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幽州征兵风云起,郭嘉妙算惊四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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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攥着案角的手松了松:"可豫州若失...与寿春的粮道便断了。"他的声音发闷,像被浸在冷水里,"袁公路虽昏聩,到底牵制着曹操半数兵力。"

"所以更不能动。"陈宫屈指叩了叩密报上"幽州"二字,"您看奉孝最后那句'守的是根'——咱们的根在幽州。"他从袖中摸出一卷舆图展开,指腹划过渤海湾的曲线,"匈奴新败,乌桓蠢动,子明(注:前文提及的幽州统帅,此处代指)虽胜,兵力折损三成。

曹操若占豫州,不过是多块烫手山芋;可幽州若有失..."舆图边缘被他捏出褶皱,"便是断了咱们北进的路。"

刘备的目光落在舆图上"幽州"的朱砂标记上,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上个月子明的捷报里夹着片狼皮,毛穗上还凝着血珠——那是匈奴左贤王的战旗。

可再锋利的刀,砍多了也会卷刃。

"公台的意思是..."

"集中泰山、徐州的预备役,渡海支援幽州。"陈宫的指尖重重按在"登州港"上,"走海路比陆路快七日,且曹操的细作多在中原,海上防线薄弱。"他忽然笑了,眼尾的皱纹里浮着锋芒,"等曹操反应过来咱们调兵,幽州的城墙早砌得比豫州的高了。"

书斋里的炭盆"噼啪"炸响,火星溅在舆图边缘。

刘备望着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涿县卖草鞋时,张飞来买麻绳,一脚踏碎他半筐草屦。

那时他蹲在地上捡草屑,张飞瓮声瓮气地说"赔你十筐",声音里带着没藏住的慌乱。

如今的张飞,该也在幽州的雪地里,攥着丈八蛇矛等兵呢。

"好。"刘备突然抬头,目光灼灼如炬,"泰山调三千,徐州调两千,三日后必须到登州港。"他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可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少年时编草鞋磨出的老茧,"只是...豫州的百姓..."

"百姓会骂咱们弃城。"陈宫将舆图卷好,动作轻得像在安抚什么,"可等咱们从幽州杀回来时,他们会跪在路上,举着'刘使君'的牌子哭。"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就像当年平原百姓等您回来时那样。"

刘备沉默片刻,伸手将案上的密报收进铜匣。

锁扣"咔嗒"一声,像把某些情绪锁进了暗处。

他起身时,深衣下摆扫过炭盆,带起一缕轻烟——那是他方才被灯花烫出的焦痕。

"去拟调兵令吧。"他背对着陈宫,望着窗外未化的积雪,"告诉子明,幽州的每粒粮食,每块砖,都比豫州的城墙金贵。"

陈宫退下时,书斋里的烛火突然晃了晃。

刘备望着跳动的光影,忽然想起昨日路过校场,听见新兵们唱的军歌:"幽州雪,白似刃,杀胡虏,报君恩。"那时他觉得这调子太野,此刻却觉得,野点好——野点的刀,才能砍穿寒冬。

千里外的幽州蓟城,军歌声正撞碎晨雾。

"保家卫国!"

"跟刘使君打天下!"

东市的招兵台前,红布标语被北风扯得猎猎作响。

穿粗布短打的青年们挤成一团,有人撸起袖子展示胳膊上的肌肉,有人踮脚往案上递写着"会骑射"的木牌。

老妇们攥着儿子的衣角抹眼泪,却又偷偷往他们怀里塞煮好的红薯;少女们站在街角,往中意的小伙子怀里塞绣着虎头的香包。

"下一个!"招兵的校尉扯着嗓子喊,笔在竹简上划得飞快,"姓名?

籍贯?

会不会使刀?"

"回大人,某是上谷郡的王铁柱,能扛三百斤粮袋!"人群里挤进来个黑壮汉子,往案上一趴,木案"吱呀"响了半声,"前儿还揍了三个偷羊的匈奴崽子!"

校尉抬头,眼睛突然亮了——这汉子肩宽得能挡半面旗,手臂上的肌肉鼓得像铁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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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下笔,忽听身后有人喊:"且慢!"

众人转头,见街角停着辆青骓马,马背上斜倚着个豹眼环须的将军。

他穿件兽皮斗篷,腰间蛇矛的红缨被风吹得乱颤,正是张飞。

"某老张挑兵,可不光看膀子粗。"他翻身下马,靴底碾得积雪"咯吱"响,"得能扛住十拳不晃,举得动石锁跑半里,还得...能把这酒坛扔过墙。"他指了指旁边的酒肆,坛口还冒着酒气,"挑不上的,回家再吃两年饭!"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有青年搓着掌心的汗往前挤,有老汉捋着胡子笑:"老张这是要挑铁打的兵啊!"王铁柱摸着后脑勺咧嘴,却见张飞的目光扫过来,像刀子似的刮过每个人的肩背。

风卷着雪粒扑进招兵台,将"精忠报国"的标语吹得飘起来。

某个角落,有个穿灰布袄的少年攥紧了怀里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张飞同乡"。

他望着张飞腰间的蛇矛,喉结动了动,悄悄往人堆里挤了挤。

而在更远的北方,乌桓的斥候正伏在雪地里,望着蓟城招兵的热闹景象。

他摸出腰间的狼骨哨,对着风口轻轻一吹——那声音细得像根针,却能传出去十里。

雪还在下,却掩不住地底下传来的震动。

那是无数双脚踏在大地上的声音,正朝着同一个方向,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