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拜英灵金陵访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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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和骡子在夜色中奔向大江,一头扎入江中,随波逐流。这个月份,江水却是凉了,但有了那忽律角做的吊坠,在水里更是顺畅,俺一会儿潜入江底摸几块儿石头,一会儿奔行水面,仿佛水怪一般。

数个时辰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俺和骡子漂到了一座山下,抓了一条九尺长鲟鱼上的岸来,找了一个地方,腰间百宝囊摸出打火石,燃了篝火烤食了鲟鱼。

暴食一顿,俺很满足,长身体啊,需要。黑骡子也很满意,毕竟它是不太乐意在水里漂流了。

天亮了,有了行人,一打听,此地原来是江宁城外的雨花台。

传说南梁武帝时期,佛门昌盛,有宗师在此设坛讲经,落花如雨,雨花台由此得名。

俺凭着自己一双利目,在这片山冈之上找到不少五彩斑澜的玛瑙石子,这就是那雨花石了。

俺挑挑拣拣,留下十几块儿最精美别致的,都鸽子蛋大小,塞到自己的革囊中,回二龙山,哄曹正家小孩儿用。

此处有僧说法天花乱坠,也有僧听了不屑离去。那离去的僧人就是达摩,一苇渡江去了北魏,最后成为禅宗开山老祖,少林寺尊达摩为武学祖师。

释迦拈花微笑,神通第一的大弟子迦叶会意,被认为是禅宗的开始。达摩在中土始传禅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脱离文字,只要明心见性,了解自己的心性,就可以成佛。经慧可,僧璨、道信、弘忍、慧能,终于成为释教最大宗门。

俺对明心见性十分认同,对不立文字也无所谓。但是,对不好好说话,跟算卦的神棍一样说囫囵话让人胡猜的行为深恶痛绝。

老大鲁智深就说他师兄智真长老,打坐入定,回来后,一副欲说还休,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就好爱打个偈子,含含糊糊的说,弄得他总是一头雾水!真不是个爽利的人儿!

那个争夺衣钵,渐悟与顿悟比斗的故事,俺十分遗憾那个神秀败了,

神秀主张渐悟,作偈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讲究是功夫要用到火候,要刻苦修持才能成功。

慧能主张顿悟,让人代书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顿悟的境界高啊,多好啊,不用劳神费力,权贵们在床上跟一群美女胡混着,嘎,顿悟了,多鸟!

再加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这些高端权贵一看,“哎呦,甚合我意啊!”,一定会大力支持。

这样的迎合,可能真会有那么几个真传弟子出来,根性高的很认同嘛,确实可以一夜成为高手。但是最大的收获就是收了一大群滥竽充数,不好好说话的神棍,毕竟这世上根性很高的不多。

更可气的是这股风气影响了世俗的人,衍生出了遍地都是阴阳怪气的鸟人。

估计达摩当时不是这么想的,自身修为的修炼与普世的观念培养不能混为一谈。

哪个敢跟俺不好好说话,阴阳怪气打机锋,俺跟他打真刀!

恁娘的,那个杀人的艳尼笑蔑侧的对俺,俺都差点忍不住。一个和尚笑眯眯的暗示你好短,你还不揍他?可气的是这个秃驴其实比你还短,但是他就敢暗示你短。

俺行到江边,看着四五里宽的江面,想着达摩的一苇渡江是怎么个渡法。

有人说可能是自己操舟:苇,轻舟也。

苏大学士在《赤壁赋》里写过“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个“纵一苇之所如”的一苇,人说乃是一种小舟也,状如苇叶。

但是苏大学士不光叫东坡居士,他还有,另一个称号的,叫铁冠道人,他自己说“予幼时尝学于道士张易简观中”。。。他们家在峨眉山,那里是云贵川和藏边一带,道门的逍遥派在那里出没。。。

不知道苏大学士到底是不是位高手,反正他弟弟小苏学士好像是高手,晚年不当官儿了,就一心研道,曾着《老子解》。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去世了。

苏家两兄弟主张儒释道三家合一,这种理念这些年在不少地方已经出现,很可能就是披着儒家画皮的其他百家弟子在推广。。。

所以,俺觉得苏大学士说的这一苇可能真就是一根芦苇。

俺就可以一苇渡江,俺在江州,运起功来,水只到俺脚踝,一根芦苇,足够承载俺渡过江去。

达摩名头极大,肯定就是用一根芦苇过的大江,估计他就是不用芦苇,用蜻蜓点水之法也能飞跃大江。

俺入得城来,好一座大城,三国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在此城建都,叫作建康。宋之前,南唐也在此建都,叫江宁府。大宋得国后,曾把此城改了名字,后又改了回来,还叫江宁府。

俺依着杜仪留下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在清凉山下,颇为幽静,是一个二进院子。

俺在门前,神识不由的探了进去。前院有一个老管家和一对年轻仆妇,后院杜仪夫妻二人也在家,正嘻哈着跟孩子们在玩儿,两个小娃娃已经四五个月大小。

杜仪家中陈设不奢华也不简陋,窗明几净,温暖舒适。嗯,不错。看来改了乱花钱的毛病。

敲门,仆人开门。报故友元心道人来访,夫妻二人听了就抢出门来。

一番寒暄,迎进门来,再接入后院入座。

胖的有些圆润的黄氏快手快脚跑到书房,拿了一页纸张递给俺。

“叔叔,快看。这是那神医安道全的方子,你就住这里,把脸治好了。”

俺接过看了,嗯,这方子跟李助卖给俺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得来的?”俺问道。

“用钱买就是,那安神医报价三百两银子。”杜仪笑着说道。

噫,看来这老安胆子不小,这方子没少卖,赚的不少啊。

“你两个看看俺的脸。”俺笑着对两人道。

“咦?你这是已经治好了?”两人凑近了仔细瞅了瞅,黄氏不信,又伸手揪了揪。

“好了几个月了,离开天长县三四个月,得了个机缘,就治好了。还要多谢你们两个费心想着我这面皮。”俺笑着说道。

“哎,你说的哪里话。你这面子问题就是咱们的大问题,我俩一到江宁就着手找这位安道全神医,倒是不费事,痛快交易,那人是个爽快人。”杜仪摆手道。

“叔叔好运气,治好就是最好!”黄氏也拍手说道。

接下来,就把两孩子抱过来,老大姓杜,老二却姓黄,说是延续黄氏家的香火。杜仪家的规矩小儿要过周岁时再取大名,现在就大郎、二郎叫着。

两孩子都很健康壮实,根骨很好,是能练武的。

黄氏身子骨向来结实,奶两个孩子绰绰有余。这夫妻两人也练习了俺的赤松吐纳法,聪明人进展的快,身体已经比平常人强了一截儿。

俺就在杜家住下了,指导杜仪黄氏练功,内功外功都要练,把这两人折磨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