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豪门酒肉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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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吴二人点头赞道:“蔡相爷肚里能撑船,才让那梁山贼寇多活上几日。一旦发兵,必摧枯拉朽,犁庭扫穴,刹那就灭了它。听说这些贼寇一个个都爱吃人肉,又一个个叫什么龙什么虎什么鹏的,都给拿了活杀了,用这些龙虎鹏的心肝精肉再做一次狮驼岭、车迟国、碧波潭。”
三人嘻哈笑了一场。
杨仁孝又说回盐业,道:“朝廷一年的产盐量不过三百万石,咱几家把占着淮北盐场,在海州设有板浦、惠泽、洛要三盐场,一年能产盐五十万石。咱们手里不缺盐。
咱们从盐户那些鳖孙收盐,一斤半个钱。而咱们往外卖盐,一斤价格五十钱,获利百倍。
但是,私盐泛滥啊。咱们自己是没办法,为官家尽忠贩贩私盐。但是,那些该死的小小盐官儿、污烂盐户、二道贩子小盐商,还有这些什么什么叫混江龙的贼寇们,都敢偷咱们的盐贩卖私盐,该杀该剐!拿了,活割了!”
三人咬牙切齿骂了半天,又笑了笑,说了几句闲话。
杨仁孝又问吴天明:“那绑我票的人是哪里的,查到了吗?还有我的人都找到了吗?”
“绑你票?什么时候?为什么?”张崇山吃了一惊,连声询问。
杨仁孝面上显出一丝侥幸和后怕,说道:“我也是一头雾水。昨个早上我带人出去转转,在河边听到一花船上有一个唱曲的,那声音绝了,我就上了那条花船,见了一妇人。。。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再醒来就是今天寅时在东门外野地里,就剩三个随从了,其他十几个都不见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你说不是绑我票还能是什么?很邪门。不能是遇到妖了吧?哎,那唱的可真好,身段也好,润!很润!能痒到心里去。”
张崇山道:“你确定是绑票?既然绑了,为什么放你?”
“就是啊,也不记得有人跟我说话啊。我那管家、护卫和小妾也跟我一样,上船后就不知道什么了。不过,应该是绑了。手脚、胳膊腿儿的都有绳子印儿。” 杨仁孝脸上又显出了后怕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了我。难道是绑错了?麻痹的,别让我查出来谁干的。”
“我已经跟几个衙门都打过招呼了,钱也用到位了,先不明察,细细的暗访。跟漕帮的、打行的也都招呼了,悬了五千两的赏。我们自己的人也撒出去了,必须找出人来。”吴天明一脸愤恨。
三人又发了一会儿狠,又庆幸了一会儿,就又喝了一番。然后又回到张崇山来扬州的正事上来。最后,决定以缺乏本钱为由,向朝廷借帑银,俾资周转,由吴盐商他们每年交纳息银给朝廷。
“不管朝廷那些相公同不同意借,必须难为难为他们!如果给借,所出的帑银在私下里分几批先挪给官家。”吴天明笑着说道。
三人仔细研究了细节,感觉妥当了,就又来了兴致,招呼人继续上菜。
于是人员又凑过来了,戏接着唱,酒还要喝,菜也接着上。窈窕仆女们又摇摆着抬上一巨大砂锅,里面母鸡、母鸭、鱼肉虾圆子、蹄筋、鸽蛋、笋片、香菇等等尽是好料,用高汤煨制到软烂,汤汁奶白,浓香无比。
“这是开胃的,喝喝看。”吴天明亲自为两人各舀了一小碗。
三人用茶匙舀着几下就喝尽了汤,六大碗主菜摆上桌来,正是常用的黄焖鱼翅,溏心鲍鱼,冰糖熊掌,葱烧海参,白汁鱼肚,红烧官燕。
“此为我们扬州的常规燕翅席,但我这次选的是吕宋的血燕和整翅,这血燕产自吕宋的深海万年崖子洞,壁高七八十丈,采摘极为艰难。不但得来难,这血燕所含养分更为难得,太医院王太医说过,功效神妙。这鲨鱼翅子干的高都有五尺,鲜的那要多大?要活过三十年以上,长了五六丈长的大白鲨才能养成这等伟翅,这等大物在水中比那陆上的猛虎厉害多了,只有蹈海弄潮的真勇士才能捕获,寻常渔人那里敢招惹它。这两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吴天明边给两人介绍边自己赞叹。
“倭国的海参和鲍鱼,这鲍鱼色纯黑,干的一个一斤,发了四天,秘制过后粉嫩如此啊,也是神妙。罗刹国的人熊掌,三尺大小,拿来时毛色竟不是黑的,白的发亮。这鱼肚是一条九尺长金鳘鱼的,发开后,有半寸厚。这次的材料极为难得,来来来,大家一起尝尝。”吴天明殷勤招呼二人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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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娘,”俺老远看着听着,这些东西听着就猛,看着所含能量也极高啊,被这三个货给祸害了。“等着吧,看我一会儿怎么弄你们。想必厨房里面应该还有?”
主菜吃完,婢女奉上清茶漱口后,上下饭的菜,又是八个热炒,都是河鲜,虾兵蟹将鳖丞相吹着螺,鳝精乌贼扛着大江刀都上来了,虾是东海对虾,两个一斤的。乌贼也是东海来的,雪白的肉。蟹子是江蟹,一个一斤重的。鳝鱼却是稻田里三年以上的,捕了养在缸里观察不是望月鳝的才行。鳖是太湖里弄来的,鼋头渚那边的,长得不同俗鳖,锅盖大小,裙边肥厚。刀就是长江刀鱼,刺还软,肉正香。
还上了一道挺巴鱼,做这鱼的胖厨子亲自端上来的,自己舀了两勺吃了,站在那里,等着让客人看有没有毒,这是吃河豚鱼的规矩。
吴天明先夹了一筷子吃了,才呵呵笑着说:“此鱼至春则溯江而上,苏、常、江阴居江下流,故春初已盛出。真、润则在二月。若建康上下,则在二三月之交。池阳以上,暮春始有之。东坡先生《春江晚景图》诗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他嗜食此鱼,曾笑谈吃这鱼也值一死。两位吃吃看?”
张崇山呵呵一笑,连着吃了几筷子,道:“相爷政见虽然看不上苏学士,但也颇敬佩苏学士文采和对美食的研究,在府里也是常常赞叹的。瞧瞧我头上戴的都是东坡巾。哈哈,遇到子瞻先生爱物,自然要多吃几筷。”
杨仁孝给张崇山赞了一个:“张叔儿甚是洒脱,这么一穿,有苏学士之风采。”
张崇山笑道:“相爷看我爹面上,让我科举,我天分不够,不能在东华门唱名。幸亏相爷收留,让我接替我爹继续伺候相爷,给相爷做都管办事就跟给朝廷做事一样。”
那两人听了,齐赞他一个,又都慨叹时当今庙堂越发注重科举出身。
三人基本吃饱了,就挥手让人把余下的菜都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