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永恒和一日(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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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虫只留下简短的一段话,说他在边际星无亲无故,不愿多添麻烦,就地掩埋或者将他随意往远处一抛就行。
安德森还是将这位忠心耿耿的虫埋在了他一直守护着的玫瑰园旁边。
主星那边传来消息,由于证据出自罪虫之手,被一些陪审员质疑有效性,进入第二轮核查。这些虫开始是不打算采信,但随着越来越多确凿证据公开,星网反对的声浪过大,才不得不对溯源账进行重新审查。
如此一来,那些贵族想要粉饰太平的梦也破碎了。
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安德森以军部上将,巡防总指挥的名义继续施压,要求彻查。
做完这一切,他从星舰上收拾了一些东西,打算暂时住进小楼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终于疯了。
进了小楼,安德森愈发确定这间屋子是雄虫有意留给他的,因为这里的布局和从前的主星公寓一样,旋转的楼梯,楼梯上是两个卧房和一个空置间,一楼楼梯右侧是餐桌和厨房,左侧是沙发和露台。
于是雄虫会不会远望那颗星星这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安德森在沙发边找到了一本老虫的看守记录,这只虫原来叫伊森·布雷夫,记录从星历553年就开始了,这样算来,雄虫种出这片玫瑰园,花了二十多年。
上将的手紧了紧,看到了里面一条记录。
“组织雌虫通过眼膜检测,在核对调令后可各取两支,对安德森·瓦洛尔上将则不做限制。”
安德森·瓦洛尔上将不做限制。
安德森仔仔细细地,将那几个字翻来覆去地读。
这个看守虫看起来直接听命于雄虫,往来密切,所以他们的称呼也分外亲昵。因此这些话,定然是雄虫告诉他的,被他听作命令写下来。
这只雄虫在当初为这个玫瑰园选看守虫的时候,就下达了这个命令。
他们分明是敌虫,但这只虫却堂而皇之地给了一个敌虫特权。
捧着日记的雌虫蓦地红了眼眶。
他讨厌这只雄虫。
做上将,最讨厌瞒事不报的下属,做雌父,也讨厌一语不发就离开的雄崽,做……
安德森不敢想下去,只是看着那几个字在眼前从清晰到模糊。
上将整理起老虫留下的其他东西,他将个虫用品放到箱子中,和老虫一起埋在地下。搬着箱子走到楼梯下的时候,安德森顿住了。
那里有一扇门,或许是一个小储物间。
是和主星公寓布局相比多出来的部分,似乎在引诱着他走入其中。
安德森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门里堆了一些杂物,但不算多,门后两边是两方长桌,上面有些光脑存储芯片,而后是一些叠好的衣饰,都是从小到大统一格式的衬衫,或许是供应急使用。安德森在较小型号的衬衫上停了停,上面的焚香味最浓。
雄虫或许在前几天回来过。
他的手指蜷了蜷,将这件衬衫摘下,微微低头,白色的衬衫顷刻间被手揉得发皱,安德森报复似的将这件衬衫搂在怀里,低头深深地嗅闻,直到焚香沁得鼻尖都发疼,直到再闻不到任何余味。
连这抹香也像那只虫一样狡猾,将虫蛊惑得靠近,却在靠近后又远离。
远处堆叠的芯片忽然动了动,安德森警觉地扶上腰间的光枪,却发现那好像是个回收的旧检测球,它从待机模式中苏醒,感应到了来虫。
这只虫还将弗尔塞肯边境的检测球偷回来改装了,真是……胆大妄为。
但这是雄虫亲手做的东西。
“上将。”检测条灯光闪了闪,安德森听着这个声音,恍惚地以为自己还在主星那个小楼里。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
“欢迎来到玫瑰星,上将。”想来还是智能化交互的检测球。
但在这一刻,雌虫忽然捂住自己的心口,缓缓地,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他大口喘着气,听着那一声声似曾相识的“上将”。
“辛苦了,我的上将。”
“上将很温柔。”
“生日快乐,上将。”
……
球飞到他眼前,语气就如过去的雄虫一般,竟然还带着几分焦急,模拟得惟妙惟肖:“上将,请摘取玫瑰。”
但这个球不能抱住他,也不能轻拍他的背,它只是触发了程序一般重复道:“上将,请摘取玫瑰。”
安德森低吼一声,想要一拳将这个球砸烂,但近在咫尺时又停住了。
这是雄虫亲手做的东西。
“为什么不躲?”安德森喘着气,红着眼睛看这只球,检测器明明可以识别攻击。
“上将享有最高级别权限,可以沟通,命令以及毁灭。”
这只高壮的雌虫上一秒气势汹汹,下一秒却忽然颓丧下来,他靠在桌子旁,穿着笔挺的军装外套,银眸无神地看着眼前这只球,听他在耳边有些吵闹地说些无意义的话。
他总是拿这只虫没有办法。
也拿他留下的一只球没有办法。
芯片的存储内存有限,即便靳烛幽留下了一堆,但安德森花一个下午就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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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取器已经没有响动,但他还是在原地坐了很久,抱着那件已经没有味道的白衬衫,久到仿佛走过了雄虫的这几十年。
这些零散的证据,只能给他拼出个似是而非,雾里看花的真相来。
一贯爱干净的上将慢慢侧躺在地上,抱紧了手里的衬衫,衬衫已经被揉弄得像一张废纸。
他已经离开雄虫太久了,已经无法想象雄虫的身形,留给他的只有声音,以及味道。
看不见摸不着。
他慢慢地翻阅完了这只虫的余生,却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要找的虫已经死了。
不是雄虫,不是圣座,而是那个踮着脚尖,悄声告诉他名字的,“靳,烛,幽”。
不是离开,不是消失,而是死了,不能再活过来和他说话,不能再等他回家,不能再漏洞百出地准备惊喜的……死了。
安德森将这些证据送上星舰,让第一军的虫秘密带去主星,年轻的军雌听令时分外激动:“上将,这里面是证据吗,老实说,他们这些虫活得太苦了,比我们还苦一万倍,我都看不下去了。”
安德森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麻木地点头。
实在是太苦了,这里面的所有虫,这里面的虫。
靳烛幽死了。
他顺着玫瑰园的窄道回去,星球防护罩内只有亮暗之分,但这个星球大抵是被靳烛幽改造过,又或许是加装了什么投影装置,天边有一轮奇怪的发光的圆球,照着赤红色的泼墨一般的云。
安德森走在这条窄道上,圆球倾斜的光将他一虫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靳烛幽死了。
他走了一会到了门口,恰好介于累和不累之间,抬眼便见着屋子已经感应到天色,窗户内的灯光随着安德森的靠近而打开。
连灯光都和主星那间屋子一模一样。
靳烛幽死了。
黑皮雌虫脱了军装外套,身高腿长,却像一只小虫崽似的缩在卧房的床上,触角伸出来,落寞地垂落在两侧,怀里搂着衬衫和一支玫瑰。
“……为什么,不告诉我?”被抛弃的虫崽上将努力压抑住颤声,抬眼去看那只圆球,期盼着靳烛幽有编写相关的程序,能给他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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