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假琪亚娜走出来: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姐姐,总比在牢里好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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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琪亚娜走出来: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姐姐,总比在牢里好吧
库图草原的夜风裹着沙粒,打在假琪亚娜的襦裙上,簌簌地响。
她攥着碎珏站在帐篷外,玉的温凉透过掌心渗进来,却压不住浑身的抖——刚才阿依娜那句“去见小花”,像根针,刺破了她裹了太久的硬壳。
“姐姐……”她回头望了眼帐篷的毡帘,那里还透着暖黄的火光,阿依娜的声音隐约传出来,在跟苏和交代着什么。
她突然往旁边躲了躲,缩在了望塔的阴影里,指尖抠着砖缝里的沙,“我哪配叫她姐姐。”
碎珏在掌心轻轻发烫,像在催她走。可她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边的篝火——那里是也平的主营,帐篷顶上飘着瓦剌的狼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三天前她混进营地时,还在嘲笑这旗帜粗糙,此刻却觉得那狼眼里的光,比中原官驿的琉璃灯更亮。
“小花要是能看见这旗,该多高兴。”
她喃喃着,从怀里掏出那个粗麻布娃娃,红布条辫子被风吹得乱晃。这是她被抓前,连夜给女儿缝的,针脚歪得像虫爬,却缝进了她所有的念想:“娘去给你找能治咳嗽的药,很快就回来。”可她没找到药,反倒被徐有贞的分身堵在药铺后巷,刀架在脖子上,逼她学琪亚娜的模样说话、走路,学那身她永远学不像的草原性子。
“磨蹭什么?”阴影里突然传来个低低的声,是苏和派来接应的护卫,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亮得像鹰的眼,“再不走,徐有贞的人该追来了。”
假琪亚娜打了个哆嗦,把布娃娃塞进怀里,攥紧碎珏跟上去。脚下的沙砾硌得鞋底生疼,她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中原的绣鞋——徐有贞的人说“琪亚娜现在是贵妃,哪能穿草原的糙靴子”,可这绣鞋的缎面太薄,连库图的沙都挡不住。
“你们草原的女子,都像阿依娜那样吗?”她忍不住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护卫没回头,只从怀里扔给她件狼皮坎肩,带着淡淡的烟火气。“穿好。”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夜里冷,冻着了,小花该哭了。”
假琪亚娜的鼻子猛地一酸,慌忙把坎肩往身上套。
狼皮的毛蹭着脸颊,暖得让人心慌——她想起小时候,爹还在时,也给她缝过件兔皮袄,也是这么暖。可爹死在土木堡的战场上,娘说“是瓦剌人杀的”,她就恨了草原十年,直到被徐有贞的人逼着冒充琪亚娜,才知道这世上的恨,原是被人挑唆着长出来的。
“阿依娜姐……她真的不怪我?”她又问,脚下被块石头绊了下,差点摔倒,护卫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的茧子磨得她手腕生疼——是常年握刀的人才有的茧。
“她连徐有贞的分身都没咒过,哪会怪你。”护卫终于开了句长话,“去年在肃州卫,有个中原商人骗了部落的马,也平要砍他的手,是阿依娜姐拦着,说‘他家里还有爹娘等着呢’。”他顿了顿,“草原人记仇,更记恩。你刚才把祭坛地宫的机关说了,就是恩。”
假琪亚娜的脸烧起来,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其实她没说全——徐有贞的分身在地宫第三层埋了“子母雷”,只要有人踩中第一层的石板,三层的雷就会同时炸响,连骨头渣都剩不下。可她不敢说,怕阿依娜觉得她还在藏私,更怕……更怕自己这点“恩”,不够换小花的命。
碎珏突然在掌心烫起来,比刚才更急。护卫猛地停住脚,拔刀的瞬间,东边的黑暗里窜出几个黑影,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是徐有贞的死士,跟在假琪亚娜身后,想来个螳螂捕蝉。
“你先走!”护卫把她往了望塔的方向推,长刀劈出去,火星在黑暗里炸开,“顺着绳梯上塔,会有人接应!”
假琪亚娜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回头看见护卫被三个黑影围在中间,长刀舞得像团风,却还是被其中一人的短刀划中了胳膊,血珠滴在沙地上,很快被风吹干。她攥着碎珏,突然想起阿依娜在帐篷里说的“也平的兵,扎营时帐篷间距是三步”,想起那狼旗上的光,突然咬了咬牙,往反方向跑——她知道有条近路,能绕到死士的身后,是白天给帐篷送水时偷偷记的。
“这边!”她扯着嗓子喊,把怀里的布娃娃扔出去,正好砸在个死士的脸上。那死士愣了下,护卫的长刀趁机劈过去,削掉了他手里的铜铃。
“你疯了!”护卫吼道,胳膊上的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假琪亚娜没理他,捡起地上的块石头,往另一个死士的腿上砸——她小时候跟爹学过扔石子,百发百中。那死士惨叫一声,腿一软跪了下去,被护卫补上一刀,彻底没了声。
最后一个死士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假琪亚娜死死抱住了腰。“别让他跑了!”她喊得嗓子发哑,后背被死士的肘狠狠撞了下,疼得眼冒金星,可手里的碎珏烫得厉害,像阿依娜的声音在耳边说“别怕”。
护卫的长刀从死士的后心穿过去时,假琪亚娜才松开手,瘫坐在沙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碎珏滚落在旁边,沾了些沙,却依旧亮着,像颗不肯灭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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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护卫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不怕死?”
假琪亚娜咳够了,抓起碎珏揣回怀里,咧开嘴笑了,嘴角还沾着沙:“小花还等着我呢。”她指了指死士腰间的铜铃,“这玩意儿,跟石牢里那个面具人身上的一样。”
护卫的脸色沉了沉,用刀挑开死士的衣襟,里面露出块青黑色的令牌,刻着个扭曲的“贞”字——和假琪亚娜靴底的标记一模一样,只是这个令牌的边缘,多了道细小的缺口。“是分身的亲信。”他把令牌收起来,“这缺口,是也平哥去年在嘉峪关砍的,没想到还活着。”
风突然转向,带来股熟悉的甜腻味——是锁龙香。假琪亚娜猛地站起来,往了望塔的方向跑:“不好!他们声东击西,是想趁机去帐篷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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