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捣黄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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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刚停,夜空黑得跟撕开的绸缎似的。残月挂在废弃寺庙歪歪扭扭的飞檐上,洒下的光冷冰冰的,还裹着股血腥味。我握紧腰间软剑,蟒皮剑柄上的螭纹硌得手心发烫。身后三百死士的呼吸声混着风,就像头藏着的巨兽,随时要扑出去。林婉清突然扯了下我的袖口,她手上茉莉香早被药庐的腐臭味盖住了,闻着发苦:“苏瑶,这次要是死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摸到一身冷汗,“等把沈砚之救出来,咱们还得去城东茶楼吃桂花糕呢。” 这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壮胆。楚汐站在最前头,青灰色的眼睛映着寺庙斑驳的红漆,突然举起银针 —— 针尖泛着幽幽蓝光。

“结界。” 她声音跟冰碴子似的,“幽冥阁布了噬心阵,硬闯的话……” 话没说完,寺庙角门 “轰” 地炸开一团绿火。无数黑衣人从破墙烂瓦里窜出来,弯刀上的毒光连成一片,跟星河似的。领头的护法摘下面罩,额头上的曼陀罗刺青在火光里一明一暗,看着瘆人。

“来得正好。” 我扯开玄色披风,软剑出鞘划出半道银弧。脑子里突然闪过药庐地牢里沈砚之染血的眼神,掌心的伤口猛地疼起来,血珠顺着剑穗往下滴。护法的弯刀擦着我耳朵劈下来,一股腥风掀起额前碎发,我赶紧侧身躲开,反手一剑,在他脖子上划出半道血痕。

“就这点本事?” 护法狞笑一声,身上突然冒出黑雾。我闻见一股熟悉的腐药味,心里 “咯噔” 一下 —— 是噬魂散!千钧一发之际,楚汐的毒烟从旁边飞过来,绿色烟雾和黑雾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憋住气!” 我拽着林婉清就地一滚,软剑横扫,斩断三支淬毒的箭矢。

喊杀声震得瓦当直掉,突然听见沈砚之的怒吼穿透嘈杂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他被铁链吊在钟楼横梁上,玄色官服早被血浸透了,还在拼命踢开围攻的杀手。“沈大人!” 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二十个死士立刻组成盾阵,顶着箭雨往钟楼冲。

我挥剑斩断缠住脚踝的锁链,余光瞥见林婉清像条灵蛇似的钻进佛堂。她用软剑挑开供桌下的暗格,烛火晃悠间,一卷密信露出金边。就在这时,整座寺庙猛地晃起来,壁画上的飞天神女在灰尘里扭曲变形,七皇子萧御的笑声混着铜铃声,从佛像后面慢悠悠传出来。

“苏姑娘找得够辛苦啊。” 他摇着折扇从阴影里走出来,月白锦袍干净得一尘不染,可上面金线绣的蟠龙在火光里张牙舞爪。李长庚低着头跟在后面,他腰间的玉佩和我爹书房里的印鉴一模一样。我攥紧剑柄,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 原来这京城里的每一块砖,都沾着他们的阴谋。

林婉清立刻抽出软剑,可剑尖刚碰到萧御,就被一股无形的气墙弹开了。她踉跄着往后退,嘴角流出黑血:“番邦密信…… 你竟敢通敌!” 萧御笑着用折扇挑起她下巴:“太天真了,这天下本来就是强者的棋盘。” 他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像毒蛇吐信,“苏姑娘,你以为你爹真会为你报仇?当年你娘……”

“闭嘴!” 我一声怒吼,震得梁上的灰尘直往下掉。软剑化作一道银光,直取他咽喉,半路却被黑影拦住了。护法的弯刀和我的剑撞在一起,火星四溅,我瞥见他手腕内侧的烙印 —— 半轮残月缠着玉珏图案,和母亲临死前攥着的碎片一模一样。

楚汐又撒出毒烟,却被萧御袖子里飞出的金色丝线绞碎了。那些丝线泛着诡异的光,缠住死士的脖子,眨眼间就把人拖进黑暗里。沈砚之挣断铁链跳下来,长剑刺向护法后背,剑尖碰到皮肉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小心!他的心脏被蛊虫换了!” 楚汐的警告声被爆炸声盖住,寺庙西侧突然燃起大火。

林婉清抓住我的手腕,手指抖得厉害:“密信…… 密信上还有……” 话没说完,李长庚甩出暗器,我赶紧挥剑挡住,再抬头时,萧御已经把密信塞进袖子里了。他摸着腰间玉佩,笑得让人发毛:“苏姑娘,这局棋,你输定了。”

钟声突然响起来,震得人耳膜生疼。我看着佛堂外横七竖八的尸体,沈砚之的剑还滴着黑血,楚汐在给昏迷的死士解毒。林婉清攥着半截染血的密信,上面 “玉珏图下落” 几个字刺得人眼睛疼。萧御的笑声渐渐远了,可就像在夜色里织了张网,把我们困在这座着火的寺庙里。

“苏姑娘,现在怎么办?” 沈砚之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却亮得吓人。我握紧染血的软剑,望着京城方向翻涌的乌云。母亲临死前的话在耳边回荡,七皇子的阴谋像条毒蛇,盘在心里怎么都赶不走。这一局我确实输了,但只要玉珏的秘密没揭开,只要父亲书房里那卷卷宗还藏着真相,这场较量就没完。

“回府。” 我转身时,发间的银簪 “咔” 地断了。碎片掉在地上的声音,混着远处的马蹄声,惊飞了一群乌鸦。楚汐收好银针,眼神里全是杀意;林婉清把密信塞进衣服里,软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砚之重新系紧腰带,玉佩上的螭纹凶得像头野兽。我们四个人在火光里对视一眼,啥都没说,可都明白 —— 下一次碰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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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的梁柱在火里 “咯吱咯吱” 响,随时要塌。火星溅到七皇子的月白锦袍上,碰到金线绣的蟠龙,一下子就变成灰了。他用剑尖挑起林婉清散落的头发,发簪上的珍珠沾着血,看着冷冰冰的,他就像在玩一只快死的蝴蝶。“苏姑娘这么护着这位林姑娘,” 他笑着,刀锋在林婉清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不如自废武功,我就饶她一条命。”

沈砚之的怒吼声和剑鸣声从后面传来,楚汐却一把拽住他。我盯着七皇子腰间晃悠的玉佩,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 那半块羊脂白玉上刻的螭纹,和母亲临死前塞进我手里的碎片严丝合缝。一下子,母亲被拖走时的哭喊、父亲书房里发黄的卷宗,还有张百万死那晚密信上的龙纹,全冲进脑子里。

“别信任何人……” 母亲的话在耳边炸开。我攥紧软剑的手开始哆嗦,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楚汐袖中的银针轻轻颤动,她青灰色的眼睛映着跳动的火光,压低声音说:“他身上有噬心蛊护着,冒然动手……”

“苏瑶!别听他的!” 林婉清突然仰头大笑,血顺着下巴滴在七皇子手背上,“这狗东西早想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扫了眼满地尸体,最后看着我,“还记得城东茶楼的桂花糕吗?等这次……” 话没说完,七皇子手腕一转,剑就插进她肩膀里。

“住手!” 我往前迈了一步,李长庚的暗器就飞过来了。几十枚透骨钉擦着耳朵飞过,撞在身后佛像上,溅出火星。七皇子慢悠悠地擦着溅血的折扇,扇面上金粉画的山水图,慢慢被血染红了:“苏姑娘果然重情义,可你想过没,你爹要是知道你为了个市井女子,敢和皇家作对……”

他故意拉长声音,眼神像毒蛇似的盯着我煞白的脸。父亲书房里那卷盖着七皇子私印的卷宗,突然在我眼前浮现,二十年前的灭门案、母亲离奇的死,还有药庐里那些刻着苏府标记的木箱。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棋盘上最可笑的棋子。

“你到底想怎样?”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沈砚之突然挣开楚汐,长剑直指七皇子:“冲我来!” 他的玄色官服早被血染红了,可站得笔直,腰间玉佩随着喘气轻轻摇晃。七皇子挑眉一笑,袖子里飞出几道金色丝线,缠住沈砚之的手腕,猛地把他拽过去。

“沈砚之!” 我和楚汐同时喊出声。我挥剑砍开冲过来的黑衣人,就看见七皇子掐住沈砚之的脖子。月光从塌了的屋顶照进来,映着他眼里的恶意:“大理寺少卿又怎么样?在本皇子眼里,不过是条会咬人的狗。” 他的手越收越紧,沈砚之脸色从红变青,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答应你!” 我突然把软剑一扔,金属落地声惊飞了梁上的乌鸦。林婉清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想说话,却被浓烟呛得直咳嗽。七皇子松开手,沈砚之 “扑通” 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识相。” 七皇子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立刻举着剑走过来,“先废了她的经脉,再挑断手筋脚筋。”

楚汐突然挡在我前面,银针泛着幽蓝的光:“苏瑶,你疯了?!” 她后背微微发抖,我却看见她另一只手,悄悄把一个琉璃瓶塞给云娘 —— 那是她调的最强毒药 “蚀骨散”。云娘马上明白了,借着浓烟,慢慢朝七皇子那边挪过去。

“动手!” 我大喊一声。楚汐的银针像雨一样射向七皇子,云娘把毒药泼过去,我趁机捡起软剑,直刺他咽喉。可没想到,金色丝线在空中织成一张网,把所有攻击都挡住了。七皇子笑着拍了拍手,整座寺庙响起刺耳的机关声,地面裂开好多缝,里面冒出滚滚毒烟。

“就这点小把戏也想伤我?” 他的声音混着毒烟,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告诉你们,你爹能稳坐相位,全靠本皇子扶持。至于你母亲……” 他故意停下来,看着我崩溃的表情,笑得更张狂了,“不过是个该被踩死的蝼蚁。”

太阳穴突然一阵剧痛,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林婉清的尖叫、沈砚之的怒吼、楚汐冷静的指挥声,都变得模模糊糊。母亲温柔的脸和七皇子残忍的笑叠在一起,父亲书房里那盏总亮着的长明灯,现在就像勾魂的鬼火。

“苏瑶!接着!” 沈砚之的喊声穿透迷雾。我下意识伸手,接住他扔过来的长剑。剑身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过来,低头看见掌心的血痕 —— 那是母亲临死前,用尽最后力气抓出来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握紧双剑,盯着七皇子腰间的玉佩,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玉珏合璧的时候,真相就藏不住了。”

毒烟越来越浓,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林婉清捂着伤口站在我左边,软剑上的血一滴滴掉在地上;楚汐捏碎最后一个毒瓶,青灰色的眼睛里烧着疯狂的火;沈砚之擦掉嘴角的血,重新系好玉佩,剑穗在风里 “呼呼” 响。七皇子的笑声还是那么嚣张,可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慌张。

这场绝境中的对峙,也许真该有个了结了。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体里翻涌的真气,双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管最后是生是死,我都要把这层黑幕撕开,为母亲,为所有冤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可毒烟还在往上涨,黑衣人越来越多,七皇子又在暗处谋划着什么?而那两块玉珏合璧后,又会引出怎样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