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民国庶女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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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姨太屋里，陈嘉感觉自己进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陈嘉摸了摸五彩缤纷的瓷器摆件，抬头看了看从屋顶垂下的鎏金挂饰，无语道：“你要不要把自己睡觉的地方搞得这么浮夸！”

八姨太一个一个的打开卯榫结构用金子做成扇叶的顶箱柜，“看看吧，这些衣服漂亮吧？”

“还有这些，”八姨太走到梳妆台打开一个又一个的首饰盒子。

“看见这个屏风了吗？”八姨太指了指卧房后的屏风，“要不是大清亡了我也用不上，放以前这都是宫里用的，还有那个、这个，都是宫里流出来的。”

八姨太把精美的器皿一一指给陈嘉看。

琳琅满目的金银玉器玛瑙翡翠，真是富贵迷人眼。

“陈伟民可真有钱。”陈嘉感叹道。

欣赏完八姨太的富贵，陈嘉坐在圆桌前喝茶，八姨太拿了个小块的茶砖指给她看，“据说一千块大洋一斤。”

陈嘉点点头，确实好喝。

八姨太指了指隔壁的浴室，“我用的洗发露沐浴露是意大利的，护肤品香水是法国的，多少钱就不说了，重要的是它们很难买。”

“陈嘉，”

八姨太陷入了回忆：“读书的时候我只知道你家祖上显赫，有钱，但当我第一次走进陈家大院时，我才对陈府显赫有钱有了实质的概念，我当时非常震惊，有人的家居然可以这么大！”

“我爹去的早，我妈是个没主意的，带着我和弟妹靠典当过日子，渐渐地，家里能当的都当完了，到了深秋，我们连赎回旧棉袄的钱都拿不出来，若不是我妈去求了二叔，我们全家可能早就冻死在那个冬夜了。”

“后来，我们搬到了二叔家，二叔供我读书识字，供我妈和弟妹吃穿，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我二叔是个好人？”

八姨太微笑着看向陈嘉，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陈嘉知道，这是一个有反转的故事，所以她摇了摇头。

八姨太拿起细长的烟卷摩挲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我妈白天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爷爷、二婶和她的孩子，晚上像妓女一样伺候二叔。”

果然，陈嘉猜到了这个故事走向。

八姨太指了指自己的脸蛋，“你看我就知道了，我妈长得不错。”

陈嘉见过八姨太的母亲，那是一个我见犹怜的中年女子，容貌姣好，只是两道柳叶眉之间有两条深深的竖纹，显得有些苍老。

八姨太放下烟卷，呷了口茶，接着说：“二叔告诉我妈，他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我妈让我去，她希望我早点读出来找个工作，能把全家拉出泥潭。”

“所以我拼命的读书，上大学我是不期望了，就想着中学毕业找个事做，赁个房子把全家接过去，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开始发育，我也痛恨的问过我妈，为什么要把我生那么漂亮，”

“二叔店里的长工喜欢我，言语粗鄙举止粗俗，他以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没有未来的人。”

“呵。”八姨太冷笑一声。

陈嘉是一个合格的旁听者，默默地坐在一旁聆听。

八姨太的眼神变得脆弱又倔强，有一种破碎的清冷。

陈嘉把烟盒推了推，“想抽就抽吧。”

八姨太笑了笑，点燃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