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九器来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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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而熟悉的波动，如同风中之烛，顽强地从脚下翻涌的虫潮灰烬中渗透出来！这股波动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冷坚韧感，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核心的不屈意志！它微弱得如同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却精准无比地传递出一个信息碎片！
“哥…坚持…住…核心…山河…钥匙…”
铁山！
是铁山的残存意识！他还没有彻底消亡！在龙鳞纹最后的碎片中，在归墟意志与噬械狂潮共同啃噬的绝境下，他竟凭借着难以想象的钢铁意志守住了一丝灵魂烙印，并将其隐藏在纳米虫潮吞噬的物质结构中，直到此刻朱云峰引爆权杖、涤荡混沌后，才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烽燧，发出了这道微弱却至关重要的信息！
这股意识的波动所指的方向极其清晰——正是冰室圆台正中心，那片象征着归墟核心投影的、冰冷深邃的漩涡！而那最后两个断断续续的意识碎片，“**核心…山河…钥匙**”，像两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朱云峰刚刚理清的思绪！
山河佩！
冰壁信息中提到，九器构筑的枷锁本身会自动泄露微量混沌能量推动进化。那么山河佩，作为唯一一件可能不是规则具象、而是由某种特殊“载体碎片”（苏明月！）维系的神器，是否因其特质独特，被炼器者设计为整个封印网络中一个关键的、可以进行能量引导的特殊节点？
山河佩，它或许不仅仅是一个组件，更是这永恒枷锁上，唯一一个可能被安全开启的“能量调节孔”！或者说，它本身就承担着部分微调、泄压的功能！在远古铸器者的设计中，这可能是防止封印内部压力过大的安全阀！
铁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以灵魂湮灭为代价探索虫潮深处、触碰到了这封印核心的微弱能量流动，并本能地捕捉到了山河佩与这泄压功能之间那至关重要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关键节点信息！山河佩是那把可控释放混沌能量的关键“钥匙”！而锁孔，就在这里！
朱云峰的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拨云见日的震撼和更深的忧虑！这个发现，让“限量释放”这条充满了毁灭诱惑的道路，出现了一丝理论上的、可以真正尝试的、并非完全赌命的光亮！但这也意味着……
苏明月！
她是山河佩的碎片所化！如果山河佩是这把泄压的“钥匙”，那么她…将是钥匙的灵魂！是激活钥匙的祭品？！她的灵玉体枯竭，很可能就是山河佩本体因归墟异动而过度透支！若要利用山河佩进行“可控释放”，作为核心碎片的她，将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甚至…直接崩溃？！
两个冰冷的未来道路变得更加清晰，也变得更加残酷。无论选择哪一条，都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此刻，冰窟之外，连接着地表龙渊基地的紧急通讯频道里，爆发着激烈的争吵：
龙渊最高指挥部：“朱云峰！你必须立刻执行终极封印！根据白薇薇传回的远古信息分析和周老（意识尚存一丝但陷入深度沉眠）脑中的残缺景象判断，哪怕只是几微秒的归墟能量大规模爆发，就足以瓦解一个星系的时空结构！释放？那简直是背叛！是对人类的毁灭！立刻加固！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归墟核心能量外溢！”
凯瑟琳（通过截获的频道插入，声音冰冷高效）：“愚蠢的保守派！朱云峰！你手里的权杖就是力量的证明！封印是慢性死亡！铁山在虫潮深处传递的信号（他们显然也截获了那微弱波动）证实了山河佩的能量微调价值！我们有世界最顶尖的混沌能量矩阵模拟器和灵玉体复制体作为实验缓冲！释放计划成功率经过超级计算机演算已提升至34.8%！这是前所未有的机遇！用那个苏明月的灵玉体做‘导引器’，加上我的仿生技术提供外部防护，她有42.1%的概率活下来！人类需要进化而非枷锁！立刻启动归墟能量引导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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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慌）：“不要听她的！云峰！凯瑟琳在骗你！那计算模型有重大缺陷！苏明月承担的压力远不止42%！山河佩碎片和归墟核心产生的灵魂级谐振压力根本无法被仿生技术缓冲！引导开始，明月根本就不是概率问题，她是瞬间就会被那巨大的、混乱的、属于亘古混沌的灵魂洪流彻底碾碎、湮灭！形神俱灭！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封印！我们必须封印！哪怕宇宙最终热寂，也好过现在就让明月……就让所有人化为飞灰！” 她的声音最后尖锐而绝望。
三个声音，三种立场，代表着三个残酷的方向，同时通过通讯器传入孤悬于亿万年寒冰绝地中的朱云峰耳中。更伴随着冰室穹顶外，那归墟核心投影仿佛因权杖归位而产生的越来越不稳定的能量潮汐波动，发出如同末日倒计时般的低沉嗡鸣。
朱云峰握着权杖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权杖冰冷的触感与核心中浩瀚的封印力量如同潮水般一遍遍冲击着他的灵魂。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水晶冰室，仿佛看到了躺在隔绝能量场中、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苏明月那张苍白而宁静的睡颜。
他看到铁山龙鳞纹碎片中那最后传来的、不屈的意志。
他看到蓝小蝶化作万千蛊虫时那回眸的决绝。
他看到了宋都古玩街上，那个被前女友鄙视、在垃圾堆中捡起戒指的自己。
他看到了这浩瀚宇宙，无数智慧星球在“枷锁”下挣扎求索的画面。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到冰室中心那悬停的九神器虚影阵列和冰冷深邃的归墟核心投影之上。
抉择的时刻到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按钮的选择。
这是一个灵魂站在历史断层上，将要为无尽的时空定下序章。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如同冰层断裂的脆响，回荡在水晶冰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
（他将作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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