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复仇之鹰的坠落(1/1)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血色契约:贺少的心尖卧底妻》最新章节。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撕裂了死寂的空间。苏瑾宜捂着脖子踉跄后退,高跟鞋在碎石上打滑,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重重跪倒在地。
那支闪烁着不祥蓝光的注射器,此刻正牢牢地扎在她自己颈侧的动脉上!针筒内剩余的、那名为“普罗米修斯之火”的深蓝色药液,在贺兰敏那记精准而冷酷的拍击下,被瞬间推入了她的血管!
冰寒!比田翠刚才感受到的强烈百倍、带着毁灭性侵蚀力的极致冰寒,如同无数根淬毒的冰针,顺着动脉血流,疯狂冲向苏瑾宜的大脑!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只剩下浑浊的眼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颈部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凸起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近乎荧光的深蓝色纹路,并迅速向面部蔓延!
“不…不…解药…”苏瑾宜的意识在剧痛和冰寒的夹击下尚未完全崩溃,残留的恐惧和对贺兰容华灌输的“解药”的盲目信任,让她仅存的理智发出绝望的哀鸣。她一只手死死抠着脖子上的注射器,试图将它拔出来,另一只手则疯狂地在身上摸索着——贺兰容华曾给过她一小瓶“中和剂”,作为控制她、也作为某种“恩赐”的象征。
“解药?”上方,倒悬的贺兰敏发出一声低沉嘶哑的嗤笑,那笑声里浸满了血腥和刻骨的嘲讽。他松开抓住钢筋的手,如同折翼的鹰隼,带着一身淋漓的鲜血和断骨的剧痛,从管道阴影中轰然坠落!
砰!
他重重砸落在苏瑾宜身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碎裂的混凝土碎块四溅。左腿扭曲的断骨处,一截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和染血的裤管,暴露在惨绿的灯光下,触目惊心。大量的鲜血从他身体各处伤口涌出,瞬间在身下洇开一片刺目的猩红。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跳,冷汗混着血水滑落,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几乎无法支撑。
然而,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黑眸,却死死钉在痛苦翻滚的苏瑾宜身上,没有半分偏移。他无视自己濒临崩溃的身体,沾满血污的右手如同铁钳,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苏瑾宜那只在口袋里摸索解药的手腕!
“呃啊!”苏瑾宜手腕剧痛,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她绝望地看着贺兰敏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里面只有一片冰冷的、宣告死亡的深渊。
“他骗你的,蠢货。”贺兰敏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也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普罗米修斯’……从来就没有解药。它的作用……”他看着苏瑾宜脸上迅速蔓延的深蓝色诡异纹路和眼中翻腾的痛苦恐惧,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就是燃烧掉无用的情感和软弱的良知,把人变成绝对服从的机器……或者,直接烧成灰烬。你,是后者。”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丧钟,彻底击溃了苏瑾宜的心理防线。没有解药!贺兰容华一直在骗她!把她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一次性的工具!
“啊啊啊——先生!先生!!”苏瑾宜发出崩溃到极点的尖叫,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绝望和疯狂。她不再摸索解药,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挣脱贺兰敏的钳制,指甲在对方手臂上划出深深的血痕。然而,颈部的剧痛和药物的侵蚀让她力量迅速流失。
与此同时,被苏瑾宜注射了少量“普罗米修斯之火”的田翠,正经历着另一场风暴!苏瑾宜此刻爆发出的极致痛苦、恐惧和绝望,如同狂暴的电磁脉冲,通过药物和通感的双重连接,狠狠冲击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通感强制连接:目标 - 苏瑾宜(深度痛苦共鸣)
轰!!!
田翠的视野瞬间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那不是颜色,而是苏瑾宜血管中奔涌的、被药物侵蚀的剧痛!无数尖锐的冰刺在她自己的神经末梢炸开,颈侧注射点的肌肉如同被无数毒虫啃噬!更可怕的是,苏瑾宜那被背叛的极致怨毒和恐惧,如同粘稠的黑色沥青,疯狂涌入她的意识,几乎要将她自己的神智彻底淹没、同化!
“呃……”田翠蜷缩在地,身体同样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呜咽。她的通感从未如此被动、如此痛苦地连接着另一个濒死之人的深渊!
而就在这时,苏瑾宜体内爆发的“普罗米修斯之火”,在彻底烧毁她理智的瞬间,似乎也短暂地烧穿了贺兰容华在她大脑中设下的某种记忆屏蔽!一段被刻意深埋、扭曲的、关于田翠身世的残酷真相碎片,如同回光返照的火山熔岩,裹挟着苏瑾宜最后的疯狂和报复欲,顺着通感的连接,狠狠冲入了田翠的脑海!
记忆碎片: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的手术器械碰撞声。视角很低,像是躲在门缝后偷看。无影灯下,一个年轻女人(眉眼与田翠有七分相似!)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绝望地挣扎着,嘴里塞着布团。穿着无菌服的贺兰容华(更年轻,但眼神同样冰冷)拿着一个抽取骨髓的粗大针管,对着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神情麻木的女人(苏瑾宜的母亲)吩咐:“TH-0719号母体,最后一次样本提取。记录好,她的‘抗排异因子’活性是最高的,确保胚胎载体(一个培养皿中的胚胎)完美继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苏瑾宜扭曲的内心旁白(被通感捕捉):哈哈…田翠…你这个贱人…你也是先生培养皿里的产物…你妈是耗材…你也是…你们都是…哈哈…贺兰敏…你护着的…是个…怪物…
轰隆!!!
这段颠覆性的、带着强烈视觉冲击和冰冷器械声的记忆碎片,如同万吨巨锤,狠狠砸在田翠已经濒临极限的意识上!母体…耗材…胚胎载体…抗排异因子……这些冰冷的词汇和她记忆中模糊的母亲面容交织在一起,形成最残酷的真相!
“不……不可能……”田翠浑身剧震,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一股混杂着极致惊骇、恶心和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席卷全身!她猛地弓起身,胃里翻江倒海,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仿佛要将那残酷的认知从身体里驱逐出去!颈侧的深蓝色纹路似乎也受到刺激,隐隐浮现。
“呃啊——!”苏瑾宜的惨叫骤然拔高,又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一阵剧烈抽搐,眼球彻底翻白,口中溢出带着深蓝色荧光的白沫。那支插在她脖子上的注射器,针筒内壁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诡异的冰霜!她最后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痛苦干呕的田翠身上,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到几乎无法辨认的音节:“怪…物…一…起…死……”随即,头一歪,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无意识的、濒死的微弱抽搐。深蓝色的纹路如同蛛网,爬满了她半张脸,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苏瑾宜,完了。
强行连接的通感瞬间中断,如同绷紧的琴弦骤然崩断!田翠如同溺水之人被拉出水面,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因骤然失去那恐怖的痛苦连接而剧烈颤抖,意识陷入一片茫然的空白和剧痛后的虚脱。苏瑾宜最后灌输给她的那段关于身世的记忆碎片,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带来冰冷刺骨的寒意和自我认知的崩塌。
而就在苏瑾宜倒下的同时,强撑着钳制她的贺兰敏,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钳着苏瑾宜手腕的手猛地松开,他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向后倒去,后背撞在冰冷的水泥柱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大量的鲜血从断腿处和胸腹的伤口汹涌而出,他的脸色在应急灯下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艰难的嘶声。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黑眸,此刻也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沉重的疲惫和濒临极限的涣散。
他艰难地喘息着,目光艰难地越过苏瑾宜还在微微抽搐的身体,投向几米外蜷缩在地上、同样狼狈不堪、眼神空洞陷入巨大冲击的田翠。
“田……”他试图开口,声音却微弱得如同叹息,被喉咙里涌上的鲜血呛住,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随着咳嗽痛苦地蜷缩,断腿处的鲜血流淌得更快。
“咳…咳咳……”田翠也被自己的咳嗽拉回了一点神志。她艰难地抬起头,视线还有些模糊,聚焦在贺兰敏那惨烈无比的身影上。苏瑾宜临死前那恶毒的诅咒——“怪物”——再次在耳边响起,与刚刚看到的关于自己身世的冰冷记忆碎片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尖锐的刺痛和混乱的漩涡。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救她?为什么他把自己搞成这样?他知不知道…或者…他早就知道她是什么?那个“TH-0719”母体…那个被当成培养皿的胚胎载体…
混乱、痛苦、失血的眩晕、药物的残留刺激、身世真相的冲击…无数负面情绪如同疯狂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她看着贺兰敏身下迅速扩大的血泊,看着他灰败的脸色和涣散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恐惧、愤怒、迷茫和某种尖锐疼痛的情绪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别…别过来!”田翠如同受惊的困兽,猛地向后缩去,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混乱的抗拒,声音嘶哑尖利,“别碰我!你们…你们都一样!都是怪物!都是疯子!”她语无伦次,身体因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
贺兰敏看着她眼中那浓烈的恐惧和抗拒,看着她颈侧隐隐浮现的深蓝色纹路(虽然远不如苏瑾宜严重),黯淡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牵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淡、极苦涩、又带着无尽疲惫的弧度。他不再试图靠近,甚至不再看她,只是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靠紧冰冷的水泥柱,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那场搏杀和此刻这无声的拒绝中,彻底耗尽了。身下的血泊,无声地蔓延。
冰冷的死寂再次笼罩这片废墟。只有应急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以及两个重伤之人沉重而艰难的喘息。
就在这时——
滴答…滴答…滴答…
一种新的、规律而冰冷的声音,从电梯井彻底坍塌的方向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田翠涣散的眼神下意识地望过去。
只见那片被巨大混凝土块和扭曲钢筋彻底封死的电梯井废墟缝隙中,浑浊的、带着油污和血腥气味的地下水,正源源不断地、加速地渗透出来!水流迅速汇聚,形成细小的溪流,正朝着他们所在的这片相对低洼的区域,汩汩流淌而来!
水!又是水!来自地底深处的、冰冷刺骨、带着死亡气息的地下水!
田翠的瞳孔骤然收缩,电梯井被污水淹没的窒息感和绝望感瞬间回笼!而这一次,出口在哪里?她和贺兰敏,一个身负重伤濒临昏迷,一个身心俱创几乎失去行动能力,如何逃?
浑浊的水流如同冰冷的毒蛇,蜿蜒着,悄无声息地漫过碎石,舔舐上田翠冰冷的手指,也朝着贺兰敏身下那片刺目的血泊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