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代庶女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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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是个全方位都美绝的翩翩少年郎!
画轴上方写了两行小字:恂恂公子,美色无比。诞姿既丰,世胄有纪。
陈嘉读完两句诗,微微蹙眉,有些纳闷。
世胄有纪,指公子家族世代显赫,地位尊贵。
倘若杜昀是尊贵的世家公子,他的胞姐杜小青又为何会沦落风尘。
陈嘉心里好奇,便问出了口。
三老爷一听面容就低沉了下来,白白的胖脸上满满的难过。
他长得和陈昌可真像,都是极有福气的大圆脸,浓浓的眉毛,圆溜溜的眼睛和肥嘟嘟的双下巴。
鼻头肉很丰满,身形高大但肥硕,他上了年纪,脸上多了些皱纹,不如陈昌看起来喜庆。
原主得亏没遗传他的相貌,还好外甥肖舅,三辈子离不了姥姥家的门。
三老爷沉着脸,眼圈红红的:“杜氏一族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历史历代都是人才辈出,到了玉衡这一代,杜氏违背了祖先立下的家规,参与夺嫡,举族拥护德才兼备的五皇子......”
“永正三十五年,皇帝老儿听信谗言,幽禁五皇子,一天之内,京城尸横遍野,好几个府邸都杀绝了,其中就包括杜氏,年满十岁的男丁全部砍头,十岁以下流放三千里,女子全部打入教坊司为妓。”
他声音颤抖着,眼神望向窗外,思绪瞬间被拉回到沸腾、喧哗、充满血腥味的刑场。
在杜氏一族行刑的前一晚,他提着食盒,悲痛的走进监牢,找到关押杜昀的牢房时,已经哭到溃不成军。
比起他的崩溃,杜昀心态极好,反过来安慰他,“碧山兄,不要哭,人固有一死,我只是比你更早的到达极乐世界。”
他卷起袖子擦拭眼泪,努力的把食盒塞牢房,哽咽道:“玉衡,你多吃些,都是你爱吃的。”
二人席地而坐,喝着小酒,吃着佳肴,尽情畅聊。
忽略所处环境,仿佛只是同窗之间稀松平常的一次欢聚而已。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三老爷颓然的坐下,对着画中人泫然欲泣。
“玉衡临终前,将他的养姐杜小青托付给我,杜小青定了亲,按律法不必入教坊司,但她未婚夫不愿迎娶罪臣之女,她被人拐卖,几度寻死不成,我找到了她,纳她为妾。”
“从前,我就有娶她之意,当时想着,若做了玉衡的姐夫,也能与他时时相见,可惜杜小青不愿嫁我,我想着,不愿嫁我也好,省得误了她,没想到,造化弄人,她没做成我的正妻却成了我的妾。”
陈嘉默默听完,内心的情绪太过复杂,导致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木木呆呆的,听着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回忆另一个男人。
三老爷回忆完白月光,又抽噎着说起杜小青的死,“她一心寻死,直到那天,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放弃了寻死,我以为她放弃了的,没想到,刚生下你,就自缢了,
我用尽所有法子都没把她留住......我对不起玉衡,愧对于他的嘱托,我该死,我对不起他,九泉之下,我都没脸再与他相见。”
他神情激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嘉赶忙递上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