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意识殖民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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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脊柱上那根金色的导管猛地亮了起来,像一根烧红的铁丝!不再是抽取时的暗淡金色,而是变得滚烫、刺眼!导管内部似乎有狂暴的能量在奔涌冲撞!

“呃啊!”少年发出一声比刚才被野狗惊吓更凄厉的惨叫!他双手猛地抱住自己的头,身体痛苦地弓起,像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的虾米!那属于查尔斯·莫顿的贵族腔调消失了,只剩下痛苦的嚎叫。他脊柱上的导管剧烈震颤着,发出危险的“滋滋”声,滚烫的金光忽明忽灭,仿佛随时要崩断!

“恨!是恨!”周西西眼睛猛地亮起,忘记了恐惧,指着那根发红震颤的导管尖叫道,“晚晚姐!刚才!那个恨!很强很强!管子烫坏了!它受不了太强的‘味道’!”小脸上满是发现了惊天秘密的激动。

林晚瞬间明白了!极端情绪是这些寄生神经的毒药!她脑子飞快转动,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麻木、绝望、疲惫不堪的脸庞,扫过他们眼中深埋的痛苦、愤怒、不甘…这些情绪被压得太久了,像沉默的火山!又猛地看向顾衍那条冰冷的机械手臂!

一个疯狂的计划瞬间成型!

“顾衍!”林晚指着旁边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空油桶,“用你的手!最大力气!敲它!”

顾衍没有任何疑问或犹豫,身体转向油桶。覆盖着金属和幽蓝纹路的右臂抬起,五指张开,然后——

咚!!!!

如同巨锤擂响战鼓!

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在狭窄肮脏的巷道里轰然炸开!地面都在震动!油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声波如同实质的冲击,猛地扩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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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带着某种奇特的、能穿透骨骼的低沉频率。林晚死死盯着顾衍那条手臂,心里在疯狂祈祷——这是她从资料里模糊记得的一种次声波频率,据说能强烈刺激人类的深层情绪中枢!激发原始本能!

咚!!!!

顾衍的手臂再次落下!力量更大!

声波再次扩散!

这一次,效果立竿见影!那些原本麻木的、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身体都不由自主地跟着这沉重的鼓点震颤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压抑了太久太久的能量,开始在这片绝望之地涌动!

那个哭泣的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看向远处拆迁队留下的、象征着她破灭家园的巨大挖掘机残骸!她不再流泪,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哑咆哮:“天杀的!还我家!!”那积压了数年的、对强拆的滔天恨意,化作一股炽热的洪流,冲向那个跳舞少年脊柱上的导管!

嗡!导管上瞬间爆出一簇刺眼的电火花!

一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一直死死抱着自己因在顾氏黑工厂中毒而瘫痪的儿子,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抬起,看向城市中心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压抑了半生的愤怒和诅咒终于冲破禁锢:“顾家!你们不得好死!!”又一股强烈的恨意冲击!

嗡!导管再次爆出火花!

像是点燃了引信!越来越多的人被这低沉的、共振般的声波和同伴爆发的情感点燃!被拖欠工钱的、被夺走赖以为生小摊的、亲人死在黑心工厂的…数不清的积压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愤怒、仇恨、不甘、绝望…如同沉睡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喷发!无形的怨气如同实质的熔岩,在狭窄的巷道内汇聚、翻滚、咆哮!

在顾衍的右眼光谱视觉中,整个贫民窟的上空,形成了一道巨大无比的、由熔岩般赤红和暗黑怨气组成的炽热龙卷风!这龙卷风的中心,就是那个跳舞的少年!他脊柱上的金色导管,此刻已经不再是发烫,而是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赤红一片!

【警告!警告!无产阶级の怒火能量等级:872%!严重超载!(?`?′)/ 碾碎它们!】 Eros-β的弹窗被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图标覆盖。

“不!停下!你们这些贱民!!”少年口中发出查尔斯·莫顿惊恐万状的尖叫,声音都扭曲了,“粗鄙的情绪!低等的污染物!滚出我的神经导管!!”

但晚了!导管的震颤达到了极限!赤红的光芒刺眼欲盲!

啪嚓——!!!!

如同水晶破碎的刺耳声响!那根连接着少年脊柱与城市中心的金色神经导管,在贫民窟三十年积压情绪的恐怖洪流冲击下,猛地从中间熔断!断裂处喷溅出大量粘稠的、如同廉价红酒般的暗红色液体(那是富豪意识恐慌情绪的实体化)!

“呃啊啊啊啊——!”少年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断裂的导管迅速黯淡、枯萎,化作一缕细细的金色烟雾,消散在充满怨气的空气中。

贫民窟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人们似乎还没从刚才那场集体情绪爆炸中回过神来,眼神里除了疲惫,似乎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林晚松了口气,刚想上前查看那个少年。突然——

“呕…”地上的少年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原本属于他的迷茫和虚弱。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嘴里…怎么有股牛排味…好…好恶心…”他干呕起来。

就在这时,顾衍的身体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他那覆盖着金属的右手,在刚才持续爆发敲击油桶后,指关节的位置,幽蓝的纹路似乎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异常闪烁。他面无表情,启动了右眼的自扫描功能。幽蓝的光幕扫过自身脊柱。

林晚恰好看到扫描反馈到他左眼虹膜上瞬间闪过的数据图像——在他脊柱的某个位置,一根极其细微、几乎完全透明的、处于深度休眠状态的金色导管轮廓,一闪而过!那导管的末端,烙印着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电子签名——GYR(顾雅茹)!

林晚的血液瞬间冻结!还没等她消化这个发现——

“唔!”周西西突然捂住耳朵,小脸皱成一团,像是被什么极其尖锐的声音刺中了。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向林晚,嘴唇哆嗦着,用极低的气声说道:

“晚晚姐…有…有声音…好多人…在说话…他们说…‘情感变异体LW-γ…清除…必须清除…’”