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蝶影罗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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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玥注意到吴青霜腕间戴着与自己相似的银镯,却刻着"蝶"字,镯内藏着细小的毒针。
"他们手上沾着我夫君的血。"吴青霜转身时,手中多了把鎏金匕首,刀柄刻着蝴蝶图腾,"五年前,他们为了销毁证据,纵火烧了梨花巷,我夫君阿洛...就死在那场火里。"
林姝玥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为何所有死者都与癸未年迷药案有关。谢砚舟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她已缺了心智,小心她的毒针。"
"所以你用蝶罗门的仪式杀人,"谢砚舟向前半步,挡住吴青霜的视线,"用迷药让他们平静赴死,再用噬心虫制造往生假象,甚至在现场留下自己的银蝶吊坠,故意引我们来追。"
"因为他们不配痛苦地死!"吴青霜匕首一挥,梨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每片花瓣都带着细微的金粉,"他们该像我夫君那样,在美梦中往生。而你..."
她忽然看向林姝玥,"你验尸时总带着薄荷香,我早该知道,你会坏了我的仪式。"
林姝玥注意到吴青霜袖口的异动,立刻拽着谢砚舟侧身——一枚毒针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树干时发出"噗"的轻响。
谢砚舟趁机拔剑,却见吴青霜抛出一把金粉,瞬间弥漫成迷香。
"屏息!"林姝玥迅速扯下腰间香囊,将药粉撒向空中。薄荷的清冽气息冲散甜香,吴青霜的身影在烟雾中踉跄后退,匕首掉在地上。
"你以为迷药对我有用?"林姝玥取出银针,针尖在吴青霜腕间银镯上划出火星,"银饰验毒,薄荷抗迷,这些都是你教不会我的。"
吴青霜忽然惨笑,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就算你们识破仪式,也阻止不了最后一只蝴蝶振翅。"
她拔掉瓶塞,里面爬出的噬心虫成虫振翅欲飞,翅膀上的金粉正是前案的关键证据。
谢砚舟挥剑斩落虫蝶,剑尖却在触到虫身时发出异响——竟是金属质地。林姝玥恍然大悟:"所谓噬心虫,不过是你用金粉和毒草制造的假象,真正的毒药...在红绳的编织纹路里!"
她抓起吴青霜腕间的红绳,用力扯开,里面露出细小的毒囊,囊内粉末正是"墨蝶散"。吴青霜瞪大双眼,踉跄后退:"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所有死者的红绳磨损处,都有药粉残留。"林姝玥的验尸刀抵住她咽喉,"你利用他们的愧疚心,让他们自愿戴上红绳,却在绳中藏毒,再用香灰仪式触发毒发时间。"
谢砚舟捡起地上的《蝴蝶经》,翻开最后一页:"七星仪式根本不存在,不过是你复仇的幌子。你甚至在梨花瓣上扎针孔,故意留下线索,想让我们见证你的'正义'。"
吴青霜忽然瘫坐在地,望着满树梨花:"周郎死后,我活着便只剩复仇。如今你们抓了我,那些被迷药毁掉的家庭,又有谁来主持公道?"
林姝玥收起验尸刀,声音柔和却坚定:"大理寺或许不能让逝者复生,但能让真相大白。你若早将证据交于我们..."
"来不及了。"吴青霜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第七只蝴蝶,已经飞起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呼声。一名捕快狂奔而来:"大人!南城门发现第六具尸体,死者是...是鸿胪寺主簿赵康!"
谢砚舟瞳孔骤缩,他认得这个名字——五年前迷药案的主审官之一。林姝玥蹲下查看吴青霜的瞳孔,发现已开始收缩:"她服了自尽的毒药,毒发时间算得极准..."
"先去现场。"谢砚舟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剩下的第七个祭品...恐怕是我。"
巳时初
南城门的城楼上,赵康的尸体呈坐姿靠在箭垛旁,腕间红绳空无一物,舌下蝴蝶斑呈现紫黑色,正是毒发身亡的迹象。林姝玥验尸时,发现他后颈有两个针孔——一个是缓毒,另一个竟是解药。
"凶手在最后一刻救了他?"她皱眉,取出银簪拨开死者牙关,发现齿间藏着半粒药丸,"这是'醒神丹',能解'墨蝶散'之毒。"
谢砚舟望着城楼下的人群,忽然注意到一名戴斗笠的女子向他看来,斗笠边缘垂下的面纱上绣着蝴蝶纹。他正要追去,却被林姝玥拉住:"看箭垛上的刻痕!"
城砖上用匕首刻着"癸未年五月十五",正是梨花巷纵火案的日期。谢砚舟的指尖抚过刻痕,忽然想起吴青霜临终前的话,转身看向林姝玥,却见她腕间的银镯正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光。
"阿玥,你的镯子..."他伸手要摘,却被她轻轻避开。
"方才在梨园,吴青霜的银镯与我相撞,"她取下镯子,用验尸刀撬开内侧,露出里面藏着的纸卷,"这是当年迷药案的真凶名单,赵康的名字赫然在列。"
纸卷上,七个名字被朱砂圈住,前六个已死,最后一个...是谢砚舟的名字旁打着问号。
林姝玥忽然想起吴青霜看向自己的诡异目光,想起她银镯上的"蝶"字,与自己的"砚"字恰好成对。
"她本想将你列为第七个祭品,却在最后发现你与当年的事无关。"林姝玥的声音有些发颤,"赵康才是真正的主谋,他怕事情败露,所以借吴青霜之手除掉所有知情人,最后再杀她灭口。"
谢砚舟望着城下的人流,终于明白为何每起案件都留下指向蝶罗门的线索——真正的凶手,是想借宗教仪式掩盖一场精心策划的灭口。
"去鸿胪寺。"他握紧她的手,"赵康虽死,但幕后之人必然留下了尾巴。"
午时初
鸿胪寺的档案室内,谢砚舟翻出五年前的迷药案卷宗,发现关键证人的供词被篡改,涉案金额与实际相差甚远。
林姝玥在墙角的暗格里找到一本账册,记录着赵康与柳氏、吴青霜等人的分赃细节,其中"梨香别院"的支出项格外醒目。
"赵康利用吴青霜的复仇心,指使她杀人灭口,再将罪名推给蝶罗门。"谢砚舟将账册拍在桌上,"他甚至提前在祭品中混入自己人,比如张屠户,本就是他的眼线。"
林姝玥指着账册最后一页:"看这个,'吴青霜已服毒,七星仪式终结'。赵康本想等她完成最后一击,再将她灭口,却没想到她临死前反将一军,用解药救了自己的棋子。"
此时,窗外传来钟鼓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卷宗上投下蝴蝶形状的光斑。
林姝玥忽然想起梨香别院的梨树,想起每片花瓣上的针孔,终于明白吴青霜为何选择在五月动手——蝉鸣最盛之时,正是毒草成熟,虫蛊羽化之日。
"结案吧。"谢砚舟将账册收入袖中,"蝶罗门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凶手,是藏在朝廷中的硕鼠。但吴青霜的复仇...终究错付了。"
林姝玥望着窗外的蝉蜕,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在这桩案件里,没有真正的赢家——逝者已矣,生者却困在仇恨的迷局中,再也走不出来。
未时初
回到大理寺时,苏桃桃正提着食盒等在门口,里面装着新烤的薄荷饼干:"姐姐谢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尝尝,加了你们说的'防虫药材'!"
箫妄言摇着折扇跟在后面:"听说你们在查什么'蝴蝶杀人'?需不需要本公子帮忙做法驱邪?"
谢砚舟看着林姝玥眼底的疲惫,伸手替她摘下鬓间的梨花瓣:"不必了,邪祟已除。"他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底的草莓酱,忽然想起今晨她因查案错过的早餐。
林姝玥咬了口饼干,薄荷的清凉混着草莓的甜,忽然笑了:"明日去看社戏吧,听说有新的杂耍班子,还能买糖画。"
谢砚舟望着她染着金粉的指尖,轻轻握住:"好,明日便陪夫人去看糖画,顺便...补过今日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