手指微微收紧。

沉重的舱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比普通矮人更加苍老，穿着与其他军官并无太大区别的服饰，甚至有些陈旧。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波动，虽然极力内敛，却像黑夜中的萤火，在龙笑傲的感知里无比清晰。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其他矮人的绝望或疯狂，只有一种深潭般的死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龙笑傲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警惕提升到了极致。

那老矮人指挥官，目光平静地迎向龙笑傲那双杀意沸腾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直接叩击在灵魂之上：

“**「あなたがこんなに杀し好きなのに、报いを受けることを恐れないのですか？」**”（“你如此嗜杀……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龙笑傲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冰冷、充满嘲讽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语。他眼中血光更盛，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这天底下，还没什么东西能报应得了我！”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而我……就是你们唯一的报应！”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孤月血龙鸣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直取老矮人指挥官的头颅！没有试探，没有废话，只有最纯粹、最暴烈的杀意！

老矮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探出，竟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短杖，杖头镶嵌着一颗黯淡的黑色晶石。短杖间不容发地迎上刀锋！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一股阴冷粘稠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试图侵蚀龙笑傲的手臂。老矮人闷哼一声，脚下甲板寸寸碎裂，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甲板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嘴角溢出一缕暗红色的血丝。他显然拥有远超普通矮人的力量，甚至掌握着某种诡异的术法，但在龙笑傲盛怒之下的狂暴攻击面前，依旧显得左支右绌。

刀光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老矮人手中的短杖挥舞成一片灰黑色的光幕，竭力抵挡。每一次碰撞，都激荡起令人心悸的能量涟漪和刺耳的音爆。黑气与血光交织、湮灭。老矮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死寂的光芒剧烈波动，他的抵抗越来越艰难，脚步越来越踉跄。

终于！

一道血色的弧光，如同冷月破开乌云，精准地切入了灰黑色光幕的间隙！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老矮人指挥官的动作骤然僵住。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那道巨大的、几乎将他斜劈开的恐怖伤口。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陈旧的制服。

他手中的短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那颗黑色晶石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体晃了晃，沉重地倒在浸满自己和其他人鲜血的甲板上，再无声息。

龙笑傲看也未看倒下的尸体，沾血的刀锋指向甲板上仅存的几个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矮人水手。杀戮，仍未结束！

就在他提步，准备彻底终结这一切的刹那——

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