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跳99％的殉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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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腐烂气息像无数只湿滑的手，扼住了林晚的喉咙。圣母像基座下方翻涌的黑暗触手，带着吞噬一切有序的疯狂，猛地扑卷上来！地面在脚下软化、塌陷！

“顾衍！”林晚的嘶吼在粘稠的空气中劈开一道裂痕，“你这‘钥匙’……到底他妈怎么用？！” 她的掌心被那该死的蓝光锁链灼得发痛，另一只手死死架着顾衍沉重下滑的身体，绝望地盯着那片沸腾的熵增深渊。

顾衍涣散的目光骤然凝聚，掠过一丝林晚从未见过的、近乎惨烈的决绝。那双染血的薄唇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积攒起身体里最后残存的力量，染血的大手如同铁钳般扣住林晚的后颈！

“唔！”

林晚所有的质问和咒骂都被堵了回去！

顾衍的脸在眼前急剧放大，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唇，狠狠撞上了她的！没有半分缱绻温存，只有孤注一掷的蛮横和一种……冰冷的启动仪式感！

嗡——！！！

双唇触碰的刹那，两人掌心的蓝光锁链如同被泼了滚油，骤然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强光！那幽蓝的光纹如同活过来的毒藤，瞬间从掌心蔓延，疯狂攀爬过手臂、脖颈，眨眼间覆盖了两人全身！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网在他们皮肤下疯狂流动，将他们裹成了两个纠缠的、巨大的发光茧！

轰隆！

脚下的地面彻底崩解！圣母像基座下方，那片粘稠翻滚的黑暗猛地向上张开巨口，如同饥饿的宇宙怪兽！

一股无法抗拒的狂暴吸力从黑暗深处传来，狠狠攫住了被蓝光包裹的两人！

“操——！”林晚的惊呼被下坠的罡风撕碎。

天旋地转！

冰冷！混乱！无序的能量如同亿万根冰针，穿透蓝光的防护，疯狂地扎刺、撕扯着身体的每一寸！感觉被拉扯、被分解、被无数混乱的意志冲刷！眼前是纯粹的、翻滚搅动的墨黑，耳边是无数混乱叠加的尖啸，像是亿万灵魂在熵增的熔炉里被碾碎的哀嚎！

混乱中，唯一清晰的触感是顾衍滚烫的怀抱和死死箍在她背后的手臂。他将她整个按在自己胸前，宽阔的后背成了直面那恐怖撕扯力量的第一道屏障！碎石和那些黑暗能量凝聚成的尖锐黑刺，如同暴风骤雨般撞击在他的背脊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呃！”顾衍的闷哼被下坠的呼啸声淹没，每一次撞击都让他身体剧烈震颤，紧贴着她的胸腔传来压抑不住的震动。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尖锐、更加刺耳的电子蜂鸣，强行穿透了熵核的混乱噪音，狠狠扎进林晚的耳膜！

滴滴滴滴——！！！

顾衍紧贴着她的那只手腕上，幽蓝色的微型生命监测屏疯狂闪烁，刺目的红光几乎要炸开！屏幕上，一条代表心跳的曲线如同失控的火箭，顶着屏幕边缘疯狂上蹿！

【90%...95%...98%...99%！！！】

血红的数字，【99%】！如同死神的烙印，狠狠钉在屏幕上！

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冰冷、更加致命的猩红全息警告，直接投射在翻滚的黑暗背景上，字字泣血：

【Warning！生命体征临界！检测到极端情绪波动：恨意值MAX！警告！恨意值持续满格将触发‘记忆熔断协议’！倒计时启动：180s… 179s… 178s…】

记忆熔断协议？！清除记忆？！

林晚的脑子“嗡”地一声，像被重锤砸中！冰冷的恐惧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林博文！又是林博文的手笔！这老狗不仅想要他们的命，还要把顾衍这个人、他的意识、他所有的过往和可能存在的反抗筹码，彻底格式化清零！让他像个空壳一样彻底消失！

“砰！”

重重地撞击感传来，下坠的势头戛然而止。身下是冰冷坚硬、布满碎石的废墟地面。顾衍充当了肉垫，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力，林晚被他护在怀里，摔得七荤八素但不算太狠。

她撑起身体，身下的顾衍已经面如金纸，冷汗如同小溪般在他惨白的脸上肆意流淌。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涣散失焦，瞳孔深处翻涌着滔天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恨意！是对林博文扭曲实验的恨？是对这操蛋命运的恨？那恨意如此浓烈，正将他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拖向毁灭的深渊，也正把他推向那个“熔断”的终点！

看着他濒死却只剩下恨意的脸，一股邪火混合着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如同岩浆般从林晚心底轰然炸开！去他妈的系统！去他妈的清零！想让他忘？想让他像条被洗脑的狗一样消失？问过她林晚了吗？！

“顾衍！”林晚猛地俯身，双手狠狠揪住他汗湿的衣领，几乎将他上半身提着离开地面。她的眼睛亮得吓人，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在顾衍那双赤红、充满恨意却空洞的眼眸聚焦在她脸上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低头，一口狠狠咬在他滚烫跳动的喉结上！

“呃——！”尖锐的刺痛如同电流，瞬间贯穿了顾衍混乱的神经，让他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聚焦在她近在咫尺的、凶狠的脸上。

林晚抬起头，唇边沾染着他颈间渗出的温热血迹。她伸出舌尖，舔掉那抹猩红，动作带着一种野性的残忍和奇异的蛊惑。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狠狠凿进顾衍的耳膜和意识深处：

“听着，顾衍！”她的目光死死锁住他震动的眼眸，“那破系统想洗掉你的脑子？做梦！给老娘听清楚！死之前，把你的恨意给老子烧到最旺！烧穿这破地方的天花板！”

她揪着他衣领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指节泛白：“恨林博文那个老畜生！恨他把你当容器！恨他把你妈逼疯！恨他把你我当实验品耍得团团转！”

每一个“恨”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顾衍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恨这操蛋的命运！恨它把你变成这样！恨它让你连痛经都他妈要替人扛！”林晚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同归于尽的疯狂，“连我一起恨！恨我逼你喝糖水！恨我扎你脖子！恨我把你拖到这鬼地方！把你藏着掖着的那些破事、那些不甘心、那些憋屈了二十多年的愤怒，全他妈给老子吼出来、烧出来！”

她猛地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恨！往死里恨！恨够本了再死！想清零？想忘掉这些操蛋的恨？门儿都没有！听见没有？！给老娘恨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