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标题娘被南宫吃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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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目光死死锁住冷清，带着难以置信的控诉：“而现在！你就在这里！就在这座城市！”
“就在这所房子里当老师！”
“你已经回到了这座城市，回到了我们的家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冷清脸上残留的伪装痕迹上，那层被撕下的“张林清”面具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让他心头的怒火更加炽烈燃烧：“还要搞这些鬼祟的伪装！”
“把自己藏在这假面皮底下！”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哥！！！”
最后一个“哥”字，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哭腔。
这个硬汉一般的年轻人，
此刻却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汹涌地冲出泛红的眼眶，沿着他刚毅的脸颊迅速滑落，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整整七年！七年的音讯全无，七年的期盼落空，七年的孤独煎熬！
如今终于找到了人，却依然被重重谜团包裹，被刻意的疏远和隐瞒所刺痛。
那股渴望知晓真相、渴望兄长坦诚的强烈冲动，如同灼热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滚、冲撞，几乎要将他烧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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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着冷清，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执拗的追问。
而冷清，平静地梳理好自己那如墨的长发后，终于有了动作。
他轻轻地放下梳子，
脸上那抹淡然的微笑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默默地走上前，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伸出双臂，以一种不容拒绝却又带着无限安抚力量的姿态，将情绪已然崩溃的弟弟，紧紧地、用力地揽入了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冷轩的肩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从弟弟的耳畔响起，带着深深的疲倦和浓重的歉意：
“对不起……弟弟……”
他停顿了一下，
仿佛在斟酌字句，又仿佛在积攒勇气，才继续低语道：“你哥……确实不能回来。”
“如果……如果我贸然回来找你，被某些人发现我们的联系……那对你的前途，对你守夜人的身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
他感觉到怀中冷轩的身体猛地一僵，似乎要反驳，于是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隐秘的温柔：“而且……我并非……并非全然没有回来过。”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飘渺，“就在前天的夜里……你熟睡做梦的时候……我不是……就回来看过你一次吗？”
“前天夜里……做梦……” 冷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得一阵恍惚。
他竭力在混乱的思绪中搜寻，瞬间捕捉到了那个异常清晰的梦的片段——冰冷的雨水敲打着窗户，在昏暗朦胧的梦境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站在他的床边，那身形，那感觉，分明就是大哥！
而且，梦中的大哥在他耳边留下了清晰的警告：“不要相信陈牧野队长……”
冷轩猛地抬起头，挣脱了哥哥的怀抱，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急切地求证道：“大哥？！那个梦……那个真的是你？！是你回来了？！”
冷清的目光深邃如潭，迎上弟弟急切期盼的眼神，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随即，一丝苦涩的弧度在他嘴角蔓延开来：“是啊……是我。”
他轻叹一声，语气再次变得严肃而凝重，“但是轩儿，我必须再次重申，我不能光明正大地来找你。一旦我们的联系被‘他们’察觉……不仅我有性命之虞，你……也必然会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这绝非危言耸听！”
“为什么？！大哥？！” 冷轩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汹涌。
他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威胁，能让大哥如此忌惮，甚至不惜断绝血脉亲情、隐姓埋名整整七年？他迫切地追问，眼神里充斥着不解和执着。
看着弟弟眼中那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冷清脸上的所有柔和、所有歉意、所有复杂情绪，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冰冷、极度漠然的神情，如同覆盖了万载寒冰。
他站在原地，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凛冽而疏离，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他用一种极其平淡、甚至带着点随意，却又冰冷得如同寒铁的声音反问道：
“你……确定真的要知道吗？”
这突如其来的、仿佛淬了冰的质问，
以及兄长身上骤然释放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危险气息，让情绪激动的冷轩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一股源于本能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了上来，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猛地意识到了气氛的剧变，所有追问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大哥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只剩下冰冷审视的眸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
“哥……你……你你……你这是……”
冷轩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而变得结巴起来，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冰冷的笑意在冷清唇边一闪而逝，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却清晰地砸在地上，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我是在问你是不是真的要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最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冷轩的脸庞，“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真相……”
他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决绝：
“即便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会毫不犹豫地……”
“让你彻彻底底地……留在这里。”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缓慢而清晰，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是死……是活……我不知道。”
“！！！”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冷轩耳边炸响！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般大小！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冻结了！
大哥话里透出的冷酷与杀意，
绝非玩笑！
这残酷的宣告，让冷轩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自己的哥哥，
这失踪的七年里，恐怕卷入了某个极其恐怖、极其危险的漩涡之中！
他所做的事情，必定是非同寻常！而且，从这“留下”、“死活不知”的警告，以及之前提到的“影响前途”，冷轩几乎可以断定：大哥所涉之事，与守夜人组织，极大概率是站在敌对的对立面！
否则，根本无需如此讳莫如深，如此……杀机毕露！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那是对兄长所涉未知黑暗的恐惧，更是对眼前这个气质阴郁、散发出冰冷杀意的“陌生人”的恐惧。
求生的本能
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愤怒和求知欲。
“那……那……” 冷轩的声音干涩而颤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说道，“那我还是……不问了吧？”
然而，冷清听了这话，
脸上的冰冷非但没有消融，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更加幽暗的光。
他微微摇了摇头，用一种近乎叹息，却又带着残酷意味的语气，打破了冷轩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
“不……”
“你现在不问的话……”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也没法走了……”
冷轩彻底呆住了。
一股巨大的寒意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灌而下，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僵硬地抬起头，视线一点点上移，最终，不可避免地、重重地撞进了冷清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此刻再也没有了重逢时的复杂情绪，没有了片刻前拥抱时的温情，没有了任何一丝属于兄长的暖意。
只剩下……
一片纯粹的、毫无波澜的、冻结一切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