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岭南幽灵电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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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无常叶宿尘之名,响应判官令!”

“请开禺州阴路——!”

嗡——轰!

令牌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幽蓝色光芒!那光芒并非向外扩散照亮四周,而是诡异地如同深海漩涡般向内疯狂塌陷、旋转!眨眼间,在我面前形成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深邃旋转的幽蓝色通道入口!通道内部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光怪陆离、无数模糊光影以恐怖速度飞掠而过!隐约可见脚下是湿滑冰冷的青石古道,两旁是摇曳不定、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灯笼虚影!一股沉甸甸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冷死寂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出!

阴路!真正的生魂禁地!

刺骨的死气扑面而来,我立刻感觉到怀中苏梦尘本就微弱的气息又猛地一窒!不敢有半分耽搁,我全力催动胸口的鬼玺碎片!融合后的鬼玺幽光大放,一股浑厚、带着生死轮转玄奥气息的力量瞬间扩散,将我和苏梦尘紧紧包裹在内,形成一个流动着幽暗与青绿光泽的护罩。那足以侵蚀生魂、冻结生机的阴路死气,一接触到这层护罩,便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迅速消融退避,无法侵入分毫。

我紧紧地拥抱着怀中那已经失去温度的身躯,仿佛这样就能让她重新感受到一丝温暖。她的身体在我怀中显得如此脆弱,就像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被吹灭。

我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出了那一步,踏入了那幽蓝色的、吞噬一切的漩涡之中。

瞬间,天旋地转!强烈的失重感和空间被疯狂拉扯撕碎的错觉袭来!耳边是尖锐到撕裂耳膜般的恐怖呼啸!眼前是无数扭曲、破碎、飞速倒退的光影洪流,拉扯着我的视线和意识,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脚下踩着的,仿佛是一条在无尽虚无中急速延伸的、冰冷刺骨的湿滑石道。两旁那惨绿色的灯笼虚影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却只能映照出道路两旁那更深邃、更纯粹的黑暗——那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贪婪、怨毒的眼睛在窥视,低沉的呜咽、凄厉的哀嚎、模糊不清的窃窃私语,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疯狂地钻入我的脑海,试图撕裂我的神智,引诱我坠入永恒的黑暗!

“滚开!”我心中怒吼,紧守灵台最后一点清明。鬼玺形成的护罩光芒流转,如同最坚固的堡垒,死死抵御着阴路的一切精神侵袭和死气侵蚀。我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怀中的苏梦尘身上。感受着她那微弱却依旧顽强存在的、如同游丝般的心跳,源源不断地引导着鬼玺碎片中那温润的生命本源之力,小心翼翼地滋养着她破碎的心脉,对抗着这鬼蜮环境带来的无形侵蚀。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过去数个时辰。

前方那幽蓝色的、旋转的通道出口骤然放大!

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浓烈咸腥味、潮湿闷热的空气,如同巨浪般猛地拍打在我的脸上!

我一步踏出!脚下传来坚实土地的回馈感。

身后那吞噬一切的幽蓝旋涡迅速缩小、闭合,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终于站在了禺州港的土地上。

眼前是灯火稀疏、显得破败冷清的码头,远处是黑沉沉、传来低沉咆哮的庞然大物——大海。空气粘腻得如同浸透了油脂,浓重的鱼腥味、腐烂海藻的咸腥,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如同水下坟墓开启般的腐败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独特味道。几艘破旧的小渔船随着海浪无力地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像是垂死者的叹息。更远处,是影影绰绰、依着陡峭山势密密麻麻堆叠起来的低矮房屋轮廓,许多窗户透出昏黄的光,却驱不散笼罩着整个港口的沉沉暮气与死寂。

身后,是一座飞檐斗拱、但墙皮剥落、瓦片残破的古老城隍庙。庙门紧闭,只有门口两盏写着“城隍”二字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气死风灯,在带着咸味的海风中摇摇晃晃,发出嘎吱的轻响。那昏黄摇曳的光线,将庙宇的阴影拉扯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如同无数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鬼魅。

潮湿闷热的空气如同湿透的裹尸布,瞬间包裹了我。怀中的苏梦尘似乎被这骤然变化的环境所刺激,气息又紊乱了一丝,眉头紧紧蹙起,长睫不安地颤动。我立刻加大鬼玺生命能量的输入,同时警惕如受伤的孤狼,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陌生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港口。

夜已深,码头附近死寂一片,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堤岸,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回响。不远处的城隍庙静得可怕,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只有那两盏在风中苟延残喘的灯笼,证明着此地并非完全的死亡国度。

我的目光扫过那破败阴森的庙宇,扫过空旷死寂的码头,最后死死盯向远处那片灯火稍显密集、如同匍匐在海边喘息着的巨大阴影——禺州港的城区。

幽灵电台…禺州港…

新的杀戮场,新的索命邪祟,就藏在这片被咸腥海风和死亡阴影笼罩的土地之下。而我,必须带着命悬一线的她,在这陌生的、危机四伏的港口,揪出那隐藏在无形电波中的恶魔。

三天。冰冷的判官令如同悬顶之剑。

时间,开始倒数。

城隍庙的腐朽木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隔绝了外面带着浓重咸腥与腐败气息的海风。庙内空间不大,弥漫着浓重的灰尘、朽木和冰冷香灰混合的味道。几缕惨淡的月光,透过高窗上破损的窗纸缝隙投射下来,在布满蛛网的斑驳神像和倾倒的供桌上切割出几块模糊的光斑,更衬得四周阴影浓重,仿佛潜藏着无数窥伺的眼睛。

我将苏梦尘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角落里一堆积满灰尘、但相对厚实的旧蒲团上。她的身体依旧冰冷,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证明着生命还在顽强地延续。鬼玺碎片在我胸口持续散发着温润的青绿色光晕,生命本源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渡入她破碎的心脉,维系着那缕摇摇欲坠的生机。即便如此,每一次看到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片污秽与尘埃之中,愧疚和焦灼便如同毒蛇,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

“等我…梦尘…”我低声呢喃,手指拂过她冰凉汗湿的额角,声音干涩得像是粗糙的砂纸在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