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降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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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下，一艘几乎解体的楼船摇摇晃晃地驶入神药谷渡船广场。

船身上布满了狰狞的爪痕，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有些甚至被某种诡异的力量侵蚀，半边身子化作漆黑的傀儡之躯，却仍保留着生前的痛苦表情。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船尾竟还站着几具“活着的尸体”——他们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却仍机械地维持着操控楼船的姿势，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驱使着归来。

“快！封锁渡船！那些傀儡化的弟子……不能让他们进谷！”领队的真言大长老厉声喝道，他的右臂一道巨大的伤口，血肉已经消失了大半，伤口处缠绕着丝丝黑气，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无法愈合。

广场上瞬间乱作一团。药堂弟子们冲上前去，却在看清伤员状况后骇然倒退——有人胸腔被洞穿，伤口处却诡异地蠕动着黑色丝线，像是活物般试图向外蔓延；有人半边脸已经化作木偶般的僵硬模样，却仍挣扎着伸手，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救……救我……”

最令人心惊的是队伍中央的十二名剑修。他们原本结成的北斗剑阵，如今只剩七人，且每个人的飞剑都折断在同样的位置——剑尖三寸处，像是被某种存在一口咬断。为首的剑修大师兄双目赤红，声音颤抖：“那不是普通的妖尊……它操控着无数傀儡，那些傀儡……都是曾经死在千妖谷的修士！”

角落里，一名女修跪倒在地，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漆黑的年轻男子。他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丝线游走，瞳孔已经扩散，却仍死死攥着一枚破碎的玉佩。女修的声音几乎崩溃：“师兄……你说过会回来的……你说过的……”

当夜，神药谷的往生堂内，长明灯接连熄灭。有弟子看见灵藉殿的龙岩长老独自站在崖边，将一壶珍藏百年的灵酒洒向山谷——那是他给亲传弟子准备的凝丹贺礼。而那名弟子，此刻正躺在楼船的甲板上，双眼空洞，皮肤下黑丝蠕动，仿佛随时会化作傀儡站起。

在五天后，归来人的诉说下，很快事情就在神药谷传开了，所有人也是都知道了这一次天南城和无极妖尊的大战情况。无极妖尊的凶名也开始在天南传开，千妖谷千里范围也变成了禁区。

夜色如墨，楚黎独自站在药园最高处的观星台上。她手中紧握着一枚青玉坠子——这是楚阳去年生辰时送给她的，说是用寒潭底找到的灵玉雕琢而成。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玉坠边缘已经在她掌心刻出深深的红痕。但她感觉不到痛，或者说，这点疼痛根本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恐惧。

\"第十五天了...\"她望着千妖谷方向喃喃自语。远处天幕下，那片山脉笼罩在诡异的灰雾里，偶尔闪过猩红光芒。每次红光闪现，她心脏就像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楚黎踉跄扶住栏杆。这才发现自己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夜风一吹，刺骨的凉。自从听闻出征队伍惨败的消息，她就再没能完整运转过一个周天。每次闭眼调息，眼前就会浮现十五年前的画面——迷迷糊糊中，哥哥背着自己在楼船上四处躲避青面鳞甲蝎的追杀。

\"不会的...这次不一样...\"她机械地摩挲着玉坠，上面有道新鲜的裂痕。一个月前打坐时，这枚被楚阳注入了本命灵气的玉坠突然发热，紧接着就裂开细纹。这让她既喜又惧：喜的是说明哥哥还活着，惧的是...他可能正遭遇不测。

一滴温热突然落在手背。楚黎茫然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落雨。雨幕中，她仿佛又看见五年前那个不起眼的清晨——当失踪十五年的哥哥突然出现在自己小院门前，她以为见到了鬼魂。直到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包刚刚买来的桂花糕的时候，自己才愿意相信，哥哥还活着，自己从小就最爱吃桂花糕了，尤其是小春子他们家的。

\"你要是敢再死一次...\"楚黎突然将玉坠按在眉心，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就穿进你一直不让我和徐姐姐进入的药园里，把所有灵药都烧了...我说到做到...\"

雨越下越大。没人看见观星台上的少女正浑身发抖，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攥着那枚玉坠。她没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刺破掌心，几缕鲜血正顺着玉坠上的莲花纹路缓缓流淌。

第二天，楚黎也是从徐妍口中知道了自己哥哥，应该是获得了什么机缘，总之不是死了就好，自己哥哥要是刚刚回到自己身边五六年就死了，那楚黎估计又要崩溃了，至今父母的消息也没有，哥哥要是出事，自己就很有可能扛不住，不过楚黎也已经开始看得开了，自己哥哥消失十五年都可以回来，现在才消失半年不到，楚黎相信自己哥哥肯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时光一晃，一个月过去，无极妖尊的名号已经在炎阳国南部传开，妖族那边也是得到了消息，四处派遣奸细，想要进入千妖谷，但是，此时的千妖谷已经被天南城派遣修士完全包围，天天在千里外范围巡逻，遇到修士就要检查身份信息，这使得妖族，很难和无极妖尊取得联系。

千妖谷深处，玄黄塔正在发生惊人的异变。整座九层宝塔时而绽放万丈金光，时而吞吐漆黑妖雾，塔身不断在虚实之间转换。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形成巨大漩涡，以宝塔为中心疯狂旋转，将周围山石树木尽数绞成齑粉。

塔内第八层的传承空间此刻已面目全非。原本稳定的灵气乱流化作无数道锋锐的灵刃，在密闭空间内来回绞杀。楚阳本尊盘坐在五行灵晶的虚影前，周身绽放青莲虚影，每一片莲瓣都延伸出细若发丝的灵识锁链，与晶体内密密麻麻的符文纠缠撕扯。

\"本尊小心！\"楚阳分身突然暴喝，双手结印撑起光罩。只见一道猩红妖力如毒龙般从晶体内窜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腐蚀出黑色痕迹。妖力撞在光罩上炸开，震得分身嘴角溢血。

本尊眼中蓝橙异色大盛：\"好个老妖怪，竟在核心符文中藏了蚀魂毒！\"说着突然化掌为刀，竟直接斩断被污染的灵识锁链。断裂的锁链瞬间枯萎，落地化作一滩腥臭黑水。

塔外，第七层檐角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原本清脆的铃音变得嘶哑难听，每响一声就有一圈肉眼可见的声波扫过山谷。被声波触及的岩石表面立刻浮现蛛网般的裂纹，几只误入此地的飞鸟直接在半空爆成血雾。

\"他在调动塔内禁制！\"分身突然按住太阳穴，识海中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本尊冷哼一声，脚下突然浮现方圆十丈的莲花阵图。九百多万年积累的灵气如火山喷发，通过阵图化作九条灵气巨龙冲天而起，将正在扭曲变形的塔身强行固定。

五行灵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晶体表面同时浮现两种纹路——一半是妖尊的猩红咒印，一半是楚阳的青色莲纹。两股力量在方寸之间展开拉锯，每次碰撞都让传承空间的四壁崩落大块碎片。

\"就是现在！\"本尊突然双手合十。悬浮在头顶的《玄天仙录》哗啦啦翻动，无数金色经文飞入灵晶。那些文字一接触红纹就剧烈燃烧，烧得妖尊留在晶体内的神识发出凄厉尖啸。

塔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原本镇压在底层的三百六十道封魔链齐齐绷直，锁链上沉寂万年的符文次第亮起。锁链化作一条光影，直接将塔顶盘坐的无极妖尊拉入了塔底的镇压空间。这是玄黄塔在自发排斥非正统继承者，整座宝塔的重量突然全部压在妖尊身上，压得他的身躯猛地一沉。

\"不——！\"妖尊的怒吼震得塔顶瓦片纷飞。他疯狂掐诀想要稳住身形，却看见自己留在灵晶内的神识正被金色经文一点点焚毁。那些经文每烧毁一道红纹，塔身就明亮一分，到最后整座宝塔竟如烈日般让人无法直视。

“这个小子，什么来历，灵识力量强悍至极，灵气修为也是不俗，难不成玄天那个老家伙留下了什么后手，他早就知道我不会那么容易身死，特地留下了后手，对付我？”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中，无极妖尊发现，凭借自己刚刚恢复到灵神境界后期大圆满的修为，根本压制不住那个小杂毛对于五行灵晶的抢夺了，自己目前只有两成的五行灵晶控制权了，无极妖尊明白，自己若是现在失去了玄黄塔，那么若是炎绥冀等人，休整好后，再回来此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到时候很有可能人族的化神境界强者也会闻讯赶来。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小子，我知道你听得到，我们别再争抢了，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你我联手操控玄黄塔飞出人族地界，我就将玄黄塔的操控权让给你，如何？”

楚阳突然从五行灵晶中中感应到无极妖尊的灵识传音后，立刻传音说道：“无极妖尊，你觉得你能撑多久呢，我凭什么要和你谈条件，用不了多久，玄黄塔就会成为我的灵宝了，哈哈哈”

“小子，你一定要和我结下生死大仇吗？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恩怨，何必呢，你帮我逃离人族大地，我除了给你玄黄塔的操控权，还会额外给你一件后天灵宝，怎么样”

“不怎么样，哼哼，结仇？你不是早就想杀我了，是你先和我结仇的，人族和妖族的恩怨，本来就难以调和，我们本来就是世仇啊”

“况且，无极妖尊，你没机会了”

就在楚阳说完这一句话后，无极妖尊发现自己对于五行灵晶的感应，完全消失了，不仅如此，玄黄塔还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化作一个巨大的囚笼，顿时将盘坐的无极妖尊束缚起来。

原来早在一个月前，楚阳本尊就已经可以夺取五行灵晶的操控权了，只不过本尊在熟悉玄黄塔的各种操纵方法，以及，打算直接将这无极妖尊再次困入玄黄塔，楚阳本尊这剩下的一个月时间都在修炼《玄天仙录》，这部功法极为神奇，本尊修炼地很快，凭借九百万年积累的天地灵气和无尽的灵识力量以及雄厚的生命能量。

本尊很快就修炼到了《玄天仙录》的最高层——悟道境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化神境界巅峰的修为。而且楚阳本身就是属于比肩这方天地大道的生命存在，修炼速度之快，根本闻所未闻，一旦有了修炼路线，再利用植物那种可以源源不断积累灵气和灵识力量的性质，将这九百多万年积累的灵气转换为修为，实在是太过于容易。

而且楚阳本尊现在还有着无数的灵气没有转换为修为，因为没有功法指引了，属于是功法限制了修为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可以操纵玄黄塔的，而且你的修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