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池饲奴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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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雨丝裹着铁锈味砸在青石板上，林凡拖着三尺长的玄铁链转过回廊。刑堂弟子在他颈项套上青铜项圈时，暗纹刺得皮肤发烫——这是专克体修的封脉环，却让他脊柱中的剑胎微微震颤。

剑池入口的青铜兽首吞吐着寒气，两个面如死灰的饲剑奴正在倾倒木桶。暗红液体触到池水的刹那，千百柄残剑发出饥渴的嗡鸣，池底隐约浮出张由剑痕拼成的人脸。

"丙七，你的差事是喂饱西北角的贪狼剑。" 监工甩来柄青铜勺，林凡接住的瞬间，勺柄暗刺扎破掌心。血液滴入剑池的刹那，整片水面沸腾如煮，七柄骨剑破水而出悬在他头顶。

「检测到地阶剑阵，建议以血饲剑」

林凡佯装惊慌后退，背在身后的左手已蘸血在衣襟画阵。这是昨夜从诛邪剑坠中悟得的御剑符，虽残缺不全，却让贪狼剑阵的杀意稍缓。池水突然裂开漩涡，漆黑剑柄缓缓升起，柄首镶嵌的狼目宝石正与林凡脊柱剑胎共鸣。

"新来的！" 隔壁囚笼传来沙哑嗓音。林凡转头看见个独眼老者，他右臂已化作白骨，森然指骨正指着贪狼剑："那柄剑上月吃了三个饲剑奴，喂它时要念清心咒。"

话音未落，贪狼剑突然暴起。林凡侧身闪避时，剑锋擦过项圈迸出火星，封脉环竟被削开道裂痕。他顺势将青铜勺掷向狼目，池水翻涌间，七柄骨剑结成的杀阵突然调转剑尖。

"怎么回事？" 监工挥鞭抽来，林凡俯身抓起把池底淤泥。腥臭的黑泥触及剑阵时，贪狼剑发出哀鸣缩回池底。系统光幕适时闪烁：

「剑池外围签到成功，获得【噬剑体进阶】」

脊柱剑胎突然迸发吸力，林凡踉跄扶住池边石柱。掌心触及的剑痕竟化作暖流涌入经脉，石柱表面百年未散的剑气被吞噬一空。监工的第二鞭抽来时，他反手攥住鞭梢，玄铁链应声崩断。

"你...！" 监工惊恐后退，林凡颈项项圈突然收紧。剧痛中他瞥见苏婉月的身影掠过檐角，那袭雪白剑袍的袖口，赫然沾着星点青鳞。

子夜打更声传来时，林凡被推进丙字号囚笼。玄铁栅栏刻满镇魂符，却压不住同牢三个饲剑奴眼中的血光。最壮硕的刀疤脸舔着铁链上的锈迹："新肉，懂规矩吗？"

林凡蜷缩在墙角，暗中运转刚偷学的《噬剑诀》。刀疤脸突然暴起，铁链绞向他脖颈的刹那，脊柱剑胎迸发的威压竟让囚笼符文明灭不定。另外两人见状同时扑来，六只鬼爪般的枯手抓向他丹田。

「检测到敌意目标，激活噬剑体」

林凡后仰躲过撕扯，掌心按在最先扑来的瘦子胸口。剑胎震颤间，瘦子突然发出非人惨叫——他体内残存的剑气如百川归海，顺着林凡掌心涌入剑胎。当瘦子化作干尸倒地时，刀疤脸的铁链已缠住林凡右腿。

"妖术！" 刀疤脸惊恐后撤，林凡借力腾空，双腿绞住对方脖颈。噬剑体疯狂运转，刀疤脸古铜色的皮肤下浮现剑形凸起，那是三十年饲剑积攒的剑气。当第三个囚徒撞向栅栏呼救时，林凡已吸尽两人剑气。

牢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林凡闪电般将两具干尸摆成入睡状。巡查弟子举着火把掠过时，他正"熟睡"在干尸怀中，嘴角还沾着故意抹上的池泥。

"丙七，出来。" 丑时三刻，苏婉月的冰魄剑挑开牢门。林凡跟着她穿过九曲回廊，注意到她足尖点地时总避开月光。当转过镇魂塔阴影时，冰魄剑突然抵住他后心："你在禁地看到了什么？"

"弟子只记得喂剑时跌进寒潭。" 林凡垂首作答，喉结却触到剑锋寒气。苏婉月突然并指按在他眉心，冰晶顺着经脉游向丹田，却在触及剑胎时轰然炸裂。

"噗！" 林凡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冰渣，脊柱剑胎自主护主，青铜色纹路爬满脸颊。苏婉月美眸微眯，冰魄剑挽出七朵霜花将他困在阵中："说！谁教你炼的噬剑体？"

剑阵威压碾碎林凡膝骨，他借势跪倒在地："弟子不知...只是触碰剑池石柱后..." 话未说完，苏婉月突然挥袖震碎他上衣。少年后背浮现的剑形胎记，竟与冰魄剑产生共鸣。

"果然..." 苏婉月指尖拂过胎记，林凡突然抓住她手腕。噬剑体全力运转下，竟从她体内抽出一缕青气。冰魄剑应激而发，却在斩落前被胎记迸发的剑芒弹开。

「获得地仙级剑气残留，开始炼体突破」

林凡浑身骨骼爆响，皮肤渗出漆黑污血。苏婉月惊疑不定地后退半步，这个动作让他看清——女剑修雪白脖颈下，隐约浮着片青鳞。

寅时的晨雾漫进回廊时，林凡被扔回剑池。监工骂咧咧地给他套上新的封脉环，却不知项圈内层已被剑气蚀穿。当第一缕阳光射入剑池，他装作失足跌进池水，暗红池水掩盖了掌心正在凝聚的剑芒。

贪狼剑感应到气息破水而来，这次林凡主动迎上。当剑锋刺入胸口的刹那，脊柱剑胎突然化作漩涡，百年凶剑的煞气如潮水涌入体内。池底那张剑痕人脸突然睁眼，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不够！再来！" 林凡嘴角溢血，双手死死攥住剑柄。系统光幕疯狂闪烁：

「炼体三重突破临界，建议吞噬地阶剑器」

整个剑池沸腾如怒海，数百柄残剑破水悬空。监工们惊恐逃窜时，苏婉月御剑而至。她并指斩断贪狼剑，却见林凡趁机抓住剑柄残片，锋刃在掌心割出深可见骨的血槽。

血染池水的刹那，池底升起九根青铜柱。林凡在剧痛中看清柱上铭文——这正是诛邪剑坠所示的镇魔阵图。当苏婉月的冰魄剑气笼罩全场时，他已将血掌印按在中央阵眼。

地动山摇间，剑池裂开深渊。林凡随着残剑洪流坠向地底，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苏婉月袖中滑出的半片青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