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星火燎原(1/1)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港综之江湖》最新章节。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得急,洪兴村委会的老榆木桌上,煤油灯被风吹得直晃。陈耀捏着那份《独立宣言》草案,指节发白——三天前,克钦独立军、傣族头人、景颇族长老、佤族代表挤在这间屋子,红着眼眶说要"自己当家"。可今天,缅北军政府的装甲车已开到边境,炮口对准洪兴的橡胶园。

"耀哥,"阿凯掀开门帘,雪粒跟着灌进来,"军政府的人送来最后通牒:要么解散自治会,要么......"他从怀里掏出张照片,是昨天被烧毁的村小——教室墙上的"洪兴大学录取名单"还在燃烧,焦黑的纸灰打着旋儿落在雪地上。

陈耀摸出烟袋,又想起医疗队的话。他深吸一口气,把草案推给阿依:"把各民族的族徽都画上去,景颇族的目瑙纵歌柱、傣族的孔雀、佤族的牛头、克钦的日轮。"阿依蘸着红墨水画完最后一笔,抬头时睫毛上沾着雪:"像朵花。"

"对,"陈耀指着图案,"洪兴不是谁的私产,是五十六个民族的共生花。"他转向刀疤刘,"护路队今晚转移学校里的孩子,老弱病残去矿场的防空洞;阿积去联系正大集团,让他们把冷链车开来,装上粮食和药品;李老板的榴莲园,每棵树都缠上反光条——军政府的夜视仪怕强光。"

深夜,陈耀独自爬上村后的了望塔。雪光里,橡胶林像片凝固的海,榴莲园的防寒布在风里猎猎作响,教学楼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摸出怀里的翡翠扣,突然想起克钦头人说过的话:"真正的政权,不是枪杆子,是人心攒的火。"

第十七章 血誓

元旦清晨,洪兴广场的钟声敲得人心慌。三千人挤在晒谷场上,阿依举着扩音器喊:"愿意为洪兴签字的,按个手印!"小棠第一个冲上去,沾着墨水的手在羊皮纸上按出个小巴掌印——那是她用红泥捏的,说要"印个永远不褪色的章"。

刀疤刘的队伍从边境回来时,雪地上拖着道血痕。他胳膊上缠着渗血的布,手里举着面旗子——那是军政府撤退时遗落的,旗面被撕成碎片,边缘还沾着焦黑的弹孔。"他们想烧学校,"他用刀尖挑开旗子,"可咱们的人早把课桌椅搬进了山洞,连黑板都用湿棉被裹着。"

人群突然安静。阿凯的儿子小宝从人群里挤出来,举着个铁皮盒子:"耀伯!我在废墟里捡到的,是军政府的'清剿计划'。"他打开盒子,里面掉出张照片——陈耀去年在橡胶园教孩子们种苗的样子,背面写着"必须除掉"。

"狗日的!"刀疤刘一拳砸在石头上,"老子当年在丛林里躲追捕,就是为了让儿子不用再躲!"他扯下胳膊上的绷带,露出狰狞的伤疤,"今天我把话撂这儿:谁敢动洪兴一根汗毛,我刀疤刘的刀就先剁了他手腕!"

陈耀蹲下来,捡起那张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很亮,身后的孩子举着榴莲,像举着太阳。他把照片贴在胸口,站起来时,雪落进衣领,凉得刺骨,可心里烧得慌:"各位叔伯姐妹,今天咱们不是要建国,是要活成自己的主人。洪兴的宪法里写着:每片土地属于耕作它的人,每滴汗水都该被计量,每个娃娃都有学上。"

一月十五日,洪兴制宪大会在国际观察员的注视下召开。阿依穿着绣满稻穗的民族服装,捧着用橡胶木做的表决箱;傣族长老用金漆在竹简上抄写宪法条款;佤族的姑娘们唱着新编的《洪兴宪章歌》,调子和《洪兴谣》一模一样。

"第一条,洪兴主权属于全体公民,不分民族、信仰、出身......"陈耀的声音混着山风,传到广场每一个角落。台下,克钦战士们握着钢枪,枪托上缠着洪兴的红绸;傣族妇女顶着竹篮,篮里装着刚摘的榴莲;景颇族的工匠们扛着工具,准备为新政府大楼雕门楣。

突然,边境方向传来闷响。阿凯脸色煞白冲进来:"军政府的飞机!他们炸了中缅铁路的桥!"广场上的人群瞬间炸开锅,小棠拽着陈耀的衣角,眼泪砸在他手背上:"耀伯,榴莲运不出去了......"

陈耀蹲下来,给她擦干净脸:"傻丫头,榴莲运不出去,咱们就做成榴莲干;铁路炸了,咱们就修公路。"他指向台下的护路队,"刀疤刘带着人去守桥,阿积去联系老挝的筑路队,李老板把冷库腾出来,存够三个月的榴莲。"

"还有,"他提高声音,"让学校的孩子们排好队,等会儿飞机来了,咱们用榴莲壳当锣鼓,唱《洪兴谣》给他们听——让他们看看,洪兴的人,连害怕都不会!"

三月的阳光晒化了最后一层积雪。洪兴新政府大楼前,国旗第一次升起——底色是橡胶林的深绿,中间是五颗金色的稻穗,代表五个主要民族,下方绣着"洪兴元年"。

陈耀站在台阶上,看着阿依把宪法文本交给克钦头人,头人又转交给傣族长老,最后送到他手里。文本边角沾着橡胶树的汁液,还留着孩子们的指纹——那是昨天孩子们举着宪法在广场跑过时蹭上的。

"耀哥,"阿凯跑过来,手里举着台收音机,"BBC说我们被承认了!还有泰国、新加坡,连联合国都发了贺电!"他兴奋得脸通红,"他们说洪兴是'东南亚最亮的星'!"

陈耀接过收音机,里面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洪兴以全民公投98.7%的支持率宣布独立,其《宪法》首创'民族共生条款',规定任何政策需经至少三个民族代表联署......"

"放屁!"远处传来枪声。军政府的残余势力从山林里窜出来,端着枪冲向广场。陈耀把收音机塞给阿依,抄起墙角的榴莲木棍:"护路队!带孩子们进防空洞!阿积!带医疗队准备急救!刀疤刘!跟我去挡着!"

刀疤刘的猎枪响了,第一枪打飞了带头士兵的帽子。陈耀挥着木棍砸向第二个士兵的手腕,那人疼得松开枪,他反手捡起枪,对准天空:"都给老子滚!洪兴的地,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战斗持续了半小时。当最后一个士兵拖着伤腿跑远时,广场上的国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陈耀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发现刀疤刘的胳膊又挂了彩,阿凯的衬衫浸透了汗,小棠举着榴莲壳锣鼓,还在"咚咚"敲着。

"耀伯,"小棠跑过来,把一面沾着血的小国旗塞给他,"刚才有个叔叔说,我们是'最勇敢的小战士'。"她指着国旗上的稻穗,"这是我画的,每颗稻穗都代表一个人。"

陈耀摸了摸她的头,突然想起三年前陈然说的话。此刻他终于懂了:所谓政权,从来不是文件上的条款,是刀疤刘用身体护着的课桌,是阿依用红泥按的手印,是小棠举着国旗跑过的脚印,是所有在风雪里攥紧铁锹、又捧出希望的人,攒下的那团火。

暮色降临时,洪兴的夜空升起了第一盏电灯。那是新加坡李老板连夜送来的太阳能路灯,灯光照在宪法碑上,照在孩子们的笑脸上,照在远处正在抢修的铁路桥上。陈耀站在广场中央,听着《洪兴谣》的歌声再次响起:

"山也高,水也长,手挽手哎心不慌;

种太阳,晒希望,日子越过甜又香......"

风里飘来烤榴莲的香气,混着新刷的红漆味,还有远处铁路的汽笛——中缅铁路修复工程启动了,第一列满载榴莲的列车正缓缓驶出洪兴站,车身上贴着新的标语:"我们的光,自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