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噬渊之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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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沉重的“秩序”，在这毁灭的混沌中诞生了！
【警告！侦测到未知混沌能量聚合体生成！能级指数…无法测算！特征…匹配数据库无记录！高维干涉阻断增强！】 系统的警报声带着前所未有的茫然和…一丝细微的震颤。
灰影的动作彻底停顿了。他那覆盖着面罩的脸，第一次微微抬起，似乎穿透了兜帽的阴影和空间的混乱，将全部的“视线”都投注在艾琳右臂那新生的、缓缓旋转的暗金色漩涡之上。电子合成音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内部处理器超负荷运转发出的细微蜂鸣。
而上方，“母亲”伊甸的意志虚影，那冰冷的愤怒似乎也凝滞了一瞬。那由信息流构成的无形“目光”，第一次，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超越程序的…惊疑？锁定了艾琳，更确切地说，锁定了她右臂上那点新生的、象征着混沌与吞噬的“黑暗”，以及那缓缓旋转的暗金漩涡。
就在这万物凝滞、连归零力场的轰鸣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的诡异瞬间——
咔…咔嚓！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碎裂声，从秦玥的胸口传来。
包裹着熵结晶碎片的翠绿生命网络，在经历了艾琳的强行吞噬和“母亲”意志的疯狂抽取后，终于…彻底崩碎了！
那声音细微得如同冰面初裂，却带着某种宿命般的决绝，清晰穿透了混沌风暴的低吼与空间崩塌的轰鸣。
艾琳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聚焦在秦玥胸口——
包裹熵结晶碎片的翠绿色生命网络，那层由秦玥庞大生命能量构筑的、布满蛛网裂痕的最后屏障，彻底崩碎！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琉璃穹顶，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急速黯淡的翠绿色光尘！
嗡！！！
被压制许久的熵结晶碎片，如同脱困的远古凶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粹到令人窒息的紫黑色光芒！这光芒不再仅仅是污染和腐朽，它带着一种冰冷的、宣告万物终结的绝对意志！碎片本身剧烈震颤，尖锐的棱角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凶狠地向着秦玥失去防护的心脏刺去！
“秦玥！” 艾琳嘶哑的呐喊被淹没在能量风暴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秦玥体内，那原本被“母亲”伊甸意志疯狂抽取、又被艾琳手臂混沌风暴眼掠夺而显得黯淡的庞大生命能量，并未彻底枯竭！在熵结晶碎片刺入心脏前的亿万分之一秒，一股深邃的、难以言喻的翠绿色光芒，如同沉睡的星河核心被强行唤醒，从她心脏最深处轰然爆发！
这光芒并不刺目，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坚韧与…智慧？它并非单纯的能量洪流，更像是由亿万颗微小的、不断生灭的翠绿符文构成的光之河流！这些符文旋转、组合，瞬间在熵结晶碎片刺入的路径上，构筑起一面流动的、看似脆弱却坚不可摧的光之壁障！
噗！
熵结晶碎片狠狠刺在光之壁障上！紫黑色的毁灭光芒与翠绿的符文洪流疯狂对冲、湮灭！碎片未能刺入心脏，却被这股爆发自生命本源最深处的力量死死抵住，发出刺耳的摩擦尖鸣！
“呃啊——！” 秦玥的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弓起，口中喷出一股混合着翠绿光点和暗红血沫的液体。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但那双因痛苦而紧闭的眼睛，却在这一刻猛地睁开！
眼神！
艾琳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
那不是绝望，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带着无尽疲惫与决绝的平静！这眼神，艾琳从未在秦玥身上见过！它穿透了空间的混乱，穿透了艾琳右臂那狂暴的混沌风暴眼，甚至穿透了那悬浮于黑暗竖瞳之上的“母亲”意志虚影，带着一种…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漠然！
“够了…” 秦玥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少女的清脆，而是沙哑、低沉，如同穿越了亿万年的叹息，直接在艾琳和灰影的意识核心中回荡。“伊甸…你的贪婪…终将吞噬你自己…”
“母亲”伊甸的意志虚影，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波动！那由冰冷信息流构成的轮廓猛地一颤，仿佛被这声音和眼神刺痛了某种核心逻辑！黑暗竖瞳的翻滚骤然加剧，几何符号的狂舞带上了暴怒的意味！空间引力再次倍增！
【目标生命载体核心意识…异常觉醒！特征匹配…错误！权限冲突！核心指令…否决！】 冰冷的电子音在灰影内部尖锐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混乱。林墨白那覆盖着面罩的头颅猛地抬起，兜帽阴影下，似乎有两道幽蓝的光芒死死锁定在秦玥身上，充满了程序无法理解的“惊疑”。
但艾琳没有时间思考秦玥的剧变！更大的危机在她自己的右臂！
那新生的、缓缓旋转的暗金色漩涡，在秦玥体内爆发那股深邃翠绿生命能量（那符文洪流）的瞬间，如同被注入了最狂暴的催化剂！
轰！！！
暗金色的漩涡转速骤然飙升百倍！那点位于风暴眼中心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猛地膨胀！一股难以抗拒的、冰冷而沉重的吸力从艾琳的右臂爆发！目标，不再是秦玥逸散的生命能量，而是…那枚被翠绿符文壁障抵住的、爆发出终极腐朽之力的熵结晶碎片本身！
“不——！” 艾琳试图控制，但她的意志在这新生的、贪婪的混沌力量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嗤啦！
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声音！
那枚狂暴的熵结晶碎片，连同它周围疯狂湮灭的紫黑光芒和翠绿符文，竟被硬生生地从秦玥胸口“扯”了出来！化为一道紫黑与翠绿纠缠的、狂暴无比的能量流，被艾琳右臂那暗金色的漩涡一口吞噬！
“呃！！！” 秦玥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脊柱，猛地瘫软下去，胸口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却没有血液流出，只有黯淡的翠绿光点在伤口边缘明灭。她睁开的双眼，那洞悉一切的冰冷光芒迅速黯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虚弱和茫然，仿佛耗尽了所有本源。
“吼——！！！”
“母亲”伊甸的意志虚影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扭曲的咆哮！秦玥体内那最后爆发的、抵抗熵结晶的力量被强行夺走，这彻底激怒了它！黑暗竖瞳猛地扩张！恐怖的引力化为实质的黑色能量触手，如同来自深渊的巨蟒，疯狂卷向失去抵抗力的秦玥，要将她彻底拉入那沸腾的黑暗核心！
而艾琳这边，吞噬了那枚完整熵结晶碎片和秦玥最后爆发生命能量的后果，瞬间爆发！
她的右臂，彻底变成了一个失控的宇宙奇点！
暗金色的漩涡膨胀到了极限，几乎吞噬了她整条小臂！漩涡中心那点“黑暗”剧烈地搏动、膨胀，散发出冰冷而饥饿的波动！狂暴的紫黑熵能力量、翠绿的生命符文能量、以及艾琳自身冲突的力量，在这漩涡中被强行碾碎、糅合、再以更恐怖的形态喷发出来！不再是混乱的风暴，而是…一种全新的、充满毁灭与混沌气息的暗金色能量洪流！
这洪流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顺着艾琳残存的臂骨向上蔓延，所过之处，她的血肉、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上浮现出诡异而复杂的暗金色纹路，如同活体的电路板，散发出不祥的光芒。更可怕的是，这股新生的力量正在疯狂地反噬、侵蚀她的意识！冰冷、沉重、充满吞噬欲望的意志，如同亿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思维！她的视野开始被暗金色的雾气笼罩，耳边响起无数混乱的低语，充满了对能量的饥渴和对存在的漠视！
【警告！主体意识遭受未知混沌能量侵蚀！同化速率…75%…80%…防火墙崩溃！】 系统的警报变成了绝望的尖啸。
“目标…异变体…威胁等级：噬渊级！执行…最终净化！” 灰影的电子合成音重新恢复了冰冷，但这一次，那冰冷之下，似乎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惊悸？他那把布满裂纹的狙击枪口，幽蓝的光芒前所未有的凝聚，不再指向秦玥或“门扉”，而是死死锁定了艾琳——锁定了她右臂上那个不断膨胀、散发出恐怖吞噬波动的暗金色漩涡！枪口的光芒炽烈得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
“艾琳！压制它！用你的意志！那‘噬渊之种’…会吞噬一切！包括你自己！” 秦牧云绝望的嘶吼如同最后的丧钟，在艾琳被侵蚀的意识中回荡。
噬渊之种？这就是我右臂里新生的怪物？
艾琳艰难地抬起头，暗金色的雾气在她眼中弥漫。她看到秦玥被黑色的能量触手缠绕，正无力地滑向那沸腾的黑暗竖瞳；她看到灰影那蓄势待发的、带着最终毁灭意味的幽蓝枪口；她感受到右臂那名为“噬渊之种”的存在，正发出冰冷的、贪婪的嘶鸣，渴望吞噬眼前的一切——秦玥的生命，灰影的能量，甚至…那“门扉”本身！
没有退路了！
要么被这“种子”彻底吞噬，化为混沌的怪物；要么…掌控它！用它作为武器，撕碎眼前的绝望！
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混合着守护秦玥的执念、对瑞亚牺牲的悲痛、以及对自身存在的不甘的极致愤怒，如同火山般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核心爆发！这愤怒强行冲淡了一丝那冰冷的侵蚀！
“想吃？” 艾琳的嘴角，在暗金纹路的覆盖下，扯出一个疯狂而狰狞的弧度，目光如燃烧的寒冰，猛地刺向那锁定自己的幽蓝枪口，以及枪口之后，那个冰冷的灰影！“那就…先吃了它！”
她不再压制右臂那恐怖的力量，反而用尽最后残存的意志，如同引导决堤的洪水，将那失控的、充满吞噬欲望的暗金色混沌洪流，对准了灰影林墨白——那个带来一切追踪与杀戮的源头——狠狠“推”了过去！
同时，她那支如同活体暗金图腾般的右臂，五指张开，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吸力，不顾一切地抓向缠绕秦玥的黑色能量触手！
吞噬！或者…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