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从战俘到“稀有毛绒玩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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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姜婵就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度过。艾莉莎似乎真的很“珍视”她这个新宠物。

每天，那些暖黄色的工虫会送来一些东西：一种散发着清甜气息的粘稠液体，一些干净的水，还有一小块一小块……人类能吃的、类似水果的东西。工虫们动作笨拙但很小心，放下东西就迅速离开，从不多看一眼。

女王艾莉莎大部分时间都在宫殿深处一个被垂落生物结构半掩的区域里。姜婵能听到那边传来各种奇怪的嗡鸣声、轻微的爆裂声，有时还有柔和的光线闪烁。

她猜测那是女王的“实验室”。艾莉莎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只有偶尔才会出来看看姜婵。

卡扎克则不同。他经常在宫殿里走动，处理事务。有时会有其他高阶虫族侍卫进来，向他发出低沉快速的嗡鸣声，像是在汇报。

卡扎克总是简短回应，或者只是沉默地点点他那覆满甲壳的头颅。他的存在感极强，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让整个宫殿的气氛都压抑几分。

姜婵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有一次，艾莉莎刚回到实验室，一只负责巡逻的高阶侍卫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姜婵的笼子。

这只侍卫的甲壳是暗绿色，复眼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它伸出一只前肢，那前肢末端不是爪子，而是一个类似喷口的孔洞。

一股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酸味的粘液突然喷出，射向笼子里的姜婵！

姜婵快速就地一滚。粘液“嗤啦”一声落在她刚才坐的苔藓堆上，瞬间冒起白烟，把苔藓腐蚀出一个大洞，连下面的凝胶地板都凹陷下去一块。那酸液要是喷到人身上……

暗绿侍卫发出几声类似嗤笑的尖锐鸣叫，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它还想再来一次，但就在这时，实验室那边传来艾莉莎一声疑惑的嗡鸣。暗绿侍卫立刻缩回前肢，迅速退回到阴影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婵蜷缩在笼子另一边，看着地上那个冒着烟的大洞，后怕不已。她只是个玩具，随时可能被这些强大的生物“玩坏”。

卡扎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从不阻止，只是偶尔，他那双冰冷的复眼会扫过姜婵，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耐久度。

姜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没用，她必须观察，必须找到活下去的方法。她开始更仔细地留意女王艾莉莎。

她发现艾莉莎确实很特别。除了对她这个“宠物”表现出纯粹的好奇，艾莉莎对其他虫族，似乎……不太自在。

当卡扎克或者其他高阶虫族向她汇报时，她的触须会无意识地卷曲起来，庞大的身躯会微微侧开一点，复眼里的光点闪烁会变得不那么规律，似乎在努力理解对方的话，又似乎……想尽快结束对话？

只有回到她的实验室区域，那些嗡嗡声才会变得轻快、专注。

有一次，卡扎克向她发出一长串急促的嗡鸣，复眼的光点激烈闪烁，像是在激烈争论什么。

艾莉莎听着听着，巨大的头颅竟然微微低垂下去，一条触须无意识地卷着一小块金属片，心不在焉地揉捏着。

她的复眼甚至没有完全聚焦在卡扎克身上，而是有些飘忽地看向宫殿上方流淌的光带。直到卡扎克的声音停下，她才仿佛惊醒般，发出一个含糊的、表示“知道了”的单音。

姜婵的心跳快了一拍。

这个女王，好像……有点奇怪，她对战争，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热衷，她的心思，好像都在别的地方。

这个发现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姜婵开始思考。也许……也许刺杀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她该怎么做？她连话都听不懂。

日子在提心吊胆中过去。又一次，一只好奇的侍卫虫趁艾莉莎在实验室，偷偷用锋利的附肢尖端去戳姜婵笼子的凝胶壁，发出“噗噗”的轻响，离姜婵的脸只有几厘米。姜婵躲无可躲，又惊又怒。

就在这时，实验室那边传来艾莉莎结束工作的嗡鸣声。那只侍卫虫立刻缩回了附肢。

艾莉莎庞大的身躯缓缓移动过来。她似乎心情不错，几条触须轻轻摆动着。她先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那个之前被酸液腐蚀、工虫还没来得及完全修补好的苔藓堆缺口，然后又看向缩在角落、脸色苍白的姜婵。

姜婵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机会！

在艾莉莎靠近笼子边缘，一条触须习惯性地想伸进来碰碰她的时候，姜婵猛地吸了一口气。她没有尖叫，而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极其细微、极其委屈的呜咽声。

她努力蜷缩起身体，双臂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眼睛看向那个腐蚀的大洞，又飞快地看了一眼艾莉莎，眼神里充满了害怕和……控诉。

她甚至伸出一根手指，微微颤抖地，指向那个破洞。

呜咽声很轻，但在安静的宫殿里异常清晰。

艾莉莎伸出的触须瞬间僵在了半空。她庞大的身躯似乎也凝固了。复眼中那些流转的光点猛地停滞，无数细小的光点聚焦在姜婵身上，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状态。

姜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继续发出那种微弱、受伤般的呜咽，身体缩得更紧了。

艾莉莎的触须缓缓收了回去。她庞大的头颅转向阴影里那些侍卫，复眼扫过。刚才恶作剧的暗绿侍卫和其他几个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卡扎克站在稍远处，冰冷的复眼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艾莉莎的目光又回到姜婵身上。她似乎有点……慌乱，那是一种笨拙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她的一条触须无意识地卷曲着，另一条触须在身边的“空气”中摸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迅速卷起工虫们今天刚送来放在笼子旁边的一小堆东西，里面正好有一个类似苹果的紫色果实。

那条触须卷着紫色的果实，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笨拙的“安抚”意味，递到姜婵面前。果实的表皮光洁，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姜婵看着眼前晃动的果实，又看看艾莉莎那双巨大、此刻显得有些无措的复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恐惧和颤抖。这是尝试沟通的第一步，必须清晰。

她松开抱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坐直身体。她的目光没有躲闪，直接迎向艾莉莎的复眼。她抬起一只手，指向那个腐蚀的大洞，又指了指阴影里的虫族侍卫方向。

她的嘴唇张开，用尽力气，发出清晰但带着人类语言特有节奏的几个音节，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疼…不喜欢…打架…”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宫殿深处艾莉莎的实验室区域，那里现在很安静。她又指了指那个方向，然后看向艾莉莎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传达出平静和向往：

“…喜欢…安静！”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

宫殿里流淌的光带依旧无声。阴影里的侍卫们如同凝固的雕塑。卡扎克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而虫族女王艾莉莎，她那庞大的、覆盖着紫黑色坚硬甲壳的身躯，彻底僵住了。

所有细微的嗡鸣声都消失了。那条卷着紫色果实的触须，就那么悬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她巨大的、多面的复眼，里面无数细小的光点，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在姜婵的脸上，仿佛她刚刚听到的不是几声呜咽和几个简单的词汇，而是宇宙诞生以来最不可思议、最颠覆认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