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星穹之下：双生纪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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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
“毁灭……”
混乱的意念在污秽温床中发酵。 突然！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让所有污秽意识本能战栗的、纯净的生命法则气息，如同投入腐臭沼泽的一滴清泉，穿透了深渊的黑暗，极其短暂地掠过污秽之卵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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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源自莉奈藤蔓根系传导过程中，不可避免散逸出的一丝生命法则涟漪！在模拟污秽波动的掩护下，它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对于构成这污秽之卵核心本源之一的、残留的灰烬圣碑法则聚合物而言…… 这缕纯净的生命法则气息，如同唤醒沉沦者最后人性的熟悉低语！ 如同冰冷的灰烬中，被强行投入了一颗……代表生机的火星！
“吼——！！！！！”
整个污秽之卵骤然剧烈痉挛！卵壳表面脓疱疯狂爆裂！一股混合着极致痛苦、狂暴愤怒以及……一丝无法理解的、源自灰烬本能的“渴望”的意念冲击，如同亿万灵魂的惨嚎，瞬间撕裂了深渊的寂静！
它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那缕纯净气息所指向的……更庞大、更诱人的生命法则源头！ 诱惑……被瞬间放大亿万倍！贪婪……彻底压过了对模拟信号的“食欲”！ 污秽之卵彻底狂暴！
巨大的卵体开始不顾一切地……向上蠕动！粘稠的污染基质如同活化的淤泥，疯狂侵蚀着海沟岩壁，构筑起一条通向陆地的、污秽的阶梯！它的目标不再是那个模拟的诱饵，而是星穹堡垒深处……真正的生命源泉！
堡垒中枢！ “警报！污秽之卵孵化进度突破70%！！” “空间畸变加速！污染基质已突破海沟！正沿大陆架蔓延！！” “目标修正！核心锁定……琥珀核心区莉奈主体位置！！”情报员的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我们的模拟……失效了！它嗅到了……真实的生命法则！！”
琥珀核心区。 莉奈的身体猛地剧烈痉挛！缠绕她的藤蔓发出痛苦的悲鸣！眉心那叶脉状的印记爆发出刺目的碧绿光芒！
一股冰冷、污秽、带着无尽贪婪的恐怖意志，如同亿万根钢针，穿透地层，无视了堡垒屏障，狠狠刺入了她的意识深处！契约烙印的守护光芒瞬间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墨绿！
“啊——！！！”
沉睡的莉奈第一次发出了凄厉的尖叫！七窍流血！ 核心区内所有维生舱瞬间警报大作！刚刚稳定的生命曲线再次剧烈波动！复苏的希望被污秽的触爪攥紧！
芥川所在的废弃隔离区剧烈震动！污秽的粘稠物质如同活化的沥青，从通风管道、裂缝中疯狂涌入！罗生门化作咆哮的黑色怒涛，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狠狠撞上那片污秽！
嗤嗤的湮灭声中，黑色的布料大片大片地被腐蚀、同化！芥川深灰色的瞳孔中凶焰暴涨，鲜血顺着唇角流淌，一步不退！他要为堡垒的核心，撕开最后一道血肉屏障！
堡垒中枢，警报红光淹没了一切。 “核心区遭到直接精神污染冲击！莉奈主体意识崩溃风险99%！” “芥川大人所在区域污染浓度突破临界值！罗生门中和效率低于污染侵蚀速度！” “污秽基质已蔓延至堡垒最外层结构！预计120秒后突破最终屏障！”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淹没刚刚燃起的星火！
“翔太！”太宰治的声音如同穿透风暴的寒冰，在混乱的中枢炸响！ “坐标！”翔太嘶哑的回应从核心区传来，伴随着精神立方体框架濒临崩溃的碎裂声！ “地下深层……灰烬圣碑湮灭点……空间坐标！”太宰治语速快如闪电，“羊咲！锁定坐标！引导藤蔓根系……刺穿它！” “引导……刺穿……”羊咲隔离舱的银灰色能量膜沸腾翻滚，瞳孔中几何图形疯狂旋转，嘶哑的声音如同破译宇宙奥秘的魔咒，“……可以！但……需要……‘引信’……巨大的……能量……冲击！”
引信？ 太宰治的目光瞬间锁死在主屏幕上，那代表着污秽之卵狂暴向上冲击的猩红轨迹！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计划，在他冰冷的思维中瞬间成型！
“广津！引爆所有外围预设重力塌陷炸弹！坐标：污秽基质蔓延路径关键节点！” “红叶！精神共鸣最大功率！目标：污秽之卵核心意识！模拟……灰烬圣碑崩溃瞬间的……哀鸣波动！” “森先生！堡垒所有残余能源！不计代价！注入莉奈藤蔓根系网络！目标：冲击地下深层坐标点！” “最后……”太宰治的目光穿透层层阻隔，仿佛看到了核心区痛苦痉挛的莉奈，看到了咆哮死战的芥川，看到了所有挣扎的孩子。“莉奈……亮太……翔太……羊咲……”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准备……聆听……灰烬的……终末……回响！”
指令如同死神的鼓点！ 外围废墟猛地亮起数十团巨大的重力扭曲光球！如同宇宙巨拳砸落，将大片蔓延的污秽基质连带岩层强行挤压、塌陷！污秽之卵的上升路径被强行扭曲、阻滞！ 同一时刻！一股带着无尽悲怆与毁灭气息的意念波动，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狠狠撞入污秽之卵沸腾的意识核心！那是尾崎红叶燃烧精神模拟出的、灰烬圣碑崩溃的挽歌！ “嗷——！！！！”污秽之卵发出更加狂暴痛苦的嘶嚎！孵化进程瞬间突破90%！巨大的卵壳表面裂开无数缝隙！粘稠污秽的核心如同沸腾的油锅，即将彻底喷发！ 堡垒最后储备的能源，化作狂暴的洪流，注入莉奈身下的藤蔓根系网络！藤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碧绿与淡金的光芒瞬间被刺目的能量白炽覆盖！根系如同超载的能量钻头，在羊咲空间感知的引导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冲向地下深层那个象征着灰烬圣碑湮灭的空间坐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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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藤蔓根系即将刺破那层脆弱空间屏障的亿万分之一秒—— 轰！！！！！！！ 被阻滞、被激怒、被彻底引爆的污秽之卵，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孵化！ 一道直径超过千米、混合着粘稠污秽、破碎法则、以及被吞噬的亿万扭曲灵魂的……终极污染洪流！如同撕裂地狱的魔龙之息，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无视了芥川以血肉构筑的屏障，无视了堡垒层层防御，目标精准无比—— 贯穿地层！ 撕裂岩层！ 狠狠灌入了莉奈藤蔓根系刚刚刺破的……那个通往灰烬圣碑湮灭点的空间缺口！！！
芥川所在的隔离区被瞬间蒸发！ 罗生门的黑色怒潮如同纸片般湮灭！ 堡垒最外层结构如同黄油般融化！
琥珀核心区。 莉奈的身体在维生舱内猛地弓起！发出非人的、混合着无尽痛苦与法则轰鸣的尖啸！ 藤蔓根系成了最直接的通道！ 那足以灭世的污秽洪流，与来自地底深处的浩瀚生命法则能量，在灰烬圣碑湮灭点的坐标上—— 在莉奈的藤蔓根系中—— 在羊咲的空间引导下—— 在翔太的精神图景内—— 在亮太的生命链接中—— 在所有契约节点的共鸣下—— 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正反奇点，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 只有一道无法形容的、瞬间吞噬了所有光芒的极致黑暗，混合着扭曲一切的法则风暴，以琥珀核心区为原点，骤然爆发！
堡垒中枢屏幕一片漆黑。 警报声……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凝固。
灰烬纪元的终末回响，在吞噬一切的寂静中……奏响了第一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