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骤雨前的守护与血色黄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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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夕阳把街道染成蜜糖色,放学路上的梧桐叶在脚边发出脆响。三玖的指尖勾着丁子轩的小拇指,帆布包上的武田信玄挂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少年校服外套搭在肩上,白衬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手腕上三玖编织的手绳——那是用战国军旗颜色的丝线编的,她说"这样就像我在战场上守护你"。

"今天的推理课作业好难。"三玖踢开一片梧桐叶,发间的白梅发饰在夕阳下闪着微光,"那个密室杀人案,我想了一下午都没头绪。"丁子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触到细腻的肌肤:"晚上视频给你讲,凶手的手法其实和武田信玄的骑兵布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拐过街角,前方就是正在施工的旧校舍改造工地。黄色警戒线在风中摇摆,起重机的轰鸣声震得地面发颤。三玖下意识地往丁子轩身边靠了靠,他立刻握紧她的手,用身体挡住扑面而来的灰尘。"小心点,"他指着前方散落的砖块,"这里最近一直在施工。"

突然,头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三玖抬头看见一根碗口粗的钢管从脚手架上滑落,铁锈斑斑的表面反射着夕阳的光,像柄断裂的长枪直刺而下。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钢管带着破风之声砸向自己。

"三玖!"

丁子轩的怒吼像道惊雷劈开空气。在钢管落地的前一秒,他猛地转身将三玖死死压在身下,后背对着坠落的危险。三玖的脸埋在他胸口,闻到雪松洗衣液混着汗水的味道,随即听到"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骨骼错位般的闷响,丁子轩的身体重重压下来,将她完全护在怀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三玖能清晰地感受到丁子轩身体的剧烈颤抖,以及从他背部渗过来的、温热粘稠的液体。"子轩?"她推了推他,却发现他毫无反应,额角的汗珠滴在她手背上,滚烫而急促。

"出事了!有人被砸了!"工地里传来工人的惊呼,脚步声杂乱地奔来。三玖挣扎着从丁子轩身下爬出来,看到他趴在地上,白色衬衫的背部已经被鲜血浸透,那根钢管斜压在他右肩下方,深深嵌进地面的沥青里。

"丁子轩!"三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想去搬开钢管,却被工人拦住。"小姐,不能动!"戴黄色安全帽的男人脸色煞白,"他可能伤到脊椎了!"另一个工人已经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在喧闹中格外清晰。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像墨汁般晕染开来。三玖跪在丁子轩身边,颤抖的手指想去碰他的脸,却又怕弄疼他。少年紧闭着眼睛,嘴唇毫无血色,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苍白得吓人。她想起早上他在教室给她讲题时,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的样子,眼泪突然决堤而下。

"子轩,你醒醒......"她抓着他的手,发现那只手冰凉刺骨,"别吓我......你说过要给我讲推理题的......"周围的议论声、工地的噪音、远处的车笛声,都变成模糊的背景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丁子轩微弱的呼吸和不断涌出的鲜血。

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照亮了丁子轩苍白的脸。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移开钢管,当看到他背部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三玖被强制拉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丁子轩抬上担架,白色的被单盖住他的下半身,露出的右肩仍在不断渗血。

"小姐,你是他的家属吗?"警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她跟着担架跑,高跟鞋在柏油路上磕出慌乱的声响,直到被医护人员拦住:"家属请跟我们坐后面的车。"

急诊室的灯牌亮起时,三玖才发现自己的校服裙上沾满了血迹。她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手里紧紧攥着丁子轩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他们早上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他发的"放学路上等你"。旁边传来工人和警察的谈话,说钢管是因为固定螺栓老化才脱落的,工地负责人正在赶来。

"三玖!"熟悉的声音传来,二乃带着四叶和五月狂奔而来,一花摇着折扇跟在后面,脸色却异常凝重。四叶看到三玖裙上的血,"哇"地一声哭出来:"三玖姐!丁子轩学长他怎么样了?!"五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通红,却强忍着眼泪:"医生怎么说?"

三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二乃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她肉里:"说话啊!丁子轩到底怎么了?!"一花连忙拉开二乃,轻轻拍着三玖的背:"别急,让三玖慢慢说。"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口罩上方的眼睛带着疲惫:"谁是丁子轩的家属?"三玖立刻站起来,膝盖却一软差点摔倒,被二乃扶住。"我......我是他同学......"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医生,他怎么样了?"

"伤者背部受到重物撞击,造成第三腰椎爆裂性骨折,伴随脊髓损伤和内出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面容,"我们刚做完清创和内固定手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脊髓损伤的恢复情况还不确定,需要进一步观察。"

"脊髓损伤......"五月喃喃重复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不是意味着......"医生沉重地点点头:"有瘫痪的风险。"

四叶的哭声戛然而止,二乃的手猛地松开,三玖则直直地倒了下去,幸好被一花及时抱住。"怎么会这样......"三玖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丁子轩的手机上,模糊了屏幕上他的笑脸照片,"他是为了救我......是我害了他......"

"胡说什么!"二乃突然大吼,眼睛红得像兔子,"那家伙自己要逞英雄,关你什么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强硬,"他要是敢瘫痪,我就把他拖起来继续给我们讲题!"

一花轻轻拍着三玖的背,折扇早已收起来,指尖冰凉:"现在最重要的是丁子轩能挺过来。三玖,你要坚强,他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会担心的。"五月推了推眼镜,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查脊髓损伤的最新治疗方案,一定有办法的。"

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无声,只有护士站偶尔传来的键盘声。三玖坐在丁子轩的病房门口,手里攥着他的手绳,上面的赤备红已经被血染红。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

中野父亲和爷爷匆匆赶来时,三玖已经在门口坐了三个小时。老人拄着拐杖,白须颤抖着:"阿三,让爷爷看看。"中野父亲蹲在她面前,伸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却看到自己掌心的手术疤痕——那是五年前零奈去世时留下的,此刻却像再次裂开般疼痛。

"爸......"三玖终于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放声大哭,"子轩他......他为了救我......"中野父亲紧紧抱着女儿,感觉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爷爷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三玖的背:"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凌晨三点,丁子轩终于醒了。三玖第一个冲进病房,看到他睁开眼睛,眼泪再次涌出来:"子轩......"少年的眼神还有些涣散,看到她时,嘴角却努力上扬:"三玖......你没事吧?"

"我没事,"三玖握住他的手,发现那只手依旧冰凉,"你怎么样?哪里疼?"丁子轩摇摇头,视线落在她裙上的血迹:"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惫,"钢管掉下来的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你受伤。"

二乃突然冲进病房,眼睛肿得像核桃:"喂!你这家伙别死撑!医生说你可能......"话没说完就被一花捂住嘴。丁子轩看向二乃,露出虚弱的笑容:"放心,我还没给三玖讲完推理题,不会轻易倒下的。"

五月推了推眼镜,走到病床边:"丁子轩学长,根据最新的医学研究,脊髓损伤的恢复率......"她的话被丁子轩打断:"我知道,五月。"少年的目光扫过五姐妹,最后落在三玖身上,"但我是丁子轩,没有解不开的谜题,包括我的身体。"

三玖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那是她熟悉的、永不放弃的眼神。她想起他说过"推理是从绝望中找到希望的艺术",此刻这句话在她心中回响。她握紧他的手,用力点头:"嗯!我们一起解开这个谜题。"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丁子轩苍白的脸上。三玖帮他掖好被角,发现他背部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迹。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像从未受伤一样温柔。

"三玖,"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等我好了,我们再去伊豆看星星吧。"三玖笑着点头,眼泪却再次滑落:"好,我等你。"

病房外,中野父亲看着女儿和丁子轩交握的手,想起零奈去世时,自己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温度一点点流失。但这一次,他看到丁子轩眼中的坚定,看到三玖脸上重新出现的笑容,掌心的疤痕似乎不再那么疼了。

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他身边,望着初升的太阳:"年轻人的生命力,比我们想象的要顽强。"中野父亲点点头,看着病房里的少年,突然明白,有些守护,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爱。就像丁子轩毫不犹豫地扑向钢管,就像他当年在手术台上拼尽全力,只是这次,爱带来的不是失去,而是重生的希望。

这一天,医院的走廊里,五姐妹和中野父亲、爷爷守在丁子轩的病房外。二乃偷偷抹着眼泪,四叶抱着五月的胳膊抽泣,一花摇着折扇却红了眼眶,五月推眼镜的手微微颤抖。中野父亲拿出手机,拨通了工地负责人的电话,声音冰冷而坚定:"关于丁子轩的伤势,我会追究到底。"

病房里,三玖趴在丁子轩的床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终于忍不住睡着了。丁子轩伸出没输液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亮了他手背上的输液针,也照亮了三玖发间的白梅发饰——那是他在无数个日夜中,最想守护的光。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像场骤雨,冲刷着所有人的心灵。但他们都知道,只要爱还在,希望就在,就像雨后的天空,总会出现更美的彩虹。丁子轩的康复之路或许漫长,但有三玖和五姐妹的陪伴,他从未害怕。因为他知道,有些守护,是刻在灵魂里的本能,而有些爱,足以战胜任何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