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褚栎不想让她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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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却神色不动,站姿笔直,连眼帘都没颤一下,静静任由她看。
这一份沉着,倒是让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
这时,偏厅门口传来一阵凌乱却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打破了屋中凝滞的气氛。
沈姝下意识回头看去——
褚栎正朝这边走来。
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银丝暗纹的宽带,衬得腰身劲瘦。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偏那眼尾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平添三分慵懒。
“祖母安好。”他行礼时大氅滑落,露出里头绣着暗纹的衣襟。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深了几分:“栎儿来得正好。”
招手示意孙子近前,却见褚栎径直走到沈姝身侧站定,袖摆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沈姝下意识要躲,却被他用折扇轻轻压住了手腕。
那扇骨冰凉,激得她一个激灵。
“孙儿听闻祖母要见我的救命恩人,”褚栎说话时眼尾微挑,那颗泪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特意来作陪。”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沈姝分明看见他藏在扇子下的手指,正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腕上被绳索勒出的红痕。
那指尖温热,与冰凉的扇骨形成鲜明对比,激得她耳根发烫。
老夫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这孙儿自幼厌恶与人接触,莫说是女子,就是贴身伺候的小厮,稍近些都要被他冷眼相待。
可眼下,他竟主动贴着这姑娘站着,两人衣袖相叠,几乎要挨在一处。
沈姝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浑身不自在。她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谁知褚栎竟也跟着移了一步。
她再挪,他再跟,活像块甩不掉的膏药。
沈姝被搞的背脊绷得笔直,她本能地往旁边挪了一点,可褚栎却像故意试探似的,身子也跟着一动,那只搭在膝上的手指甚至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衣摆。
她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起身,衣袖一甩,低头屈身行了一礼,声音平稳却冷静:“民女失礼了。”
褚老夫人低声说:“不能要吓到人家。”
褚栎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手中折扇‘啪’地一展,遮住了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眼尾那颗泪痣在扇面上方若隐若现:“祖母教训得是。只是孙儿这病……”
他忽然咳嗽两声,声音虚弱了几分,离沈姑娘远些,便心口疼。”
沈姝:“???”
她听得目瞪口呆,这谎扯得也太离谱了!
方才生龙活虎的是谁?
这会儿倒装起病弱来了?
也没想到这位老夫人竟然还信了,连忙道:“既如此,沈姑娘便多担待些。”说着朝身旁嬷嬷使了个眼色,“去把我那对羊脂玉镯取来,给沈姑娘压惊。”
沈姝刚要推辞,忽觉腕上一紧——褚栎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正用扇骨轻轻勾着她的手腕:“祖母给的,就收着吧。”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不然老人家该多心了。”
这亲昵的姿态看得满屋子丫鬟都红了脸。
要知道,她们伺候的这位大公子平日里可是个活阎王,莫说笑了,就是多说半句话都能冻死人。
有个新来的小丫鬟手里的茶盏‘啪嗒’掉在了地上,溅湿了裙角都浑然不觉。
她呆呆地望着褚栎嘴角那抹罕见的笑意,让他眼尾那颗泪痣在笑意中愈发生动,衬得他整个人如妖冶一般,看得人移不开眼。
“出去!”
褚栎突然脸色一沉,手中折扇\"啪\"地合上,方才还含笑的眸子瞬间结满寒霜。
\"出去!\"
这一声冷喝如同腊月寒风,瞬间将满室旖旎扫荡一空。
丫鬟们吓得浑身一颤,那个打翻茶盏的小丫鬟更是腿软得差点跪倒在地。
众人慌忙低头退下,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转眼间屋内便只剩老夫人和几个嬷嬷,
沈姝暗暗咂舌,这变脸的速度,比六月的天还快!
老夫人却似习以为常,慢悠悠地捻着佛珠道:“栎儿,你这脾气……”
这时嬷嬷已捧着锦盒回来,老夫人亲手打开,取出一对莹润如雪的羊脂玉镯。
那玉镯通体无瑕,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这……”沈姝刚要推辞,就感觉手腕被褚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她只好硬着头皮伸出双手:“多谢老夫人赏赐。”
玉镯套上手腕的刹那,凉丝丝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这镯子比她丢的那几百两银子不知贵重多少倍,沈姝忍不住轻轻转了转手腕,看着玉镯在阳光下流转的光晕,眼底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卧槽,好东西啊。
褚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忽然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喜欢?库房里还有更好的。”
沈姝笑意一僵,她低下头,装作认真地理着袖口,语气却十分郑重:“老夫人恩重,民女十分感谢。只是家中确有事务在身,幼弟病重,民女实在容不得久留……”
话未说完,她就听见那只惯会乱动的狐狸手又落在了她腕间,力道不重,却牢牢压住了她藏起镯子的动作。
“你说什么?”褚栎慢悠悠地问,语气淡极了,可尾音略带上扬,带出点懒倦的冷意。
沈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民女想回家。”
她说得斩钉截铁,可谁知老夫人却没接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姑娘既然是救了我家栎儿的人,这点感谢还不行。”
沈姝垂眸轻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玉镯,语气依旧温顺得体,却带着坚定:“这对镯子已经足够贵重,民女实在受之有愧。若论谢恩,该是我谢府上救命之恩才是。”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老夫人,声音放得更轻:“民女家中幼弟还卧病在床,此番原是赶路回家探望,如今滞留已久……确实该告辞了。”
这句话已经反反复复重复了好几遍。
褚栎听不懂转移话题,这位老夫人竟然也是这副模样。
这一家子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