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纸上的名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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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望着那片被血月余晖染得诡异的战场,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这场与南州妖魔的激战虽已落幕,但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

“陆师尊,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这些妖魔像是被人故意驱赶至此,背后定有更深的谋划。”李长久眉头紧皱,看向身旁同样满身血污却依旧风姿绰约的陆嫁嫁。

陆嫁嫁轻抚剑柄,剑身微微嗡鸣,似在呼应她的情绪,“我也有同感,长久,你心思缜密,可看出些端倪?”

李长久沉思片刻,“此前听闻南州有神秘势力在暗中布局,或许与这有关。而且,我总觉得这和谕剑天宗内部的暗流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正说着,宁小龄匆匆跑来,手中攥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隐约有些血迹,“师兄,师尊,你们快看这个!我在清理战场时,从一个妖魔身上找到的。”

李长久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名字,有些被红叉划掉,而他和陆嫁嫁的名字赫然在列,名字后面还标注着奇怪的符号和模糊的计划纲要。

“这是……有人在谋划对付我们!”陆嫁嫁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剑,周身剑气涌动。

李长久仔细端详着纸上的名字,“这些被划掉的,似乎都是近期在南州莫名失踪或死亡的修行者,看来这是一份猎杀名单。”

宁小龄脸色微白,“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幕后黑手太可怕了。”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先回谕剑天宗,将此事告知其他长老,同时暗中调查这些名字的关联,说不定能揪出背后的势力。”

回到谕剑天宗,三人径直前往议事大殿,殿内气氛凝重。陆嫁嫁将纸张递给几位长老,众人的脸色瞬间阴沉。

荆阳夏看着纸上的名字,冷哼一声,“哼,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我谕剑天宗的地盘撒野!”

薛寻雪柳眉倒竖,“必须彻查,不能让这些宵小之徒得逞。”

然而,就在众人商讨对策时,一名弟子匆匆来报,“不好了,几位长老,天榜突然异动,似乎有神秘力量在干扰!”

李长久心中一惊,“难道这和名单之事有关?走,去天榜看看!”

众人赶到天榜所在之处,只见天榜光芒闪烁,原本清晰的排名变得模糊不清,一道道诡异的黑影在榜单上若隐若现。

陆嫁嫁拔剑而出,“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捣乱!”剑气纵横,冲向那些黑影。

黑影却似有灵性,纷纷避开,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想知道真相,就独自来南州断界城,否则,这份名单上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阴森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天榜的光芒却愈发紊乱,那些模糊的黑影如同附骨之疽,在榜单上扭曲蠕动。李长久盯着自己名字旁那道尚未划下的红痕,指尖不自觉攥紧了那张泛黄的纸——纸上被划掉的名字里,有两个正是前几日在南州边境离奇暴毙的紫天道门弟子。

“断界城……”陆嫁嫁收剑入鞘,剑穗上的银铃因她指节用力而轻颤,“那里时间流速紊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贸然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

宁小龄忽然拉了拉李长久的衣袖,雪狐般的眸子闪烁着不安:“师兄,我刚才摸到这张纸时,心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像是有人在冰窖里用鲜血写名字,周围堆着好多……断手。”她话音刚落,纸上那些模糊的符号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在“陆嫁嫁”三个字周围晕开。

李长久瞳孔骤缩。宁小龄的先天灵是雪狐,对阴邪之气的感应远超常人,她看到的绝非幻象。他忽然想起在断界城时,司命曾说过那里有座“时间囚笼”,专门囚禁违背天命者,而囚笼的钥匙,是十二神国遗失的“本命骨”。

“这不是普通的猎杀名单。”他指尖拂过纸上的符号,那些扭曲的线条竟与剑疯子密室里的壁画纹路重合,“这是‘祭名帖’,用被猎杀者的骨血浸染,能锁定人的气运。划掉名字,意味着对方已经……”

“已经成了祭品。”姬玄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外,红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手中握着半块断裂的龟甲,“我刚从天窟峰底回来,瀚池真人留下的阵法里,刻着同样的符号。”

众人哗然。瀚池真人虽已伏诛,但他与修蛇合体的秘密背后,显然还藏着更大的网。荆阳夏猛地拍向桌案:“调三峰弟子封锁南州边境,再派人去断界城查探——”

“不必。”李长久打断他,将祭名帖折成纸鹤,“对方要的是‘独自前往’,那就如他所愿。但得换个方式。”纸鹤在他掌心扑棱翅膀,翅尖蘸着的暗红液体突然化作一道微型传送阵,“小龄,借你的轮回权柄一用。”

宁小龄会意,指尖凝结出淡蓝色的轮回之力。李长久将纸鹤掷向空中,纸鹤穿过轮回之力,瞬间化作数十只一模一样的分身,朝着不同方向飞去。“我会让分身吸引注意力,真身混在商队里潜入断界城。陆师尊,麻烦你坐镇宗门,盯着天榜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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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却按住他的手腕,剑眸里翻涌着担忧:“我与你同去。祭名帖上有我的名字,躲不掉的。”她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一道剑痕浮现又消失,“这是‘同心剑印’,若你遇险,我能立刻感知。”

三日后,断界城的“忘时巷”里,李长久正盯着一家古董店的窗棂发呆。窗上贴着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与祭名帖相同的符号。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客人要买些什么?本店新到了一批‘时间碎片’,能看到前世的遗憾哦。”

他转身,看到苏烟树正倚着柜台,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铃铛——那是夜除生前常用的信物。她身后的货架上,赫然摆着十几个陶罐,罐口封着的布上,写着祭名帖上被划掉的名字。

“这些,就是祭品?”李长久指尖叩向柜台,声音压得极低。

苏烟树忽然收起笑容,掀开其中一个陶罐的封布。罐子里没有骨血,只有一叠画纸,画上是同一个场景:十二神国的神官们围着一口青铜棺,棺上刻着“太初六神”的名号。而画的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偷偷记录着什么,那人手中的笔,与李长久前世用的画笔一模一样。

“他们在找‘帝俊的笔记’。”苏烟树的声音带着哭腔,“夜除就是因为藏起了笔记的残页,才被……”她突然指向李长久的胸口,“笔记的最后一页,在你身上,对不对?就在那片三足金乌的羽毛里。”

李长久猛地攥紧衣襟。前世被师尊斩杀时,胸口的确多了一片灼热的羽毛,他一直以为是先天灵的碎片,竟不知是帝俊的笔记。

就在这时,古董店的门被撞开,血羽君带着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小红鸟的喙上叼着一张新的祭名帖,上面添了苏烟树的名字。

“李长久,交出笔记,饶她不死。”血羽君的声音尖锐刺耳,“否则,下一个被划掉的,就是陆嫁嫁。”

李长久缓缓拔剑,剑身映出他眼底跳动的金乌火焰:“你们搞错了一件事——不是你们猎杀我们,是我们在等你们自投罗网。”他话音刚落,店外传来剑鸣龙吟,陆嫁嫁的声音穿透墙壁:“长久,我来赴约了。”

祭名帖从血羽君手中飘落,被陆嫁嫁的剑气钉在墙上。阳光下,纸上未被划掉的名字开始发光,李长久、陆嫁嫁、宁小龄……每个名字后面的符号,竟组成了“太明”与“纯阳”的权柄印记。

原来,这份名单从来不是猎杀帖,而是唤醒他们前世记忆的钥匙。

剑气纵横间,血羽君带来的黑衣人瞬间被击溃,独脚公鸡的身体在剑光中化为灰烬,只余下那枚象征“光明神”的令牌哐当落地。苏烟树抱着夜除的青铜铃铛缩在柜台后,看着李长久与陆嫁嫁背靠背而立的身影,忽然明白了夜除临终前的话——“帝俊与羲和的后裔,终将撕开命运的伪装”。

李长久剑尖挑起那张发光的祭名帖,纸上的符号正顺着权柄印记往上攀爬,像是在拼凑一幅破碎的星图。“这些符号对应着十二神国的方位,”他忽然想起葬神窟里见过的壁画,“被划掉的名字,都是当年参与封印‘太初六神’的神官后裔。”

陆嫁嫁剑锋微转,斩断一根袭来的黑影:“那他们为何要找帝俊的笔记?”

“因为笔记里记着解封的方法。”苏烟树颤抖着从陶罐底摸出一卷残页,“夜除说,当年太初六神并非陨落,而是被自己的权柄反噬,困在了神国与人间的夹缝里。十二神国之主怕他们脱困,才设下杀局,而我们……”她指着残页上的画像,“我们的先祖都是看守封印的狱卒。”

李长久瞳孔骤缩。残页上的画像里,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正在给青铜棺描花纹,眉眼竟与宁小龄一模一样。而少女身旁那个挥剑护法的身影,分明是年轻时的陆嫁嫁。

“小龄的轮回权柄,根本不是天生的。”他突然想起宁小龄化妖时体内涌出的黑色锁链,“那是看守封印的枷锁!”

话音未落,断界城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垂下无数血色锁链,将整个忘时巷罩在其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云端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找到你了,帝俊的继承人。”

李长久抬头,看到鹓扶神国的残魂正从裂缝中探出头,那些锁链竟是用鹓扶的羽毛编织而成。“你没死?”他想起叶婵宫说过鹓扶已被斩杀,权柄被夺。

“神是杀不死的,除非毁掉权柄。”鹓扶的残魂发出桀桀怪笑,“叶婵宫夺的只是‘无限’的空壳,真正的权柄藏在祭名帖里。只要集齐所有名字对应的血脉,我就能重获新生,取代太初六神!”

陆嫁嫁突然剑锋指向苏烟树:“夜除的‘命运’权柄,是不是也被你夺走了?”

苏烟树脸色惨白,猛地将青铜铃铛掷向鹓扶:“他早就料到你会来!这是他用最后一点命运换来的——时间倒流!”

铃铛落地的瞬间,忘时巷的一切开始回溯。黑衣人变回完整的尸体,被划掉的名字从祭名帖上褪去,连鹓扶的残魂都被强行拽回裂缝。李长久趁机抓住陆嫁嫁的手,金乌火焰顺着同心剑印涌入她体内:“借你的先天剑体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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