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百炼成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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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将周围的砂石卷上高空,又狠狠摔下。李长久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手中的剑也满是缺口,却依旧稳稳地站在崖边,与那嘶吼着的九婴对峙。九婴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九条狰狞的头颅不断扭动,每一个头颅都喷吐着致命的毒雾与火焰,将周围的土地灼烧得焦黑一片。
“小道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九婴的声音如洪钟般震响,带着无尽的怨毒。它本是被封印在此处的上古凶兽,却被翰池控制,为祸世间。
李长久紧了紧手中的剑,冷笑道:“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九婴。手中剑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划破长空,试图斩破九婴的防御。
九婴却不慌不忙,巨大的身躯灵活转动,以头颅抵挡李长久的攻击。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李长久只觉手臂发麻,九婴的力量太过强大,每一击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但李长久没有退缩,他心中燃烧着怒火与不屈。前世的遗憾,这一世绝不能再重演!他不断调整着攻击节奏,凭借着对剑的领悟和敏锐的战斗直觉,在九婴的攻击间隙中寻找破绽。
就在李长久与九婴激战正酣时,一道倩影从远处急速飞来。正是陆嫁嫁!她看到李长久身处险境,心急如焚,手中剑闪耀着寒光,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
“长久,我来助你!”陆嫁嫁的声音清脆却坚定,如同一股暖流注入李长久心间。
李长久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随即大声道:“嫁嫁,小心!这畜生不好对付!”
两人背靠背,配合默契。陆嫁嫁以精妙的剑技牵制住九婴的几头头颅,为李长久创造攻击机会;李长久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爆发力,不断向九婴的要害发起攻击。
然而,九婴毕竟是上古凶兽,实力超乎想象。随着战斗的持续,李长久和陆嫁嫁渐渐陷入了困境。九婴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们身上都添了不少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长久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不能尽快解决战斗,他们都将性命不保。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在剑冢中领悟的剑道,以及与陆嫁嫁共同探索初代宗主传承玉简时的心得,试图从中找到突破的方法。
就在这时,九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九条头颅同时喷出火焰与毒雾,形成一股强大的毁灭力量,向着李长久和陆嫁嫁席卷而来。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陆嫁嫁脸色苍白,她知道这一击他们难以抵挡。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将李长久护在身后,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承受这致命一击。
“嫁嫁!”李长久见状,目眦欲裂,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与愤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前世帝俊的记忆碎片与今生对剑道的感悟在这一刻完美融合。他仿佛领悟到了一种全新的剑道境界,一种超越了生死、超越了力量本身的境界。
李长久大喝一声,手中剑光芒大放。他不再是单纯地挥舞剑刃,而是将自身的意志、情感与对剑道的理解都融入到了这一剑之中。这一剑,蕴含着他对陆嫁嫁的深情,对命运的抗争,以及对世间正义的执着追求。
“破!”随着李长久的一声怒吼,那道光芒如同一道闪电,直直地刺向九婴的核心。在接触到九婴的瞬间,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将九婴的攻击彻底粉碎,甚至直接斩断了九婴的一条头颅。
九婴发出痛苦的嘶吼,它没想到李长久竟能在这绝境中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它的身体开始颤抖,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李长久和陆嫁嫁却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同时出手。李长久的剑势凌厉,每一剑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陆嫁嫁的剑技则更加细腻,如同一股潺潺的溪流,却又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九婴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它的九条头颅越来越无力,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终于,在李长久的最后一击下,九婴轰然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李长久和陆嫁嫁疲惫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同时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们……成功了?”陆嫁嫁轻声问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李长久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们成功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九婴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异变。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它的体内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开来。这股烟雾中蕴含着强大的黑暗力量,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李长久脸色一变,他意识到事情还没有结束。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将陆嫁嫁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李长久,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太天真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身影缓缓从烟雾中走出。正是翰池真人!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容,身上散发着与九婴相同的黑暗气息。原来,他早已与九婴融为一体,企图借助九婴的力量统治世间。
“翰池,你这老匹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长久怒目而视,手中剑再次握紧。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但心中的怒火让他忘却了一切疲惫。
翰池却只是冷冷一笑:“就凭你?你以为你领悟了新的剑道境界就能打败我?太可笑了!今日,你们都得死!”说罢,他双手一挥,黑色的烟雾如同一头头狰狞的野兽,向着李长久和陆嫁嫁扑来。
李长久和陆嫁嫁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否则不仅自己性命不保,整个世界都将陷入黑暗之中……
黑色烟雾化作的利爪撕裂空气,带着腥臭的恶风扑至近前。李长久将陆嫁嫁往身后一推,自身不退反进,手中残剑划过一道诡异弧线。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精准地斩在烟雾利爪的薄弱处,如同快刀割开湿棉,将那团黑雾搅得粉碎。
“哦?倒是比刚才精进了几分。”翰池真人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讶异,“可惜,你与九婴缠斗已耗损八成气力,如今不过强弩之末。”
他双臂张开,周身黑雾翻涌,竟凝聚出九条与九婴头颅一模一样的黑影,张牙舞爪地围拢过来。这些黑影虽无实体,却蕴含着九婴的凶煞之气,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撕裂神魂的力量。
李长久脚下踩着玄奥步法,时而如柳絮飘飞,避开黑影的撕咬;时而如磐石扎根,一剑逼退数道攻势。他口中念念有词,不是诵经,而是在复盘刚才与九婴决战时的剑路——哪些角度浪费了力气,哪些时机错失了破绽,哪些剑意未能完全舒展。
“长久,我来!”陆嫁嫁虽经脉刺痛,却强提一口真气,长剑嗡鸣着化作一道流光,替他挡下左侧袭来的黑影。她的剑招依旧精妙,却因伤势牵动,速度慢了半分,肩头被黑影扫中,顿时浮现出一片青紫。
“别硬撑!”李长久心头一紧,猛地旋身,剑脊重重磕在陆嫁嫁的剑背。这一磕看似突兀,却恰好借势改变了她的剑路,避开了另一道从斜后方袭来的黑影。“你忘了?我们说好要一起回去喝雅竹师姐泡的新茶。”
陆嫁嫁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在剑冢秘境中曾约定,待解决宗门琐事,便在天窟峰的竹舍里静品春茶。那时阳光透过竹隙落在茶盏上,剑光与茶香缠绕,是他们难得的安宁时光。
这缕心念闪过,陆嫁嫁的剑势陡然一变。原本凌厉的剑招添了几分柔韧,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看似轻柔,却能在不经意间化解狂暴的攻势。她与李长久的身影在黑雾中穿梭,时而交错,时而并行,剑刃碰撞的清脆声响竟压过了黑影的咆哮。
“分心?”翰池真人冷笑,双手猛然合十。九条黑影瞬间合拢,化作一个巨大的黑球,将两人困在中央。黑球内壁蠕动着无数细小的触须,每一根都带着吞噬灵力的吸力,李长久能感觉到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真气正在飞速流失。
“这是修蛇的‘吞天窍’,你二人的灵力,正好助我彻底融合九婴的残魂!”翰池的声音从黑球外传来,带着志在必得的狂妄。
陆嫁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靠在李长久肩头,气息渐弱:“长久,我可能……”
“闭嘴。”李长久打断她,声音虽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忘了我是谁?我是那个能把赵襄儿气得跳脚,能让不可观的师兄师姐们头疼的李长久。杀你或许不易,但杀他,易如反掌。”
最后那句口头禅出口的瞬间,李长久眼中突然亮起一点金光。那金光起初微弱如星火,随即迅速蔓延,沿着他的经脉窜至剑身。残剑上的缺口仿佛被星火填满,竟透出几分三足金乌的虚影。
“这是……先天灵?”陆嫁嫁惊讶地看着他手中的剑。李长久的先天灵三足金乌因枷锁封印,从未完全显现,此刻却借着他对“生”的执念破体而出。
“不是破境,不是增力……”李长久喃喃自语,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是……‘长明’?”
他终于明白,传说三境的“道隐、道空、道象”并非与武力无关。当对天地的感悟与自身权柄相融,便能触碰到更高层次的力量。此刻他握着的不仅是剑,更是历经两世轮回、百次生死后淬炼出的“道”——那是即便坠入黑暗,也能自己点燃的光。
“给我开!”
李长久抬手,剑指苍穹。残剑上的金乌虚影振翅而飞,在黑球内壁撕开一道裂口。紧接着,他反手将陆嫁嫁推向裂口:“走!”
“我不——”
“听话!”李长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却在她耳边轻轻补充,“记得把竹舍的茶温好。”
陆嫁嫁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送出黑球,回头时只看到李长久的身影被重新合拢的黑暗吞没。而在那片黑暗中,一道金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如同一轮初生的太阳,将整个葬神窟照得如同白昼。
剑光中,李长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他惯有的戏谑,却又无比郑重:
“翰池,你说我是强弩之末?那这最后一箭,便送你入地狱!”
黑球在金光中寸寸碎裂,翰池真人惊骇的惨叫被剑光吞噬。当光芒散去,葬神窟前只剩下满地狼藉,以及一道向着天际延伸的金色轨迹——那是李长久的剑,也是他劈开黑暗、走向新生的路。
远处,陆嫁嫁望着那道轨迹,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眶微红,却笑着轻声道:“茶我会温好,你可别迟到。”
葬神窟的风还在呜咽,卷起地上未散的金芒余烬。陆嫁嫁站在崖边,指尖攥得发白,剑鞘上的纹路被冷汗浸得发亮。她知道李长久那句话不是托词——他从来说到做到,哪怕是以命相搏。
可当金色轨迹彻底消失在云层里,心口那道刚被暖意填满的缺口,又被冷风灌得生疼。
“师姐!”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宁小龄。小姑娘一身灵术法袍沾着血污,脸颊还带着泪痕,显然是一路寻来。看到陆嫁嫁独自站在崖边,她瞳孔骤缩:“李长久呢?”
陆嫁嫁回头时,已敛去眼底波澜,只声音还有些发颤:“他……进去了。”她抬手指向葬神窟深处,那里黑雾翻涌,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宁小龄脸色瞬间惨白。她能感觉到葬神窟里那股足以扭曲神魂的力量,连她的先天灵雪狐都在灵海中瑟瑟发抖。可下一秒,她却握紧了腰间的法铃,转身就要往下跳:“我去找他!”
“拦住她。”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叶婵宫不知何时出现在崖边,素白的衣袖在风中轻扬,目光落在葬神窟深处,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他不是进去送死,是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宁小龄急道:“可那是葬神窟!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
“他不一样。”叶婵宫打断她,指尖轻轻划过虚空,一道淡金色的光幕浮现,里面映出葬神窟内的景象。不是血腥炼狱,而是一片混沌的灰白空间,李长久的身影正站在空间中央,周身金芒与黑雾激烈碰撞,却始终屹立不倒。
“他的先天灵是三足金乌,属‘太明’权柄,本就克制这等阴邪之地。”叶婵宫的声音很轻,“更何况,他还有‘时间’权柄傍身。葬神窟于别人是绝地,于他,或许是破境的机缘。”
陆嫁嫁望着光幕中那个倔强的身影,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我就是个小道士,可杀你却易如反掌”。那时只当是他嘴硬,如今才懂,这份底气从不是凭空而来。
葬神窟内。
李长久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翰池真人的残魂被金乌真火焚烧殆尽,可那股与九婴相融的黑暗力量并未消散,反而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经脉。
“呃……”剧痛让他蜷缩在地,骨骼发出咯吱的响声,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撑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枷锁在震颤,不是破碎,而是在黑暗力量的冲击下,显露出更深层的纹路——那是连神御大师姐都未能完全清除的束缚。
“原来如此……”李长久咬着牙笑出声,血腥味从嘴角溢出,“这枷锁不止锁着我的修为,还锁着帝俊的残念。你们怕的不是我李长久,是怕帝俊借着我的身体回来啊。”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像是帝俊的声音,又像是他自己的心魔:“怕?这世间有什么值得本帝忌惮?”
“忌惮你重蹈覆辙。”李长久猛地睁眼,金芒刺破混沌,“忌惮你再次为了所谓的‘神国’,把身边的人都推向深渊!”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前世飞升时师尊冰冷的剑,赵襄儿隔着时空的泪眼,陆嫁嫁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无数画面交织成网,将那道想要挣脱的帝俊残念死死缠住。
“我不是你。”李长久撑着剑站起身,残剑不知何时已修复完好,剑身映出他染血却坚定的脸,“你要的是权柄,我要的是……回家。”
“回家?”帝俊的残念狂笑,“神国才是你的家!凡夫俗子的牵绊,不过是修行路上的累赘!”
“累赘?”李长久抬手抚上心口,那里跳动得热烈而真实,“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转世成羿时,宁可射落九日,也要护住人间烟火?为什么你临终前,最念的不是神国宝座,而是羲和的名字?”
帝俊的残念沉默了。
李长久举起剑,剑尖对准自己的眉心:“你想争?那就来争。看看是你这缕残念厉害,还是我李长久两世的执念更强。”
他没有犹豫,一剑刺下。
不是自杀,而是以“太明”权柄为引,以“时间”权柄为线,将帝俊的残念、自身的执念、以及葬神窟的黑暗力量,统统卷入剑中。
“百炼……成剑!”
轰——
金与黑的光芒在剑身上炸开,又瞬间收缩,凝成一道流光。剑身在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仿佛有了生命。李长久能感觉到,体内的枷锁彻底崩碎,不是被外力打破,而是被这把融合了光明与黑暗、过去与现在的剑,连根拔起。
“传说三境……道象。”他轻声道,抬手挥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是一道平淡的剑光划过。混沌的灰白空间被切成两半,露出后方的出口——那是葬神窟的另一端,连接着万妖城的方向。
李长久提着剑,一步踏出。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像是陆嫁嫁常为他晒的被褥。
“等很久了?”他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两道身影。
神御大师姐不知何时出现在出口处,依旧是那副清圣模样,手里却拿着一根刚折的柳条,看到他出来,扬手就敲在他头上:“野够了?观里的药田都快被二师兄折腾废了。”
李长久摸着后脑勺笑:“这不是回来了嘛。”
大师姐哼了一声,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剑上,眼神微动:“这剑……”
“算是……我自己炼的。”李长久握紧剑柄,剑身映出天际的流云,“就叫它‘长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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