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回响余波与精灵的野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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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大大太厉害了！效率惊人！(★ ω ★)** 它用意念在商鞅死寂的脑海里刷着欢快的弹幕，**【看！沈老板都给五星好评了！说明我们的服务是深入人心的！只要保持这个势头，剩下的八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_?)? 小蓝建议，我们乘胜追击！趁热打铁！】**
它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那个散发着不祥蓝光的简陋客服界面投射到商鞅眼前。屏幕上，“等待接入”的卡通电话图标如同恶魔的眼睛，无声地、固执地跳动着。这冰冷的电子造物，似乎完全感知不到宿主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或者说，它的底层逻辑里，只有任务进度和能量节点安全。
商鞅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空洞的目光掠过那跳动的图标，如同掠过一块冰冷的石头。连愤怒的力气都已被榨干，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麻木和一种被彻底驯化的疲惫。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仿佛一具等待最终腐朽的躯壳。
小蓝将商鞅的沉默当成了默许（或者它根本不需要宿主的同意）。光体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内部运算。几秒钟后，它用一种带着点邀功意味的意念“说”道：
**【为了提升效率，优化用户体验，小蓝刚刚启动了‘智能筛选接单系统（Beta版）’！优先接入反馈积极、沟通顺畅的优质用户！保证宿主大大接下来的回访轻松愉快，好评如潮！】**
话音刚落！
叮铃铃——！
刺耳的电子铃声毫无预兆地再次撕裂寂静！猩红的提示框疯狂闪烁，如同催命符：
**【用户‘诸葛亮-ID：卧龙001’接入！请尽快接听！】**
商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诸葛亮？！那个神神叨叨、心思缜密的卧龙？！让他去给诸葛亮做客服满意度回访？！这比面对霍去病和沈万三更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难以言喻的羞耻！在诸葛亮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面前扮演一个卑微的客服？
小蓝却兴奋得光体亮度又提升了一档：“是诸葛先生！优质用户！高知分子！讲道理！好沟通！宿主大大！快接！这单稳了！(???)”
商鞅的手指在身侧蜷缩了一下，指节捏得发白。巨大的抗拒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他吞没。但小蓝那如同魔音灌脑般的催促，混合着刺耳的铃声，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的神经。他毫不怀疑，拒绝的后果，将是这个聒噪的精灵更疯狂的自毁式哀求和逸一更直接的“关怀”。
他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再次抬起那只仿佛灌了铅的右手食指。指尖带着一种行尸走肉般的麻木，第三次戳向那猩红的【接通】按钮。
**【通话连接成功！】**
“……” 电话接通，对面却是一片沉默。没有预想中的“喂”或“您好”，只有一种沉静的、仿佛能穿透电波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等待。
这沉默，比任何喧嚣都更让商鞅感到窒息。他仿佛能隔着这简陋的光屏，“看”到诸葛亮那双睿智而充满洞悉力的眼睛，正平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表演”。
小蓝急切的意念如同尖针：“问候！宿主大大！快！‘您好！獬豸秩序客服为您服务！’”
商鞅的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在诸葛亮的沉默面前，那套僵硬的客服台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用尽残存的力气，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
“……您、好……獬、豸、秩、序、客、服……为、您、服、务……”
“……” 对面依旧是沉默。这沉默持续了足足三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诸葛亮那温润清朗、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清晰地传入商鞅耳中：“……商……客服大人？” 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称呼，“贫道诸葛亮。方才……似乎听闻霍将军提及，此乃新的獬豸服务专线？”
商鞅：“……”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大庭广众之下。诸葛亮的语气平静，但那声“客服大人”，听在他耳中，充满了洞悉一切的讽刺。
小蓝立刻在商鞅脑海中投射出新的推荐话术：【用户您好，此为新开通的客服满意度回访专线。请问您对近期接受的獬豸秩序服务（如景区秩序维护、碎片能量场影响等）是否满意？期待您的宝贵评分（1-5星）。】
商鞅的脸色由灰败转向一种死寂的青白。要他去问诸葛亮对獬豸碎片、对这片混乱的秩序、甚至对他商鞅如今的处境是否满意？这无异于将自己的伤口再次撕开，展示给一个最清醒的旁观者看！
“宿主大大！快问啊！照着念！诸葛先生最讲道理了！(? ?_?)?)” 小蓝催促。
商鞅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他几乎是榨干了灵魂深处最后一点残余的力气，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疲惫，机械地复述：
“……请、问……您、对、近、期、接、受、的……獬、豸、秩、序、服、务……是、否、满、意？……期、待、您、的……评、分……”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这一次，沉默中似乎多了一丝深沉的叹息。
片刻后，诸葛亮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旧温润，却多了一份郑重：“獬豸神兽，秉天地正气，执秩序法度。其力浩瀚，其威凛然。然，器物之用，存乎一心。碎片离体，秩序微澜，幸有高人以莫测手段，维系平衡于倾覆之渊。贫道身处其间，深感秩序之重，亦觉……维系之艰。”他顿了顿，似乎意有所指，“至于满意与否……法理昭彰，秩序未崩，便是苍生之幸。贫道……无有不满。”
**【用户评价：五星！附加留言：秩序维艰，法理昭彰，无有不满。】** 小蓝的光屏上立刻跳出提示，光体愉悦地闪烁，“好评！深度好评！诸葛先生真是明白人！宿主大大，结束通话吧！”
商鞅听着诸葛亮那番看似客观、实则充满深意的话语，尤其是那句“维系之艰”和“无有不满”，如同细密的针，扎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他疲惫地、毫无生气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